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婉聽到這里，心中涌起一酸，剛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顧承沐依舊陪著笑，“母妃想問金氏一事。”
沈貴妃垂著眸子不看他，“當年提議讓金皎月東宮的人是我，現在去了，本宮覺得有些對不起金太妃。”
許清婉聽見這個消息猛然抬眸，瞳孔因為震驚不自覺放大，眼中的淚水隨之落。
顧承沐臉微沉，“讓金文慶拿著楚側妃的畫像去青樓招搖，還買通了子，污蔑是青樓子出。”
“昨晚自縊了，將錯都攔在了自己上，留下一封書信，求我放過金文慶。”
沈貴妃勾了勾角，語氣涼薄，“沒想到竟然這麼蠢。”
真是白費了一番苦心。
顧承沐不置可否，又道，“金氏還說收到一封信，寫信之人說，曾在香閣見過楚側妃。”
“金氏覺得不會空來風，才會派人去查，我已經那封信給夜羽，調查幕后之人了。”
許清婉聽到這里，攥著帕子，子微微發。
沈貴妃發現了的不對，柳眉微蹙，打量著道，“婉兒，你這是怎麼了。”
許清婉眼中閃過一慌，抖著瓣道，“許是剛剛哭得有些厲害，婉兒心里有些發慌。”
沈貴妃將一碟切好的水果，遞到手中，“你是哭得沒力氣了，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許清婉雙手接過，蒼白笑笑，“婉兒多謝姨母。”
顧承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沈貴妃看著他，勾著角，神慵懶地笑。
“沐兒為了這位楚側妃，將東宮的人全都置了，這是要準備獨寵嗎。”
“太子，就這麼喜歡皇后給你挑的人。”
顧承沐喝了口茶又放下，“母妃，和您想的不一樣，能治愈兒子的心疾。”
沈貴妃是顧承沐的生母，是他最親近的人，自然知道他心疾的，所以顧承沐實話實說。
許清婉對這件事也略有耳聞。
垂眸快速思考了一下，下定決心般說道，“表哥，您若是信得過婉兒，不如讓婉兒幫你治療心疾。”
見表哥不為所，馬上又道，“婉兒前些日子才知道，原來之前教婉兒醫的那名老者，就是神醫重樓。”
沈貴妃聽見神醫重樓的名號，又驚又喜。
“他親口告訴你的！”
神醫重樓，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行蹤神，被他救過的人，都三緘其口，不提他的份相貌，所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是男是，是老是。
顧承沐也有些驚訝，目看向許清婉，等著繼續說。
許清婉了臉上的淚，笑著道，“原本這是，神醫不讓說，但婉兒跟姨母和表哥沒有，不怕告訴你們。”
知道表哥不明全貌，便從頭說起，“年前，婉兒在街上救了一名被惡霸欺負的老者，后又將他送到我爹的醫廬，親手為他醫治。”
“他見我醫不錯，就趁著養傷期間一直點撥我，臨走時還給我留下一本醫書，告訴我他就是神醫重樓。”
“還說過些日子要來京城看我，若是我能將他的醫書上的容全部學會，就收我為關門弟子。”
顧承沐不太相信，難道他一直要找的人，就在邊？
“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機緣。”
許清婉笑笑，不置可否。
哪有這種機緣，不過是沒人見過神醫重樓，信口胡說罷了。
不過，這也是為了表哥好，自小和爹爹學醫，醫不比任何人差，堅信自己一定能治好表哥。
沈貴妃知道兒子這幾年飽心疾的折磨，拉過了許清婉的手。
“婉兒，快給你表哥診脈，姨母信得過你！”
言畢，沈貴妃將許清婉的手放在兒子手上，相的一刻，兩人都電般收回了手。
這是許清婉長大之后，第一次到表哥，干燥微涼的殘留在指尖，燒得雙頰酡紅。
顧承沐眉頭皺，從母妃手中拿過帕子覆在腕上，手放在小幾上。
見狀，一抹酸在許清婉心中劃過。
表哥還是這樣不喜歡別人的，但壽宴那日，明明看見表哥拉楚側妃的手，表哥這是習慣了嗎。
許清婉收斂好緒，垂著眼眸認真為他診脈。
同樣都是人，許清婉這副竇初開的模樣，被沈貴妃盡數看在眼中。
兩人青梅竹馬，本該是天生一對，皇后那個賤人，非要拆散他們！
許清婉換了一只手給顧承沐診脈，之后柳眉微蹙道，“表哥的脈象看著和緩有力，康健。”
“倘若我沒從神醫那學會由氣觀脈的話，也很難看出來表哥的病癥。”
“所以……”臉上出幾分憂，言又止。
沈貴妃急死了，“所以什麼，你快說啊。”
“表哥之前經常夜不能寐，導致氣兩虧，心臟氣運行不暢，猶如河道淤堵。”
“只有用神醫的法子，一點點鏟除淤堵，方能讓表哥痊愈，但這是個緩慢的過程。”
許清婉認真思索了一下，“則半年，多則三、五年也說不定。”
“不對！”顧承沐一口否定了。
許清婉臉一白，手不自覺抖了一下，難道被他發現了嗎。
“孤之前的確夜不能寐，但用了楚側妃親手調配的香囊后，夜間再無心痛之，這要作何解釋。”
他總不能說因為楚云汐日擺弄香料，香味已經跟融為一了，他只有聞著的香才能安睡。
許清婉攥了帕子，沒想到楚云汐竟有這樣的本事。
思忖了片刻道，“香藥一，香料的確有治療的效果，但治標不治本，表哥若是想要痊愈，還是需用神醫的方法醫治。”
看了一眼沈貴妃，若有所指道，“表哥，總不能夜夜都帶著楚側妃的香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