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件事,其實他們心里還是佩服云溪的,那些打手大部分都是坐過牢的,那次也是沖著砍死陸皓然去,別說人,男人看了那一幕都發怵,可云溪不僅沒有逃跑,還留下來幫忙。
如果沒有開車阻攔那些打手,最后會發生什麼,真的不好說。
但問題來了,他們一方面欽佩云溪的為人,一方面又覺得夠不到他們這個階層,加上本是個子,更難融他們的圈子。
不像夏元元,從小就在他們的圈子里長大,家世背景,格為人,都很討他們喜歡,云溪突然闖進來,他們對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覺得是搶走了陸皓然,才導致夏元元遠走他國。
孫莽提起這事后,大家都陷了沉默,有人開始反省,有人依舊無所謂,有人則是懷疑云溪是不是有什麼機,在他們眼里,云溪的層次實在是低了點,無論做什麼,總會有人懷疑別有謀。
陸皓然抿一下,大口悶掉杯中酒,“不提了,喝酒。”
孫莽見他借酒消愁,忍不住奪過他手里的酒杯,好意勸道:“行了,真以為你的是鐵鋼打造的嗎,真會喝死人的,先把養好再說。”
被奪走了酒杯,陸皓然也不惱,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震起來,是夏元元打來的電話。
眾人瞟到是夏元元打來的電話,紛紛開口調侃,“喲,看來今晚兄弟們要提前回去了,夏人都打電話來了,你們不得好好談說一個晚上?”
陸皓然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高興,相反,他有點苦惱,他覺到夏元元在他告白,以前對他搭不理,現在想進一步發展,他又很猶豫。
他很清楚,前進一步就代表他徹底放棄云溪。
換作過去,他肯定是直接選擇心里的白月,不帶半點猶豫。
現在不同,夏元元已經不是他心里的唯一,而是可選擇中的其一。
陸皓然將手機遞給孫莽,邊起邊代,“我喝得有點多,先回房休息,你跟元元說我不舒服。”
沒等孫莽同意,手機已經遞到他手里。
孫莽覺自己拿了一個燙香芋,扔不是,不扔也不是,震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他接聽。
孫莽頭大得很,抬頭看其他人,這些人,一個個的端著酒杯,早就跳到了五米外。
孫莽角一,剛準備接聽,手機突然被人拿走。
“喂?元元姐嗎?”是陸皓旻回來了。
孫莽一臉激地看向他,大拇指豎起:弟弟,干得好。
陸皓旻向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繼續跟電話那頭說,“大哥跟一群朋友在喝酒,一時高興,喝得有點醉,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這樣啊,皓然還沒有全好,你勸他喝點,我現在有空,要不我送點解酒藥過去吧,我這里還有熱湯……”
“不用了,大哥已經睡下了,而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元元姐你不用過來。”陸皓旻直接拒絕。
夏元元被拒絕后,沉默了一會,語氣帶上一責怪,“皓旻,你老實跟元元姐說,你大哥是不是在躲我?這些天,我聯系他,他要麼敷衍我,要麼就讓你來當擋箭牌,他這樣做,很傷我的心。”
“元元姐別多心,大哥最近遇到的事有點多,剛經歷了生死的人,實在沒心思搞其他的,尤其是什麼的,大哥肯定沒這個心,元元姐你也在現場,能到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應該可以理解大哥。”陸皓旻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看過那天的監控視頻,跟云溪的勇敢表現相比,夏元元為了逃跑,甚至去搶方向盤,沒人會譴責想在刀口下活命的人,但同樣的,也沒人會喜歡一個大難臨頭,自顧自己逃生的人,雖然很矛盾,但也很現實。
果然,夏元元的底氣瞬間然無存,“既然這樣,那你照顧好你大哥,勸他喝點,改日我有時間再去看他。”
“好。”
電話掛斷后,眾人的心就跟杯中酒一樣,苦,復雜,但沒有回甘。
“陸弟弟,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招架不住那個人啊。”孫莽是真的不喜歡夏元元,他就像是一個鑒茶達人,總能輕易看夏元元的心思,直來直去的人真的很難跟一個心眼比菠蘿孔還多的人來往,因為他總有一想懟死的。
時間也不早了,又發生了這種事,大家都沒了喝酒的心,很快,幾人就各回各家了。
孫莽是最后一個走的,陸皓旻送他到門口,問:“孫哥,你剛才說你見過云溪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確定沒看錯嗎?”
其實他回來蠻久的了,只是他們在吧臺這邊,沒有注意到他而已。
“不確定,應該是看錯了。”這個問題不能再深究了,否則要出事,看剛才陸皓然對夏元元的態度,他們能在一起的可能沒有一半,孫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孫莽走后,陸皓旻拿著手機上樓找陸皓然,陸皓然本沒有睡,只是去洗澡了,陸皓旻推開門時,他正好著頭發從浴室里出來,寬大的浴袍下,能看到他上的疤痕還很多,有點目驚心。
“大哥,你對孫哥的話就沒有半點看法嗎?”陸皓旻直接問。
“別想教訓你哥,我知道該如何理。”
陸皓然口中的理,就是不肯面對現實,他以為時間會帶給他答案。
但他忘記了一件事,時間會流,人也會走,沒人會站在原地等他一輩子。
陸皓旻將手機放到桌上,聳聳肩,“但愿你現在的理是正確的。”
但愿吧。
陸皓然也是這麼想的。
——
夏家。
夏元元掛斷電話后,總覺心頭悶著一火無法發泄,以前這種時候,還能打電話給筱婷,兩人商量一下如何籠絡男人的心。
如今筱婷自顧不暇,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