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利辛這種對人觀察不怎麼敏銳的,都看得出來祝璞玉此時話多是為了逃避問題。
利辛垂眸看了一眼祝璞玉手里的手機,終歸還是照顧了的意愿,什麼都沒問。
今天這場東大會對于祝璞玉來說十分重要,利辛也不想給添。
“我就不去了吧。”利辛說,“嚴格意義上說,我不是恒通的員工。”
因為競業協議,當初利辛的工作合同是和耐德簽的,雖然恒通和耐德有深度合作,但東大會這種場合并不適合他過去。
利辛也知道祝璞玉那麼說是沒話找話,“你加油,等你好消息。”
祝璞玉如此聰明,當即便讀懂了利辛這麼做背后的原因。
的確,剛才說讓利辛同參加東大會,是慌不擇路后的胡言語。
“會的。”祝璞玉朝利辛笑了笑,“中午請你們團隊吃飯。”
祝璞玉留下這句話便朝大會議室方向去了。
利辛站在原地,看著祝璞玉意氣風發的背影,再看腳上的高跟鞋,心極其復雜。
聽說孕婦是不能穿高跟鞋的。
還有剛剛的新聞——
利辛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來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掏出手機看新聞。
本不需要他搜索,新聞APP頭條的banner就是兩條新聞。
一條是祝璞玉正式以最大東接管恒通的消息,另外一條是溫敬斯被溫老爺子安排離境的消息。
兩人曾經是夫妻,這樣的新聞又擺在一起,社上的議論自然不會。
只是,再怎麼討論,都沒有人真的知道祝璞玉和溫敬斯之間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人曉得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大家看到如此般配恩的兩個人分開,多是有些憾的,有部分人在討論他們復合的可能。
——
東大會進行得很順利。
能源車項目讓恒通死氣沉沉的業績煥發了生機,單單是預訂的創收,就超過了平時三個季度的數據。
起初一些不信任祝璞玉的高層和東,看到數字的時候也不得不服。
如今祝璞玉又了恒通持最多的人,接任祝方誠的位置,東大會幾乎是全票通過的。
祝璞玉功就任后,有提前預約好的來對進行了一個簡短的采訪。
祝璞玉回到辦公室接了視頻采訪,因為Wendy強調過不允許問任何私人問題,所以記者的提問都是圍繞恒通未來的發展而展開的。
……
采訪結束時,已經十二點半了。
祝璞玉安排Wendy送走記者,拿起了手機給利辛撥了一通電話,讓他開發團隊的人一起吃飯。
即便沒有早上的事,祝璞玉也是打算在接任之后請開發團隊的人吃飯的。
能源車的項目是拿回恒通的關鍵,這其中不了他們的功勞。
祝璞玉對待團隊的員工一向大方,午餐訂在了附近一家星級酒店。
團隊一共三桌,祝璞玉直接包了一個小的宴會廳。
點餐的時候,服務生詢問需不需要提供酒水。
祝璞玉這邊還沒來得及回答,利辛便搶先一步拒絕了:“不用,下午還要工作,要幾樣果和茶就行。”
祝璞玉:“沒關系,下午給你們放假半天,想喝就喝。”
利辛急之下便口而出:“你不能喝酒!”
祝璞玉因為這句話,沉默了幾秒,臉上看不出什麼表。
利辛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失態說錯話了,“我不是——”
“我是不能喝,但沒必要因為我影響大家。”祝璞玉很冷靜,微笑著對服務生說:“果酒和紅酒,謝謝。”
團隊里有幾個人是喝酒的,并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掃他們興。
利辛看著祝璞玉對服務生出微笑,嚨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樣。
雖然在笑,但他總覺得著一詭異,平時不是這樣的。
祝璞玉私下聚會的時候沒什麼架子,能源車的開發團隊又是一手組建的,如今接任了CEO,團隊的伙伴們一一為送上了祝福。
雖然不能喝酒,但祝璞玉都喝著果陪了。
Wendy一直等到大家伙兒從祝璞玉邊散開之后,才端著一杯酒走到了面前。
祝璞玉拿著果跟了一下,笑著同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Wendy搖搖頭,“恭喜你,替你開心。”
祝璞玉進耐德之后,Wendy就一直在邊工作。
們年齡差不多,這一路算是一同進步的。
祝璞玉在國的時候邊沒有朋友,Wendy對于來說已經不是普通的工作伙伴那麼簡單了。
當時決定回北城的時候,祝璞玉毫不猶豫地帶了Wendy一起。
Wendy對于祝璞玉和祝家的況是很了解的,雖然祝璞玉很袒心聲。
Wendy喝了一口酒,低頭,目落在了祝璞玉的小腹,低聲問:“最近還吐麼?”
祝璞玉勾勾角,“很快就不吐了。”
Wendy眼皮跳了一下。
接著,就聽見說:“我明天啟程去紐約,大概得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這邊就辛苦你了。”
祝璞玉比了三手指,意思是這月的工資是平時的三倍。
這是值得開心的事,可Wendy此時更關心的是:“你去紐約……?”
“理一下肚子里的事兒。”祝璞玉的回答很簡單,口吻毫無起伏,聽著好像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
Wendy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試探地說:“我看到新聞說,溫總上午已經走了。”
祝璞玉要理掉孩子,肯定是考慮到不想和溫敬斯那邊有牽扯了。
但看新聞的意思,溫家那邊似乎是不打算讓他回來了。
而且,祝璞玉喜歡小孩子的……
“他走不走都一樣。”祝璞玉一口氣喝完了果,將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這個孩子留下來沒好。”
Wendy:“可你他。”
“所以更不能留。”祝璞玉閉上了眼睛。
Wendy仔細地咂著祝璞玉的這句話,讀出的意思之后,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時常有人說祝璞玉對于得罪過的人不講面、心狠手辣。
但Wendy知道,對自己只會更狠,因為怕心,所以干脆斬斷一切后路。
“什麼?!不會吧?”Wendy思考之際,忽然聽見了一個同事大聲的驚。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恐,連祝璞玉都睜開了眼睛,朝他看了過去。
Wendy追問:“你喊什麼?”
“新聞……你們看新聞。”他聲音有些結,一邊說,一邊瞄著祝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