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醒的時候暮寒玨已經和平時一樣出門了。
昨晚吃面用過的碗筷已經被他洗干凈放回了櫥柜里。
昨晚的煙火氣和溫存就像是未曾存在一樣，除了孩自己臉上那一抹緋紅證明了昨晚的事真實發生過。
余依看著空曠的家，嘆了口氣，背上小包出了門。
暮氏。
余依剛一進了暮氏大門就好巧不巧地遇見了暮景琛。
可能是離婚的消息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和暮景琛共一個電梯間時讓余依覺還是有些尷尬。
“咳。”暮景琛掩咳嗽了一聲，隨著電梯上行將視線過渡到余依上，“嫂……呃……”
暮景琛舌頭打結，想自己扇自己一。
平時他在外面也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
怎麼今天說個話都這麼燙呢？
余依失笑：“你想怎麼就怎麼吧，雖然我和暮寒玨不在一起了，但你這個朋友我還是認可的。”
暮景琛默了默，道：“你和他到底是為什麼呢？”
余依說：“就不和嘛。”
“不和？”暮景琛歪頭嗤笑了一聲，“那你覺得他和那姓隆的和睦？”
暮景琛就納了個悶，天天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怎麼可能不和？
除非是暮寒玨……那方面不太行？
嘶……不應該吧。
就他哥那要肩有肩，要腰有腰，要背有背的材，他一個男的看了都想流鼻。
不可能那方面滿足不了嫂子吧……
余依不會聽心聲，也不知道暮景琛這會兒在腦子里編排些什麼播出來要打碼的劇。
垂著眼睫，低聲說：“反正比和我在一起強。”
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昨晚還抱在一起睡覺覺，今天就大言不慚地當著小叔子的面說自己破裂。
今年奧斯卡小金人不給發一個實在是說不過去。
暮景琛到有些頭痛，他扶額，沉聲道：“你知道我哥最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
“為了躲著隆悠言，他天天有家不能回，住在十三軍。他心里分明就是還有你，你……”
“景琛，別再說了。”余依打斷了暮景琛，“我和暮寒玨不可能了。”
電梯門打開，余依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步履匆匆。
暮景琛以為是冷無，只有自己才知道，不敢去聽暮寒玨最近是如何生活的消息。
心真的會很疼。
何嘗不想好好留在他邊，做這人世間最令人艷羨的一對璧人呢？
后，暮景琛不帶什麼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他要和隆悠言訂婚了，就在下周二。”
余依的腳步微微一頓。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支離破碎，滿心狼藉。
……
暮氏集團方微博當天中午就公布了和隆家聯姻的消息。
余依一整個下午都忙著和齊升珺做下一步規劃，毫沒有注意到那條博文的熱度在一瞬間登頂。
還是多虧了幾個和暮寒玨之間的共同好友打來了電話問候才知道了這回事。
尤其是陸斯霆，電話里跟拐彎抹角地聊了半天，最后來了句：“余小依，你要是心不太好的話可以申請休假的，我批準。”
余依抬高一側肩膀夾著手機在耳邊，微微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本來溫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齊升珺又支支吾吾不肯說，要是再休假，DS調查局干脆可以不轉了。
陸斯霆也知道余依是個要強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行吧，好好保重。他們訂婚那事兒別太放心上啊，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他那一狗尾草。”
余依難得被逗笑了。
應了聲好，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下班了。
現在沒有彭姨給做飯吃，還得自己逛菜市場自己做飯，麻煩得很。
盡管暮寒玨一直沒有和隆悠言有過什麼同框出現的報道，暮氏的宣也只有簡簡單單一行方到不能再方的文字。
但是，余依就是覺得心里不暢快。
買菜買得心不在焉，回家開鎖也開得心不在焉。
是以，在看見自己家里竟然有人時，余依被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半。
“回家了？”鄧楊帶著隔熱手套，把皮蛋瘦粥端了出來。
余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表哥？”
余依趕把鞋子踢到一邊，拖鞋反穿著就跑到廚房來給鄧楊幫忙。
有一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面，只告訴了鄧楊一個人，以防自己萬一遭遇不測能有人及時來救援。
鄧楊把從廚房里推了出去：“坐餐桌等著，等下燙到你。”
余依哦了一聲，坐在位置上當乖寶寶，等著鄧楊把炒好的菜全都端上桌。
“表哥，你怎麼會來我家？”
鄧楊一邊解開圍，一邊認真看著說：“姑姑和姑父已經知道了，他們很生氣。”
余依心里咯噔一聲，心想完了。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暮寒玨挽回在鄧書嬋和余欒心里的形象呢？
鄧楊在余依對面坐了下來：“我也很生氣。”
余依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
現在既覺對不起暮寒玨，又對不起家人。
假離婚來騙隆悠言這個提議是提出來的，結果不讓家里人為自己心，還把暮寒玨搞得里外不是人。
就連剛剛在逛菜市場的時候都聽見有人罵暮寒玨是個始終棄的小人，活該暮家二十年前被一把火燒。
“依依，他欺負你了。”
鄧楊說的是肯定句，表十分嚴肅。
這就代表，至在鄧書嬋、余欒還有鄧楊三個人心里，暮寒玨始終棄的惡名坐實了。
余依覺鼻子有點酸，很想解釋。
“他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那要怎麼樣才做欺負？”鄧楊皺起了眉，“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娘家人都是廢，沒辦法給你撐腰，所以才這麼忍氣吞聲？”
余依說不出話來，一個勁搖頭。
鄧楊說：“我們之所以對他禮讓幾分，是因為你他，跟他手里的權柄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他連你都做不到，我們大可不必對他如此示好，就連暮氏給眾安的投資我也可以悉數奉還。”
“表哥，你別生氣……”
從小到大，鄧楊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和余依說過話。
余依現在整個人都到十分慌無措，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夾起一只蝦放進碗里，推到鄧楊面前：“表哥你先吃飯好不好？吃完飯再說我和他的事。”
鄧楊越看余依那維護渣男的樣子越生氣，甩下一句“沒有胃口”之后就走到了門口。
“依依，你好好想清楚。如果你偏要繼續維護一個這樣傷害你的男人，我就全當沒有你這個妹妹！”
“表哥，別……”
門砰的關上。
余依的眼淚也隨之砸了下來。
連表哥都生氣到了這個地步，那鄧書嬋和余欒那邊豈不是更難說？
暮寒玨以后還怎麼和一起回家啊……
余依本來得前后背，這會兒一點胃口也沒有。
抱著靠枕，坐在沙發旁邊的絨地毯上泣不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段短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同時，微信叮進來了一條消息。
【臭流氓】：寶貝，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