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華只當他是貴人多忘事,笑意盈盈的解釋道:“珠寶設計師啊,時暖不是學的這個專業嗎?”
“聽說在公司做得還不錯,上級都很照顧,這馬上就要開始新的季度選品了,可不是誰剛畢業都能遇到這樣的機會的。”
傅兆森本沒心思聽他說完,隨口敷衍兩句就掛了電話。
撥通線,喊劉威進來。
“傅總,您找我。”
男人沉著臉看了他一眼,“給你十分鐘時間,查清楚時暖職了哪一家分公司,是誰經手的,有沒有給開后門。”
時暖總喜歡耍些小聰明,相的高管都很縱容。
但是想了又想,傅兆森也想不到有誰會違背他的叮囑,冒險照顧。
劉威已經很久沒從自家老板口中聽到時暖的名字了,愣了一下才應聲道:“是,我現在就去。”
十分鐘后——
劉威回到辦公室,滿臉為難的開口:“傅總……”
傅兆森有種不好的預,眉心蹙:“說。”
“我問過了所有分公司的負責人,時暖小姐并沒有職,也沒有誰見過時小姐……”
劉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沉甸甸的氛圍讓人不過氣,傅兆森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不,眸里如同打翻的漆墨,深不見底。
一秒。
兩秒。
不知過去多久,劉威覺自己雙都已經僵麻了,才聽見男人凜冽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問:“什麼……沒有職?”
劉威著頭皮,只得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一遍:“時小姐沒有在傅氏的任何一家分公司職。”
“那在哪兒!”
聲調陡然拔高,傅兆森扯開束縛的領帶。
聲音煩躁,沒有溫度。
“半個月……舅舅剛才說做了設計師。”
他額角青筋凸起,出一手指指著桌上的手機,“我剛剛才接的電話沒錯吧?結果你現在告訴我沒有職,那人在哪兒?嗯?你說。”
劉威還從來沒有見過總裁這麼失態的樣子,心底跟著砰砰打鼓。
“我……我這就去查!”
說完,他迅速轉走出辦公室。
傅兆森瞥了一眼關上的門,只覺得煩躁越來越盛。
他叉著腰在原地踱步了兩下,抬手就掀掉了桌上的一堆文件。
時暖……!
還真是要跟他作對到底了!
傅兆森舌尖頂了一下后槽牙,眸底仿佛濃煙滾滾,此刻心里想的都是要怎麼收拾那個死丫頭,全然把別的事拋到了腦后。
他拿起手機,找到衛家華的電話重新打過去。
“你在哪兒見的時暖?”
衛家華正在開車,下意識報了剛才那家私廚的名字,“傅總,您是有什麼事嗎?”
傅兆森沒說話,迅速繞過辦公桌打開電腦,搜索完臉卻更加難看,“你確定是這里?海城本沒有這家餐廳。”
衛家華更加不明所以:“傅總,這是北城的餐廳。”
“……什麼?”
“我本來也是想在海城和暖暖見面的,但這不是在北城上班了嗎?我就直接來這邊找了,傅總……是哪里不對?”
傅兆森重重閉了一下眼睛,握著鼠標的手關節用力到泛白。
不對……當然不對!
時暖怎麼會去北城?
不是要在分公司職的嗎?
傅兆森依舊覺得難以置信,啞聲問:“上班的公司什麼?”
“這沒說,但似乎是一家剛起步的公司,和傅氏集團當然沒法兒比……”
衛家華并不知道傅兆森問這些干嘛,自然是要方方面面都顧全到,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年輕人嘛,敢闖敢拼也是好事。”
傅兆森呼吸發沉,掛斷電話。
他捻了捻手指,邁開長出去,剛到門口就遇到了閔煙。
“兆森!”笑著挽住他的胳膊,“難不這就是心有靈犀呀,我剛到你就出來接我了。”
傅兆森停下腳步,目在挽著自己的手上停留了一秒,沉聲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午飯你自己吃。”
“啊……”
閔煙神僵住,“我們不是說好,吃完飯去試禮服嗎?”
“改天再試?嗯?”傅兆森沒時間跟解釋那麼多,把胳膊上的手下來,語氣雖然仍然溫和,卻著幾分不容置疑,“煙煙,我有正事。”
閔煙很看他這麼嚴肅的時候,不自覺松開了手。
“那……明天再去?”
傅兆森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答應,安般的的頭,“聽話,先去吃飯。”
說完他就先一步進了電梯,匆匆的腳步像是去見什麼重要的人。
閔煙站在原地看著電梯合上,轉眼看到同樣火急火燎的劉威,連忙手拉住他,“你們這麼張,到底干什麼去?”
劉威被看得心里打鼓,但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無奈道:“閔小姐,工作上的事我得保,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您還是問傅總去吧!”
閔煙氣得很,卻又沒別的辦法。
松手時順便推了劉威一下,沒好氣道:“你真是跟兆森家養的一樣,這麼忠心。”
劉威皮笑不笑,“沒辦法,誰讓我指著傅總發工資呢。”
換而言之——
給我發工資的又不是你。
閔煙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雖然什麼都沒問出來,但心里就是有一種直覺,傅兆森今天爽約一定沒那麼簡單,說不定……說不定還和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