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的空間狹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再加上車里沒開窗空氣不流通的緣故,顯得有些仄。
孟笙毫沒能察覺到賀祁言語氣中的不對勁,搖了搖頭:“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發現的,他手腕上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樣的勒痕,后來我問了他去沒去過江城,他說他小的時候,在江城生活過一段時間,這才確定的。”
賀祁言眸漸暗,眼底的紅清晰可見,竭力地抑著什麼。
“只可惜——”說到這,孟笙語氣里有幾分惋惜:“他好像因為那件事以后生了一場大病,已經不記得我了。”
聞言,賀祁言咬輕輕鼓了鼓,手指緩緩收攏用力攥拳頭,許是因為太過用力,皮邊緣已經泛白。
他克制著腔里就快要破腔而出的憤怒,用力滾了滾結,看著孟笙緩聲道:“這件事給我,我去幫你查好嗎?”
聞言,孟笙眼神一亮:“真的嗎?”
“我其實之前也想過找你幫忙的,但是那段時間你有點忙,我就沒去打擾你。”
“那后來呢?”賀祁言聲線微沉:“后來我不忙了怎麼沒找我?”
孟笙:“后來我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就沒再麻煩你。”
半晌,賀祁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掌心落在肩膀上輕輕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先給我好嗎?我會去幫你查,但是——”
說到這,黑圈頓了頓:“在我查清楚事的原委之前,你先跟那個人保持距離好嗎?”
孟笙眼睫輕輕了,雖然沒懂他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即又想到后面幾天要去幫忙排練的事,抬頭看著賀祁言,猶豫了幾秒還是沒說。
只是去幫忙排練,又不是單獨跟景逸見面,應該沒什麼吧……
孟笙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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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孟笙后面幾天越想這件事越覺得有點奇怪,認識賀祁言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手的私事。
左思右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個結果,只能趕著周末,把明惜約出來幫一起想。
孟笙到明惜家的時候才剛睡醒:“我說我的小祖宗啊,我這加了一周的班好不容易一天,你一定要來折磨我是吧?”
明惜給開了門,一邊往沙發的方向走,一邊道:“我真是剛逃我上司的魔爪,又進了你的魔爪,大周末的還得給你解決問題。”
明惜這個人刀子豆腐心,猜到了可能會是這個結果,所以孟笙有備而來。
發送袋子里拿出明惜喜歡吃的那家蛋糕店的小蛋糕,笑瞇瞇看著:“寶貝惜惜,加班辛苦了,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明惜抬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蛋糕包裝上的那一秒,明惜眼神一亮,隨即抬頭狐疑著看向孟笙:“你今天不對勁!”
孟笙殷勤的笑了笑。
見狀,明惜更加篤定了,神神地看著孟笙湊過去:“說吧,你有什麼事要求我?”
孟笙還沒來得及說話,明惜就手打斷:“等等,等等! 先讓我猜一下。”
“……”
孟笙沒出聲,算是默認。
明惜狐疑著看,大膽猜測:“賀祁言出軌了?”
孟笙:“……”
”不對不對,不太像。明惜:“那是……賀祁言要破產了?
孟笙:“……”
“也不太像。”明惜自言自語:“賀祁言要是破產了北城商界早就炸了。”
“那是什麼呢?”明惜陷沉思。
見狀,孟笙無語道:“好了別猜了,你猜的那都是什麼啊。”
“……”
許是也知道自己剛剛的猜測多有些離譜,明惜也沒反駁:“好吧好吧,那你說吧。”
孟笙言簡意賅的把那天下午在車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順便把小的時候被綁架的事也說了一遍。
“你小的時候還被綁架過!”明惜大驚失:“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孟笙:“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又不是什麼好事,有什麼好特意說的,而且這個不是重點!”
“哦,好好好。”
明惜:“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覺得景逸就是小時候和你一起被綁架的人,然后前幾天景逸送你回家被賀祁言看到了,賀祁言的意思是景逸不一定就是那個人,還讓你跟景逸保持距離對吧?”
孟笙點頭:“對。”
明惜:“所以,你在不解什麼?”
“不解賀祁言為什麼突然讓我跟景逸保持距離啊,從前他都不會手我跟誰朋友的。”
“…..”
明惜無語:“從前你們什麼關系,現在你們什麼關系?他肯定是看到有其他男生送你回家吃醋了啊!”
“?”孟笙:“啊?”
頓了頓,孟笙:“是這樣嗎?應該不會吧?”
總覺得好像還有其他原因。
明惜十分篤定:“肯定的啊,你看,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夫妻了,而且他現在還在追你,看到有其他異出現在你邊,他肯定不爽啊。”
說著,明惜手一邊解開蛋糕包裝,一邊說:“總之呢,就是男人那該死的占有。不過也好,這恰恰證明了賀大佬在乎你,也是好事兒。”
“……”
孟笙:“行吧。”
明惜打開蛋糕,想到什麼回頭看:“不過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回答的,你答應了嗎?”
“提到這個我更煩了……”
明惜:“怎麼?”
孟笙:“我答應了,但是在這之前,我已經答應景逸要幫他實驗室的同學排練,要一直到下個月呢……”
“那你跟賀祁言說了嗎?他怎麼說,同意了嗎?”
“……”孟笙:“我沒敢跟他說,怕他生氣。”
明惜:“……”
“行吧,應該也沒什麼吧,反應又不是只有你們兩個,那麼多人一起呢,不過我覺得你也要找個機會跟賀祁言說一下,不然要是他發現了,肯定更生氣。”
孟笙輕輕嘆了口氣,點頭:“好,我找機會,跟他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