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工的這段時間,確實是有人聯系過的,推到了后面,等手頭的作品完會主回撥。
沈硯舟想到了上回的事,微蹙眉,“你平時和客戶見面,都是隨即約地方?”
許輕宜無奈,“不然呢?又沒有固定的辦公或者會客點,目前只能這樣,等我有錢了,租個漂亮的辦公樓,弄高端會所專門會客……”
“我有錢的。”沈硯舟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樓也有,要不要借你?”
許輕宜頓了一下。
還是不太習慣沈硯舟是有錢人這件事。
最后還是搖頭,“算了,我不能什麼都靠你。”
沈硯舟的車速在慢慢降低,最后找個合適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一手撐著方向盤,側過看。
“怎麼了?”許輕宜略抿,“你不高興我那麼說?”
沈硯舟一臉認真,“有一點,但還好。”
“只是想告訴你,這種心理就不正確,如果不是你,我這些年不可能把生意做這麼大,你哥昏迷這麼多年,你應該最懂得神支柱的重要,是不是?”
許輕宜懂,但總不能以神支柱自居,就不斷倚仗他?
“想不想做生意?”沈硯舟問。
許輕宜立馬點頭,當然想。
而且很想做大,做到這個行業一提起來,都只能想到。
但多有點天方夜譚。
“那就聽我的。”沈硯舟很認真的在教,“你要知道,這個社會是越有錢的人才能越掙錢。沒本錢的人,永遠不出第一步。”
“我先借你,等你做大了再還?”沈硯舟試探著問。
許輕宜猶豫,“那我要是虧本了呢?”
沈硯舟笑,“這麼沒自信?”
那倒也不是,許輕宜微微抿,“等我考慮兩天,會客的選址也很重要的,私一定要非常非常強。”
沈硯舟都不用想,“租個別墅,重新做一遍裝修,鋪好安全網,私、都差不了。”
他說得簡單,租個別墅一個月幾萬呢。
“周晟京有空閑的房子,給你騰一個,裝修風格和用料,就去今天那個家城你自己挑?”
許輕宜聽出來了,他這是都給安排好了。
“正好你在老太太那兒的這段時間,找人把別墅裝修好,到時候把客人約到那邊,專車接送最好,經常變換車輛和車牌,周晟京多的是,你找他租。”
許輕宜這會兒被他說得心頭熱熱的。
手里雖然一共不到兩百萬,但裝修和租賃這些,肯定是夠的,只要后續客戶續得上,就不可能虧本。
當然,還得的靈源源不斷的跟上。
定制的客戶不缺錢,滿足們的心理愉悅,們出手比誰都闊綽。
“我晚上回去想想怎麼裝修。”算是松口了。
沈硯舟這才啟車子,“還有件事。”
看了他。
沈硯舟稍微輕咳,“周末,家里安排了相親對象,得去一趟。”
“你哥也去?”下意識的問。
沈硯舟一臉狐疑,“你關心他還是關心我?”
許輕宜愣了一下。
然后笑,“我是說,他如果有了朋友,甚至直接訂婚,我就不擔心哪天他變態的對我做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雖然許輕宜覺得沈聿橋那種人不可能有,但是想起他這麼多年還留著小時候那個發繩,總覺得后背涼涼的。
“他比我積極。”
那許輕宜放心了。
在山水寶郡住著的那幾天,基本上沒什麼事,最多陪老太太刷刷短劇,或者一塊兒花。
沈聿橋好像真的特別忙,忙著想辦法把項目弄回來,忙著找許沉,還要忙著相親。
周末,他們兄弟倆去相親那天,老太太一塊兒完花又弄了點心。
“晚上,他們倆要過來給我匯報工作的,多弄點兒!”老太太樂呵呵的。
許輕宜最近跟老太太得不錯,笑著問:“匯報什麼工作?”
“相親結果啊!”老太太埋著下從老花鏡下面看,眼神頗有意味。
見反應不大,才道:“你可能覺得我這個老太婆壞,但說實話,你是個好孩子,他們倆都不是你的良配。”
然后老太太嘆了口氣,“這種家庭,普通人不嫁進來其實好,嫁進來就晚了,沒那麼鮮亮麗。”
老太太自己,以及沈硯舟的母親,那都是聯姻的,談之前,先談的是利益捆綁,沒什麼轟轟烈烈的。
許輕宜聽得出來老太太真心的。
揶揄著問:“那您就不心疼要跟他們聯姻的孩子?”
