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婉被氣跑了。
本是想來給一個下馬威,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休息室里頓時安靜下來,江悅大氣都不敢一下。
鬼知道小婉為什麼會那個樣子?
而且,顧老師不是說盛熠不是男朋友嗎?那剛才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不會放手、看盛熠會不會喜歡?
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這麼復雜的嗎?比現在拍的這部劇里男主之間的復雜多了啊~
江悅咽了下口水。
原本是想來看看顧寧昭上次有沒有生氣的,但是現在不敢問了。
如果上次沒生氣,那現在可能就真生氣了。
“那個顧老師……你慢慢化,我先出去了。”
卑微到了極點。
顧寧昭閉著眼,‘嗯’了聲。
江悅如臨大赦般,連忙出了休息室關上房間門。
剛要松口氣,后背撞上一個人。
“江姐,你怎麼在這?”
姚洲看了眼休息室門上著的名字,這里是顧寧昭的休息室,他沒走錯。
“你休息室的水還沒修好嗎?”
昨天劇組不是找人來修了麼。
江悅見是他,拍了拍小心臟。“你要找顧老師嗎?”
“嗯,在里面吧。”姚洲說著,抬手握上門把手,就要按下推門而。
“等下!”
江悅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邊上拽了兩步。
“你現在最好別進去。”
姚洲疑,“為什麼?我新歌的事要和聊一聊。”
“顧老師……”
江悅斟酌了下措辭,
“現在應該心不太好。”
也沒想到,林華婉和顧寧昭會是敵關系。那天還那麼直接地問顧寧昭和盛熠是什麼關系,還說了林華婉從小就喜歡盛熠。
剛剛兩個人還直接對上了,們之間的氣氛就差一點火星子就能引。
姚洲聽完江悅的描述,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顧寧昭喜歡盛熠?
看著也不像啊。
“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還會有假,顧老師直接和小婉宣戰了。”
“那盛熠喜歡誰?顧寧昭還是你朋友?”
姚洲聞道。
這個問題,江悅沒法給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啊,我之前聽小婉說和盛熠關系好的,他們倆就差捅破窗戶紙了。但是聽剛才顧老師說的,我又覺得盛熠喜歡的好像是顧老師。”
很懵。
“我也搞不清楚了。”
姚洲:“我覺得啊,盛熠上次來探班顧寧昭,還等了那麼久,我覺得們倆的可能大一點。”
“那小婉和盛熠還是青梅竹馬呢~”
“青梅竹馬怎麼了,”姚洲長了脖子,“現在都說青梅竹馬不敵天降,天降才是yyds好麼~”
要是真有個人能把顧寧昭收了,那這個人一定是在世菩薩。
如果能有個人,那至不會看上去那麼孤單了。
“你們倆,干嘛呢?”
休息室的門陡然從里面打開。
顧寧昭看著站在門口斗的兩個人,神漠然。
姚洲見到眼睛都亮了,“顧寧昭你和……唔!”
江悅一把捂住他的,連拖帶拽地走。
“沒事,顧老師,我和姚洲有幾場戲還需要對一對,我們先走了,先走了哈。”
姚洲:“唔唔……唔唔唔?”
顧寧昭著兩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消失在拐角,搖了搖頭,抬步離開。
……
距離上次疼痛發作已經過去好幾天,但這件事一直在顧寧昭心頭上,從十幾年前開始就一直在。
【七號:侵人的資料發我】
【云雀:歐克~】
【白狐:這個人份不簡單,你行小心。】
顧寧昭凝著手機屏幕里‘小心’兩個字,目和了些。
半晌,打了兩個字。
【七號:明白】
在京市待的時間不多,也不長。
一年前找羅云時來過一次待了幾天,加上現在有人不過一個月出頭。
這座華國的政治經濟中心,現代的繁華中包含著歷史文化底蘊,無論是哪個年齡層的人都能在這找到棲息地。
但看到這一片仿佛被這個城市忘的角落時,還是愣了下。
不是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像是罩了一層灰。
灰撲撲的。從用簡易的棚子和布匹搭起來的門頭往里瞧,是讓人看不真切的黑。
好像走進去就出不來似的。
顧寧昭看了眼資料上的地址,確認了一遍,沒找錯。
收起手機,抬步往里進。
一踏進門檻,呼吸間是那種食發酵了好多天的酸味,混合著一難以言喻的臭味,能熏得人直掉眼淚。
顧寧昭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快速地環視了一圈,視線和正開門往外走的一位老婆婆對上。
老婆婆神一怵,眼神里滿是戒備。
站在房門口,手地著門框,一不。
“你找誰?”
聲音沙啞蒼老。
顧寧昭眼底劃過暗,“鄧強住這兒嗎?我找他。”
鄧強。
侵基地那人的真實名字。
而眼前的這位滿是滄桑的老人,是鄧強的母親。
聽見這個名字,顧寧昭清楚地看見老婆婆臉上因為過于瘦而耷拉下來的皮抖了下,眼睛快速眨了眨。
“我不認識,不認識。”
連連擺手,又連著說了兩遍。
邊說著邊轉往屋里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寧昭往前踱了兩步,“我是他同事,很久沒有他的消息,想來問問他有沒有回家過。”
老婆婆腳步一停。
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將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阿強的同事?”
“嗯,公司讓我來問問他為什麼這段時間不去上班,這是我的名片。”
顧寧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老婆婆接過,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后揣進兜里,這才神放松了一些。
“原來是阿強的同事,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剛才沒太聽清。”
扯著笑了兩下。
“既然是阿強的同事,那里面坐一會兒吧,我給你倒水喝。”
老婆婆熱地招攬著顧寧昭。
“謝謝阿婆。”
顧寧昭抬步跟上,
一進屋,那子霉味和老年人獨有的味道越發濃郁。
屋里看上去比外面整潔,開了燈也不顯得昏暗了。家老舊,像是上個世紀一般。
“不好意思,屋里有點。”
老婆婆用袖了木凳,招呼著顧寧昭坐。
“沒事。”
淡聲應了句,欣然落座。
視線掃了一圈,在一個木頭矮柜上面擺著的一張照片停住。
是老婆婆和鄧強的合影。
照片上的鄧強看著和那天在基地里看到的死相差不多大,整個人卻是天壤之別。
照片里材勻稱,紅滿面,很是健康。
但那天兩頰凹陷、皮松弛,明顯是短時間暴瘦才有的特征。
在鄧強的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