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的話，震驚了所有人。
特別是阮酒。
隨即，立即一臉擔憂地向謝景初去。
只見謝景初臉上依舊從容淡定，可握酒杯的手，指尖泛白。
以及謝景初滾的結，無一不在彰顯著他復雜的緒。
接著，阮酒又將目投向三房。
雖然沈棠捂著，瞪大雙眼，滿臉錯愕的樣子。
可謝修的臉上，卻過于平靜。
若換做以前，一定會覺得這是因為謝修的子本就不爭不搶。
可知道謝修之前做的那些事以后，再細品他現在的反應。
說不定，今日謝敬鬧的這一出，與謝修也不了干系。
“你在滿口胡說些什麼？！”謝老爺子對著謝敬怒斥道。
眼可見地怒氣中燒。
“難道不是嗎？”謝敬頓了頓，指著謝景初繼續說道，“他謝景初就是個野種！憑什麼掌管謝家的產業！”
謝老爺子聽后，眼中的怒氣更甚。
似鷹一般犀利的眼神，注視著謝敬。
怒吼道，“你給我閉！”
說罷，將手上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瞬間，杯子的碎片散落一地。
嚇得在場的人瑟瑟發抖。
可謝敬并沒有因此而消停，接著說道，“父親，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就算你不把鹽行給我，那也不能給一個外人啊？”
“誰說他是外人？他就是你的親弟弟！”謝老爺子堅定地說道。
謝敬冷笑，儼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父親，你為了維護這個野種，竟然妄想將黑的也說白的！那好，今日我便讓大家都好好看看，謝景初到底是不是謝家人！”
說完，謝敬拍了拍手。
接著，周嬤嬤瑟著子走了進來。
“周嬤嬤，你說，當初你是為何離開的謝府！”
只見周嬤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心虛地看了謝景初一眼，然后便將頭埋在地上。
抖著聲音說道，“當年府上都說四爺世不明，所以老爺子便將四爺邊的丫鬟嬤嬤們全都趕出府去。”
“父親，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為何將人全都趕走？”謝敬一臉信誓旦旦，角勾起一抹譏諷。
謝老爺子聽后，眉頭鎖，眼神中迸發出一寒意，“這些胡編纂主子的下人，留在府中作甚！”
“那好，周嬤嬤你說，你照顧謝景初這麼多年，他究竟是不是謝家人，你應該最清楚。”謝敬揚起頭，雙眸微瞇。
“四爺他……他……他并非謝家人！”周嬤嬤抖著聲音回答道。
但支支吾吾的語氣，倒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神各異。
阮酒攥拳頭，不肯相信。
這怎麼可能？
向謝景初的眼神，更加擔憂。
謝景初眉頭蹙，一臉錯愕地看向周嬤嬤，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聽見謝景初的聲音，周嬤嬤抬起了頭，對上謝景初凝重的眸子，神恍惚。
隨即，張且無助地看了謝敬一眼。
發現謝敬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于是，趕說道，“當年我曾聽到老爺和夫人說話，他們說四爺是撿來的。”
聽見這話，謝老爺子長出一口氣。
心中繃著的弦，也瞬間松弛下來。
不過依舊臉鐵青，冷著聲音說道，“來人，將這滿口謊言的奴才，送到府衙里去！”
“不可！”謝敬開口阻攔道。
若真鬧到府衙去，幾個板子下去，周嬤嬤還不得將收了錢的事說出來啊。
謝老爺子冷哼一聲，“如此刁奴，想必不挨幾個板子，是不會說實話的！”
“父親，若你執意如此，那就將此事鬧大，讓欽州城的人都來評評理。”
謝敬本就沒想過，靠收買一個嬤嬤來做實謝景初的世存疑。
況且他手上也沒有證據能證明謝景初不是謝家人。
他本來就只是想借此，讓謝景初不能名正言順地坐上謝家掌權人的位置。
想必老爺子為了謝家的名聲，此時也不會將鹽行給謝景初來打理。
只要鹽行沒給謝景初，他今日的目的便達到了。
“你！你這個逆子！”謝老爺子氣急攻心。
就連前幾日剛好的咳疾，也再次復發。
一連咳了好幾聲，差點回不過氣來。
阮酒趕忙上前，給謝老爺子遞上茶水，輕拍著謝老爺子的背。
謝老爺子看到謝敬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知道今日這個鹽行是萬萬不能到謝景初的手上了。
不然，謝敬指不定還會鬧什麼樣子。
這件事，不能鬧大！
隨后，謝老爺子假裝子有恙，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看著大夫不停從謝老爺子的房間里進進出出，眾人焦急地等在門外。
謝敬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院里來回踱步。
畢竟老爺子是被他給氣病的。
半晌過后，只見謝老爺子邊的管家出來說道，“老爺子四爺進去說話。”
謝景初聽后，神凝重地點了點頭。
走了幾步，又回頭瞪著謝敬說道，“若父親有事，我定饒不了你！”
說完，便跟著管家走了進去。
留下謝敬站在原地，子一頓，張地咽了咽口水。
謝老爺子半倚在床上，看到謝景初一進來。
眼睛立即瞇了一條線，朝謝景初招了招手。
“老四，快過來。”
謝景初飛奔上前，遂又退了一步，筆直地站在謝老爺子的床前。
見狀，謝老爺子也不惱。
臉上依舊堆砌著笑意，又朝謝景初招了招手。
謝景初抿了抿，這才上前一步，半蹲在謝老爺子的床邊。
握住謝老爺子的手，抬眼問道，“父親，你子怎麼樣了？”
謝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無妨，都是些老病。”
說完，又輕輕地咳了幾聲。
見謝景初低頭，沉默不語。
謝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接著說道，“倒是你，從小就心思重。想必周嬤嬤的話，讓你心中不快了吧。”
從剛剛謝景初進門的反應，謝老爺子就看出來，他心中定是有很多疑問。
但是又礙于自己的，遲遲不敢問出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
謝景初聽后，抬眼對上謝老爺子慈祥的眸子。
又快速垂下眼瞼，心中思緒萬千。
許久之后，才艱難開口。
“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是謝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