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杯子擺在面前，宴棠心猛烈的了一下。
如果說其他水杯他記不住，那這個畢業設計，總該能記住吧？
但江白嶼仿佛完全不認識一般，微笑著問：“棠棠自己選吧，借我哪個？”
這還用選嗎？
出手指，指向了普通的那一個。
江白嶼順手將宴棠用的那只推到面前。
宴棠的腦子已經停止思考了，默默接過水杯，握在手里，手指自如劃過那些江白嶼制作水杯時留下的痕跡。
“頭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吃點布芬。”他終于放下心來，出手了頭發，輕聲問。
雖然還是不敢相信江白嶼把這只都給忘了，但事已至此，宴棠不敢再提。
而且放松下來后，才發覺頭的確疼得厲害。
于是乖乖點了點頭。
江白嶼拿起布芬，又給宴棠的水杯倒上溫水，看吃下。
隨后，沒再問宴棠，直接將抱起，送回臥室。
宴棠又去上了個廁所，簡單洗漱了下，才準備睡覺。
江白嶼就坐在床頭，看紅著臉躺下，給掩了掩被子。
“你也去休息吧白嶼哥哥，晚安。”小腦袋還惦記著等他睡著后，自己要去收拾東西的事。
“看你睡著再走。”他卻仿佛知道的小心思一般，不肯離開。
宴棠默默堅定了要趕走江白嶼的想法。
但表面上卻什麼緒都不敢展，于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可是本睡不著啊……
江白嶼看的睫不斷打，笑了一下，低低開口：
“要不，我給棠棠念個故事？”
宴棠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睛，正對他那含著笑的眼神。
死去的記憶又活了過來。
在小的時候，睡前就會鬧著要江白嶼念故事。
爸爸對此很無奈，明明那之前都是他的工作，江白嶼一來，自己完全靠邊了。
但沒辦法，自家兒只能寵著，況且自己講故事時，宴棠也常常不配合，不是挑病就是嫌不好聽。
江白嶼一來，宴棠就會很乖的躺好，很快的閉上眼睛，沉沉睡。
等宴棠再大一些后，似乎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不合適。
但還是會趁著生病時向江白嶼討要睡前故事的福利。
……
看又紅了臉，江白嶼輕輕一笑，直接起去了隔壁。
回來時，拿了一本書。
英文版的《燦爛千》。
再次坐在床頭，一條盤起在床上，調暗床頭燈，戴上了眼鏡。
從宴棠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那帶有棱角的清晰下頜線，以及撐在書頁上那好看的手。
“閉上眼睛。”他說。
隨后輕聲讀了起來。
江白嶼的英文發音非常標準，搭配他那富有磁的音，再度沉淪。
而那刻意放低放緩的語速，無疑起到了很好的催眠作用。
如果說閉上眼睛是因為聽他的話，那麼后來，的意識越來越遠的飄離。
很快，徹底陷了睡眠。
但在那前一秒。
宴棠像從前那樣，翻了個，出一只手臂，摟住了他的。
同時向前挪了下，睡的憨的小臉向他的邊。
江白嶼的僵了一下，連帶著聲音，也跟著頓了頓。
但下一秒，他就調整好，繼續用低沉的嗓音讀出這個故事。
只是——
捧著書的雙手變了單手，靠近宴棠這一側的手垂下來，輕輕放在的頭上。
輕地濃的頭發。
明明宴棠早已睡。
可江白嶼還是這麼讀了一個小時。
最后，他終于放下了書，摘下眼鏡，眼眸藏不住的溫，流淌在睡的香甜的孩臉上。
停留在頭發上的手，悄然轉移到了致的小臉上，拇指非常非常輕緩的，劃過白皙的面頰。
的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我想了你許多年。
許多許多個日日夜夜。
這世間林林總總再多的好。
都不敵你眉眼間半分的笑。
“晚安。”薄輕啟，卻沒有出聲，隨后他輕輕挪開的手臂，放到被子里。
又給量了下溫，看到已經在降，才放下心來，悄然離開了的臥室。
回到自己房間后，江白嶼打開電腦，開始理郵件和工作。
一直忙到凌晨一點，才終于解決完所有事務。
有些疲憊的摘下眼鏡，他向后躺靠在椅子上，了眉心的位置。
忽然想起傍晚裴言川來的時候，那不自然的神。
心沉了沉，他拿起手機，給裴言川發了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