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兩個字,就像打開某種閘門的開關,時暖緒一下就淡了,坐正,掩飾般的拿起設計稿,“好啊,那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就這些?”
“嗯,就這些。”
對那座城市的實在太過復雜,復雜到,是想想就覺得懷念又心酸。
江逸臣深深的盯著看了幾秒,恍惚間嘆息道:“好,我會盡量早去早回。”
如他所說,花姨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別墅,從鄉下帶了好多土特產,擺在客廳里,等時暖起床就逐一給做介紹。
“這個是上好的黃,益氣養、補脾潤肺,效果可好了,人家特意買都買不到的!”
“啊,還有這個……”
“這個冬桃品種啊,聽說是從國外引進的,就種活了那麼兩棵,暖暖,你等會兒嘗嘗,甜得很!”
其他就是各種各樣的蔬菜,時暖看著,大部分都認識。
目突然及到旁邊黑布袋子,好奇的探頭。
“花姨,這個是什麼——”
“別!”
花姨就跟應激反應似的,一把將黑袋子搶過來放到背后,“這、這個是我弄的草藥,給我自己吃的,別拿出來跟那些菜弄混了。”
“這樣啊……”
時暖了然的點點頭,但總覺得花姨臉上的表怪怪的。
真的是草藥?
花姨一看半信半疑的樣子更加防備,訕笑兩聲道:“暖暖,你趕去吃早飯吧啊,一會兒涼了。我這邊不用你管,我把菜拿到廚房放冰箱就好。”
時暖雖然很好奇,但花姨不愿意給看,也不想勉強。
自顧自的去了餐廳吃早餐。
還沒吃完,江逸臣的電話就來了。
“在吃飯?”
低沉悅耳的嗓音傳過聽筒,仿佛帶著一陣電流,時暖心跳空了一拍,嗯聲道:“你到機場了嗎?”
“嗯。”
江逸臣說:“在飛機上了。”
時暖吃完三明治,用叉子著碗里的沙拉,心不在焉道:“那你還不關手機,給我打電話干嘛呀?”
“怎麼,不想接我的電話?”
“……沒有。”
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逸臣佯裝嘆氣,“看來人跟人還是不一樣,我才走這麼一會兒就覺得想你,但你似乎不得我走遠點。”
時暖馬上反駁:“哪有。”
“那你會想我嗎?”
“……”
這話沉穩而緩慢,每一個字都深深砸進時暖心里。
“很難回答?還是于回答?”江逸臣耐心十足,繼續說:“暖暖,你要慢慢習慣,兩關系不需要那麼正經,不管是調或是玩笑,比如我現在這樣,很有必要。”
“你,你不是變正經了的嗎?”
“但首先,我是個人,還是男人。”
他低低的笑聲里包含著些無奈,“有想正經的時候,也有不想正經的時候,懂嗎?”
時暖當然懂。實際上他們住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江逸臣能一直維持紳士風度,已經很不錯了。
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會。”
這聲音太低,男人大概沒有聽見,時暖又重復了一遍說:“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