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目,不甚在意的道,“開心不開心很重要嗎?”
“你覺得呢?”
陸言悠哉悠哉得說,“當一個人經歷過很多痛苦磨難,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下去的時候,開心不開心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他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晚妤一眼,“我以為如今的你對這一點應該是想得很徹的,怎麼還問的出這樣的問題來?”
最后這一句,周晚妤甚至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諷刺。
低著頭,目平靜,“對啊,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在這看不到亮的日子里我再日日悲觀,生活豈不是更過不下去。而且,我還有我媽媽要照顧。”
陸言側目看,江邊的風很大,吹得頭發凌的落在臉頰上。
很慘,陸言從了解跟謝硯的事后就得到了這樣一個認知。
但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很多。
他盯著的臉頰,許久都沒有說話,再開口,嗓音低沉,沙啞。
“不見面的這些日子,你都做什麼了?”他啟,問得漫不經心。
“上班,睡覺,陪著我媽。”
“陪著你媽?”
周晚妤點點頭,但關于莫晴生病的事沒多說。
陸言雖然好奇,但不多說,他也不多問。
“你呢?這段時間很忙嗎?”周晚妤接著問。
“嗯,去了外地一趟。”
“哦。”
倆人聊了一會,江邊風大天冷,周晚妤酒還是沒怎麼醒,怕后續酒上頭給陸言帶來麻煩,于是低聲開口。
“時間不早,我要回了。”
陸言起,看著,“我送你。”
周晚妤本想拒絕,話到了邊又覺得過于矯。
“謝謝。”
回去的路上,周晚妤靠著車窗,頭暈得厲害,甚至忘記告訴陸言要回的是雅居新景而不是西子灣。
……
車子停在西子灣門口。
“到了。”
陸言說著側過頭,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副駕駛上的人睡著了。
靠著車窗,臉頰微紅,頭發遮住部分臉頰,即使是睡著了也依舊皺眉頭。
陸言目漸深,不知不覺的朝著周晚妤靠近……
就在手要落在周晚妤臉頰上的時候,前方一道刺眼的燈過來,過亮,他看清坐在對面車的人。
謝硯!
陸言出去的手在瞬間收回,勾。
謝硯很快來到副駕駛這邊,打開車門,看到睡著的周晚妤后,眉頭皺得更深。
他彎腰將人抱起,作小心的離開車。
陸言看著抱著人離開的謝硯,扯了扯角,“謝董這是等候多時?”
謝硯腳步停頓,并未回頭。
陸言接著往下說,“謝董這麼心算計,到了現在是不是也該放手了?”
“放手什麼?”
“。”
謝硯冷笑,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陸先生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陸言看著他,一言不發。
謝硯再次開口,聲音很冷,“陸先生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覬覦的。”
話落,不等陸言開口,謝硯快步離開。
后,陸言看著謝硯離開的背影,臉的笑意消失,目逐漸變得冰冷。
不可以嗎?
他陸言從來就不是信邪的人。
他還偏偏要試試看。
……
另外一邊。
謝硯一路將人抱回了主臥室,周晚妤平日里是沒有辦法睡得這麼,但因為今晚喝了酒的原因,直到臥室里接到的床才緩緩睜開眼睛。
面前是男人放大的臉頰,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暗。
盯著謝硯的臉看了好一會,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謝硯的臉更加難看,“你笑什麼。”
輕輕的開口,語速很慢很慢,“沒什麼。”
謝硯不悅,“怎麼喝了酒以后就瘋瘋癲癲的。”
周晚妤的聲音很輕,“就是覺得喝酒喝上頭了,怎麼會覺得我看到了謝硯呢。”
謝硯沉默了一秒,他看著,問了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會覺得是錯覺?”
“他那麼算計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那麼壞。”
謝硯,“……”
答非所問。
“我怎麼指一個酒鬼能說出什麼靠譜的話來。”
謝硯說完這話以后,轉準備離開。
可周晚妤卻在這個時候再次開了口。
“要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就好了。”
悵然的語氣,失落的表。
謝硯腳步停下來,他回過頭看著周晚妤,那一刻他十分清楚的到了周晚妤的后悔與懊惱。
他盯著看了許久,周晚妤卻閉上眼睛接著睡了過去。
謝硯無可奈何,站在原地愣怔許久,到底還是邁步又走了回去。
他去浴室打了盆水來簡單幫周晚妤洗了臉和手,看睡著后依舊皺眉頭。
他默默的在心里想,如果說,當初沒有遇到周晚妤,他又會選擇什麼樣的方法來接近周建安呢?
這個假設不存在,事實是他的確利用了周晚妤的,也的確是……傷了。
這麼想著,謝硯低聲輕喃。
“有的時候我也會在心里問我自己,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會不會走現在的這條路?或許,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不會了。”
……
翌日清晨。
周晚妤醒來,睜開眼就是陌生又悉的環境。
陌生是因為好久不曾進這個房間,悉是因為一眼就認出這是跟謝硯曾經的主臥。
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回想是如何回到西子灣又是如何來到這房間的?
可腦袋里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記憶停留在跟陸言在江邊的談話。
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但現在最要的就是要給母親打個電話。
昨晚沒有回雅居新景,也不知道母親有沒有找。
慌尋找手機,可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手機,無奈,只能套了件外套下樓。
樓下,鄭姨剛剛擺好早餐,見到從樓上下來,恭敬地打招呼。
“夫人。”
周晚妤對著點點頭,低聲詢問道,“鄭姨,你有看到我的手機嗎?”
鄭姨搖了搖頭,疑的問,“沒有。夫人的手機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