第277回 現在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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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璞玉呼吸停住,死死地攥住了手里的紙巾,脆弱的紙巾在手中變了一團碎紙屑。

祝璞玉狠狠掐著掌心,疼痛的思路清楚了不

將已經不型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里,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

這個孩子留下來,沒有丁點好

只要TA在,和溫敬斯就不可能斷干凈。

這也正好順了溫敬斯的心意。

他真的很厲害,方方面面都能算計到。

想到這里,祝璞玉又開始干嘔。

沖到衛生間蹲在馬桶前吐了快十分鐘,但只有酸水。

吃不下東西,胃里空空如也,連吐都沒得吐。

祝璞玉靠著墻壁坐在洗手間里,目放空看著天花板,累得昏昏睡。

現在好像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為什麼吐了。

是心抑導致的軀反應,還是單純的孕吐,完全沒有頭緒。

——

翌日下午三點,邢在接機口等到了廖裕錦。

他來得匆忙,只帶了一個手提行李包,經歷了轉機、舟車勞頓,原本就不怎麼樣的人,面都發青了。

邢看見廖裕錦的臉便開始擔心,想先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廖裕錦本顧不上。

“愿愿在哪里,送我過去找。”廖裕錦累得聲音都沒底氣了。

邢:“在家里,我問過了,那邊暫時沒什麼況,你就算急著找也得先看看自己的,你這——”

“我沒事。”廖裕錦完全不在意,破罐子破摔。

邢屬實是無奈,拗不過他,最后只能送他去江景苑。

他治不了廖裕錦,大概只有等會兒跟祝璞玉見面,被罵一通,廖裕錦才能消停點兒去醫院。

現在只有祝璞玉能得住廖裕錦了。

上了車,邢給廖裕錦遞了剛剛買的包子,“先吃點兒東西吧。”

看他那虛弱的模樣,應該一路上都沒心思吃。

廖裕錦接過來,象征地吃了兩口,之后便端起手機看起了新聞。

“溫敬斯還沒現?”廖裕錦看到了最新報道,發布會結束已經三十多個小時了,記者竟然還沒有溫敬斯的消息。

“是,溫家那邊已經派了他堂哥接替他的位置了。”邢說,“這次他把董事會的人惹了,我聽事務所那邊的人說,被他一鬧,瑞瀾損失了有十三個億。”

廖裕錦扯了扯角,“但他贏了。”

邢沒明白廖裕錦的意思:“……?”

“愿愿開發布會替他澄清了,他的目的達到了。”廖裕錦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嘲諷。

立場使然,邢深知廖裕錦對溫敬斯的偏見和仇視,只是這件事……

“當年的事也不是他主的。”邢不好多說,只簡單提了一句,“這次應該是江佩矜做的。”

怎麼知道當年的人是愿愿的?”廖裕錦轉過臉,目犀利地盯著邢,“你又怎麼確定這次的新聞是江佩矜做的?”

邢握著方向盤的手一,“……”

他知道有些事瞞不住,遲早得跟廖裕錦坦白。

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廖裕錦和邢是多年好友,看到他沉默時的表,心中已經猜出了端倪。

他的目沉了幾分,疾言厲:“邢,我要聽你說實話。”

邢看了看前面的路,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將車停在了路邊。

熄火之后,他轉頭和廖裕錦對視,深吸了一口氣,同他說:“上次祝璞玉讓我帶給你的離婚證是假的。”

廖裕錦的表更嚴肅,下顎繃。

“你打電話告訴回國離婚的那天,我在機場上了和溫敬斯。”邢描述了那天的場景,“他們看起來完全不像要離婚的。”

“我那個時候就猜到應該是和溫敬斯協商好了假離婚拖住你做手,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的況也不允許,所以——”

邢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

廖裕錦握了拳頭,啞聲提醒他:“你繼續。”

“那會兒我正好去港城和宋南徑的人拿到了那個手鐲作為證,我想,唯一能讓祝璞玉和溫敬斯真離婚的辦法,就是讓知道真相,但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所以你找了江佩矜。”廖裕錦接過了他的話。

“……沒,不是我主的。”邢解釋,“那次我去紐約帶離婚證給你的時候,宋南徑約我出去,說介紹個人幫我一起找當年的人,我沒想到找的人就是江佩矜。”

當時好像就知道溫敬斯當年侵犯的人是祝璞玉了,但宋南徑還不知,所以帶和我見面了。”

“我當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為了讓他們盡快離婚,只能這樣。”邢一鼓作氣說完了這些話,疲憊地抬起手上了眉心。

廖裕錦整個人繃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雖生氣,可也怪不了邢,他在那時的況下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權。

可江佩矜……

“我當時只是想借江佩矜之手讓祝璞玉知道真相,我也沒想到江佩矜會這麼瘋,竟然不顧溫家的形象把這件事了——”邢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廖裕錦的拳頭越來越,關節幾乎要被他碎了。

他沉默了快三分鐘,之后才開口:“繼續開車吧。”

邢被廖裕錦發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著他額頭暴起的青筋,心沉到了谷底。

“溫老爺子這次很生氣,江佩矜和父母已經被送出國了。”邢將自己打聽到的況告訴他,“短時間應該打擾不到祝璞玉的生活了。”

“你覺得新聞是的?”廖裕錦目視前方,冷冷地扯了扯角。

邢眼皮一跳,口而出:“除了還能有誰?”

廖裕錦:“所有人都這麼想,嫁禍給就變得輕而易舉。”

邢呼吸都停了,大腦嗡了一聲,“你的意思是……”

“親自對丑聞,再玩一出失蹤的戲碼,贖罪的同時還可以試探一下究竟舍不舍得。”廖裕錦呵呵笑了起來,“現在他贏了,不是麼。”

祝璞玉終歸是不忍心,親自替他澄清了當年的事

可澄清了并不代表沒發生,那些降臨在上的傷害,也不會就此消失。

那麼驕傲,竟然為了一個算計欺騙的男人,做到這個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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