老太太挑眉,“們自小從這種環境里長大,能適應。”
又道:“我給舟二挑的孩是很好很聽話的姑娘,就是子比他還活,正好能稍微一他。”
這邊說著呢,老太太電話響了。
聽了一會兒,摘掉老花鏡皺起眉,“什麼你過不來了?你還能比你哥忙?……別想糊弄我。”
掛了電話,老太太吐出一口氣,“就知道他名堂多。”
然后又打了個電話,“舟二說相親順利?你拍兩張給我看看。”
為了防止沈硯舟沒去見面,老太太讓人跟著的。
過了兩分鐘,老太太收到照片了。
剛剛隨手放下了老花鏡,找了會兒沒找見,干脆把手機遞給許輕宜,“你看看是不是舟二。”
許輕宜接過手機。
的確是沈硯舟發過來的照片,應該是他跟今天見面的生。
看起來兩個人見面很順利,兩個人并排坐得很近,生微笑看起來很甜。
沈硯舟上次拒絕左蓉介紹的生有多桀驁許輕宜是知道的。
今天他居然沒拒絕。
這是許輕宜的第一反應。
“怎麼樣,般配嗎?”老太太問。
許輕宜笑了一下,“男才貌。”
手機被接了回去,“當然,我的眼可差不了!”
后來,老太太又收到了沈聿橋和相親對象的拍。
兩個人好像氣氛也不錯,因為沈聿橋給對方夾菜了。
老太太看完心極好,就好像明天兩個孫子就要結婚家,塵埃落定一樣。
七點左右,沈聿橋的車到了山水寶郡。
沈姨笑著去接的人,老太太說過,沈聿橋小時候,沈姨就寵他的,比他爹對他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哎喲,這是怎麼了?”
聽到沈姨驚呼了一聲,許輕宜從窗戶看出去。
沈聿橋頭發和服都著,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跟沈姨簡單說了兩句,就往別墅里走。
進門換鞋后,沈聿橋轉頭看了一眼許輕宜的方向,之后上樓回他自己的房間。
老太太這才問沈姨,“他怎麼回事?”
沈姨蹙著眉,“說是段小姐的茶潑他上了。”
段小姐就是今天跟沈聿橋相親的那位,脾氣很溫和的大家閨秀,那茶明顯直接潑他臉上了,什麼事能把淑惹急?
老太太擰眉。
拍的照片看起來好好的,怎麼反而快回來被人給潑了。
這豈不是黃了?
沈姨這會兒出去了,跟沈聿橋的司機說了幾句話,才又折回來,看了看許輕宜言又止。
老太太也看了看,示意沈姨,“沒事,你說。”
“段小姐看著大爺車上有許小姐的照片,問了大爺那是誰,大爺直接問段小姐愿意不愿意做三,有婚無、不要孩子等等……”
然后被潑了。
老太太閉眼深吸氣,被潑得一點都不冤。
繼而睜開眼看向許輕宜。
許輕宜比誰都無辜,尷尬的笑了笑,“沈總是把我當擋箭牌了。”
純純的工人。
正說著呢,許輕宜手機響了。
許輕宜已經改了備注,屏幕上顯示沈聿橋來電。
電話接通,沈聿橋言簡意賅的讓上去一趟。
許輕宜看了看沈姨。
老太太直接開了口:“你陪小許上去看看吧。”
沈聿橋平常最聽他爹的話這次竟然反了。
許輕宜不沈聿橋的路子,到房間門口敲門,聽到讓進去,也繼續敲,讓沈聿橋自己過來開門。
沈聿橋過來開門,自然看到站在旁邊的沈姨了。
“你進來。”他指了指許輕宜。
許輕宜特地沒關門,跟著他往里走。
沈聿橋給遞了一管藥膏過來,不明所以,“這是?”
他已經轉過去,坐下,再略低軀,讓給后背涂藥。
許輕宜一看到他后背橫七豎八的鞭痕,驚到了。
沈聿橋回頭看了一眼,見著瞪大眼的驚愕,冷著問:“收費?”
倒沒那個意思,上前一步,“有棉簽嗎?”
不想直接用手涂。
臺有棉簽,許輕宜了不,先點在背上,再抹開。
可能有點疼,沈聿橋略繃,但是沒吭聲。
許輕宜有點好奇,“沈董打的?”
沈聿橋都三十的人了,居然還要被打嗎?
沈聿橋語調毫無起伏,只一句:“習慣了。”
說實話,許輕宜不可置信,湊近了能看到他背上以前留下的一些印記,整個背的鞭痕,就像錯綜復雜的樹印上去。
沈聿橋卻是笑了一下,“以前我在戒尺下挨打的時候,沈硯舟可以在外撒歡。如今我在皮鞭下,他可以在外蕭遙玩人,同樣是兒子。”
許輕宜手上頓了頓。
他難道是因為這樣,才恨沈硯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