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下）
隔老遠聽到臥室門打開的靜, 小朋友晃晃悠悠湊過來，撲上媽媽的，不吝嗇贊揚：“媽媽好漂亮。”
溫檸笑了下，蹲下來跟小不點平視, 刻意刁難：“媽媽只有今天才漂亮嗎？”
溪溪晃著小腦袋, 笑容燦爛，“媽媽每天都漂亮。”
“髒髒的時候也漂亮。”
小朋友語言系不完整, 挑了個最直接的形容, 說完好像還為了證明似的，主湊上前，在媽媽臉上吧唧一口。
溫檸：“……”
第三學期, 最忙, 一邊要申請實驗室，每天不停的收發郵件，論文審稿結果也同步下來, 每天都得修改, 還有畢業論文的實驗，每天都得盯著。
學校圖書館、家裏書房、客廳沙發，每天抱著電腦, 走到哪寫到哪, 寫到該吃飯，吃完再抱起電腦上床寫, 有時候是淩晨兩三點，有時候是三四點。
不困也不。
事太忙碌，時間分配不過來, 但每天給小家夥的梳妝打扮也從不假手于人，因此自己反倒‘蓬頭垢面’起來。
有時候沈淮序都得跟在後提醒：溫檸你出門得穿兩只一樣的子、溫檸你今天還沒梳頭、溫檸你上的外套已經連續穿一周了……
提醒到最後也沒用, 爸爸不得照顧小的，大的也得大包小攬起來。
溫檸換下來的服，他主收到髒簍裏；
第二天要穿的服，他晚上會提前在床邊放好；
洗完澡披著半幹的頭發，抱著電腦坐在客廳，一邊整理論文進度一邊陪小家夥玩兒，他會拿著吹風機和梳子主服務。
後來溫檸習慣了，徹底一個甩手掌櫃，反正有什麽都只需要問他就好。
“沈淮序，我子在哪？”
“沈淮序，我子在哪？”
“沈淮序，我薯片在哪？”
……
出了月子，阿姨原本要離開的，但兩個人學校工作都忙。
雖然沈淮序實驗室下班時間早，白天也不可能全天都在家，所以又跟阿姨談了新的合約，上午9點到下午5點，阿姨來家裏照看，5點後，阿姨就可以離開。
金阿姨也高興，畢竟沒人會不喜歡工資高，做事又不麻煩的主顧。
不過阿姨下班後，家務又落回了某人上。
溫檸問過，機都打掃過了，為什麽還要再收拾。
但沈淮序為潔癖，對幹淨的標準太高，以前一個人住的‘樣本間’，一周都要大掃除一次，更何況現在多了個小家夥，家裏東西不斷增加，他一周至打掃兩次。
某天沈淮序圍沒摘就又開始收拾桌子，溫檸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腦，眼睛好幾個小時都不休息。
沈淮序還沒念叨一句。
溫檸就抱著小溪溪，舉著小家夥的胳膊裝模作樣鼓掌，“誒呀，爸爸真棒，爸爸真厲害，爸爸拖的地最幹淨了，爸爸收拾的桌子最好看了吧啦吧啦……”
沈淮序叉著腰，站直，一臉無奈的看著。
“你不是我老婆，你像是我逆子。”
溫檸看著穿著圍的男人嘿嘿一笑，“謝謝哥哥嘍——”
沈淮序頓了頓，表有些微妙變化，“什麽？”
溫檸裝傻充愣，“什麽什麽？”
沈淮序長直立在沙發前，“剛剛我什麽？”
溫檸還想裝失憶，奈何小閑人記憶一流。
溪溪小朋友不知道不同稱呼之間的區別，只當作是爸爸媽媽沒聽清對方說話，熱當起傳話筒，“媽媽剛剛爸爸哥哥。”
溫檸臉唰一下通紅，剛剛捉弄人的心思也瞬間偃旗息鼓。
沈淮序角輕勾，頂著張讓人無法拒絕的臉，戲謔問：“就口頭上說謝謝，沒別的表示？”
溫檸調戲不反被拿。
旁邊小家夥聚會神，雙眸晶亮，還沉浸在幫了大忙的喜悅裏。
視線前後夾擊，溫檸皺五，頂不住，直起子探過去。
沈淮序預知了的路徑，腦袋微微一偏，原本要落在臉頰的吻就這麽落上了角。
溫檸像個驚的兔子，立馬彈開，嗚嗚噥噥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這邊還沒推阻完，那邊小家夥也來了興趣。
抱著的小熊公仔，站起來，眨著眼睛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