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遠眉頭皺著,“喝點水。”
只是聽阮寧說他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了,雖然知道沒什麼事,但還是嚇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怕他擔心,阮寧喝完水又傻乎乎笑起來,乖乖戴上面罩。
“別皺眉啦,又不會死掉。”阮寧笑嘻嘻地說。
裴寒遠把人抱過來,順手打了下的屁,“說這些話。”
阮寧哼唧兩聲,坐到他上,“你今天又去華安寺了嗎?”
“那個山路可難走了,你不要經常去。”
“知道難走還跑去兩次?”裴寒遠沒忍住翻了把舊賬。
“還有你立長生牌位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到底還有多事瞞著我?嗯?”
“你也沒告訴我啊。”阮寧小聲反駁,“我們倆扯平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裴寒遠輕聲訓道,“這種話以后也不許說。”
阮寧哼了一聲,扭過頭,“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那我以后還是不說話好了。”
裴寒遠輕笑,“你這張什麼時候能說出來不扎我心窩子的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一會兒離婚一會死的,就是再強的心臟也不了了。
“那你喜歡聽什麼?”阮寧歪頭問他,“嗯......老公?”
“老公我好喜歡你,老公你好帥~”
“別說話了,吸著藥呢。”
裴寒遠表嚴肅地把的腦袋扶正,下抵在頭頂上,角不控制的微微揚起。
“你好難伺候哦,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
阮寧玩著他的手指吐槽,漸漸覺到不對勁,閉上了。
“我、我還在生病......”
小聲囁喏,聽到裴寒遠長嘆了口氣,抱著的手臂收了些。
裴寒遠低聲悶笑,他又不是禽。
窗外月爬上枝頭,阮寧靠在他懷里慢慢放松下來。
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兩人這樣抱在一起是什麼時候,聽他的心跳聲,他的上的溫度。
裴寒遠在耳邊低語,耐心地把心里那些奇怪糾結的小問題全都解開,他好像有這種魔力,讓人心安,信賴,依靠。
*
裴昭早上九點給裴寒遠發了消息,沒人回,到了以后又等了半個小時,他才慢悠悠的從臥室出來。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睡懶覺了啊哥?”
裴寒遠走到桌邊喝水,“有事說事。”
“那個...媽讓我來送點東西,順便讓我問問你們過年回不回去。”
“不回。”裴寒遠毫不猶豫地回答,又說,“你代我跟寧寧向爺爺問好。”
裴昭嘖了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媽還非讓我來問。但是吧,你不能以后都不回去了啊。”
“寧寧還沒好不能刺激,等這件事在我心里過去了,我再帶回去。”
裴昭搖著頭,不知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裴昭上次來找他的時候,發現他拿著小刀在桌上劃著什麼,作兇狠,甚至有幾下劃到了胳膊也不在意。
他沖過去把人攔著,才發現他劃的是自己的照片...
那時候他就猜到了,比起宋婉蓉跟蘇夢,裴寒遠最怨恨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他沒辦法原諒自己讓阮寧到那樣的傷害,也沒辦法接阮寧要跟他離婚的事實,好在現在一切都有了好轉。
“這件事要說也不能怪媽,都怪蘇夢那個蠢人。”
明知道阮寧在裴寒遠心里最重要,還是一次次試探,裴昭都懷疑是不是在犯蠢報復。
“哥,你胳膊上的傷好了吧?”裴昭忽然問了一句,“你就算自責也不能做傻事啊,不然我真告訴爺爺讓他給你找心理醫生了。”
“早好了。”裴寒遠隨口說,約聽到什麼靜,回頭看了一眼。
阮寧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剛睡醒的大腦還不太清醒,裴寒遠傷了?怎麼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看心理醫生?
“說完了就回去,我沒留你吃飯的打算。”裴寒遠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
裴昭擺了擺手,“那你回頭記得跟爺爺打個電話,他想你跟嫂子了。”
他話還沒說完裴寒遠已經轉走了。
“怎麼起來了?”
裴寒遠走走近了的手,“冷不冷?”
阮寧表擔憂地看著他,“裴寒遠,你哪里傷了?”
“沒有,上次不小心傷到了,早就好,傷口都看不見了。”
裴寒遠說著,怕不信,出胳膊給看。
“那就證明確實傷了是不是?”阮寧著急地問,“怎麼會不小心傷到了呢?裴昭剛才還說什麼要看心理醫生。”
“他胡說的。”裴寒遠把人抱起來,“他那張黑的能說白的,別信他的。”
阮寧不滿地哼了一聲,雖然裴昭這個人平時看著不靠譜,但在裴寒遠的事上又不馬虎。
他不告訴,那就自己去問。
阮寧知道在裴寒遠這問不出什麼,吃過飯以后就給裴昭發了消息。
裴昭很快發了語音過來:“沒什麼,就是上次我不小心看到我哥自殘啊!”
“你不知道那刀多長——就生生往胳膊上劃啊,淋淋的。”
裴昭的語氣極其夸張,阮寧把音量調小了些。
“我估計他不是第一次,看著可嚇人了嫂子,你有空可得好好勸勸他。”
阮寧現在相信裴寒遠說的了,他這張確實不能信。
裴寒遠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自殘的人。
但想起什麼,阮寧一瞬間有些猶豫,噠噠噠跑到書房,啪的一聲推開門,兩只手掐在腰間,“突擊檢查。”
“......”裴寒遠愣住,驀地輕笑一聲,“寧寧要查什麼?”
阮寧表嚴肅,“你現在別跟我套近乎,舉起雙手離開書房。”
裴寒遠只以為在玩什麼新型角扮演,笑著照做,“好的,寧寧警。”
阮寧走到書桌前坐下,書桌一如既往的整潔,連一筆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只是上面多了很多心理學的書。
看到許久沒看到的日記本,阮寧順手拿了過來,“我說怎麼找不到了,原來是被你走了!”
“誒寧寧——”
裴寒遠剛想進來,被阮寧手一指,他立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