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閔煙攥了攥手,剛想有所作就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凍住。沉了口氣,退后半步忍下所有的恨意。
大概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時暖現在看著,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緒,只覺得這個人實在不值得浪費表。
握了一下江逸臣的手,“我們走吧。”
傅兆森那趟車已經過去了,他以后和閔煙如何,都跟沒有任何關系。
時暖不知道閔煙在樓下站了多久,更不知道有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這天過后,短暫出現的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樣,傅家也沒再見到他們的影。
聽向盈說,閔煙第二天一早就離開回了北城。
至于傅兆森……
時暖沒問。
出幾天時間陪老太太,等江逸臣理好這邊公司的事,就買了同一班飛機回北城。
原本計劃過年再回來,但工作上出了些問題,臨時需要加班,時暖只得改變原本的計劃,電話里哄了老太太很久,總算把這件事圓過去。
“暖暖,這段時間有跟你小叔聯系嗎?”
老太太聲音帶著幾分蒼老,“他也是一天連個電話都沒有,前兩天給我發了個微信說不回來過年,你們……唉!”
濃濃的一聲嘆息。
老太太該做的都做完了,已然盡力。
時暖大概明白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能小叔工作也很忙吧,他有空肯定會回去看您的。”
回避這個問題,老太太也不好一直說,關心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時暖看著窗外,四約可見張燈結彩的紅。
過新年,這座城市被披上全新的外。
北城和海城的冬天都快過去了,再過半個月就是和江逸臣結婚的日子,全新的、和傅兆森無關的。
也許是因為滿懷期待,這個新年是過得最輕松的一年,公司從大年三十開始放假,晚上就在群里發新年紅包。
江逸臣作為老板,除了一人一個大紅包以外,還一直在拼手氣紅包。
時暖躺在他上,搶得不亦樂乎。
“就沒了?你繼續啊!”
“……”
江逸臣挪開手機,低眸看了一眼,“你再說一遍?”
“嗯?”時暖不明所以,臉上的笑意不變,“再說一遍怎麼了?我說你繼續發啊,我好不容易搶到一個手氣最佳。”
男人沒說話,瞳仁中間的一點被燈照出亮。
他定定的看了兩秒,溺死人的笑意在邊開。
“嗯。”
“發。”
一分鐘后,群里的同事被紅包雨砸得紛紛尖,都在發信息謝老板,只有沈佳最有眼力見,祝老板和老板娘百年好合,為此,又收獲了一個私發的大紅包。
時暖搶了很多紅包,心滿意足的發出一聲喟嘆。
“明天繼續,今天睡覺。”
男人挑眉,“就這樣?”
“那……啊!”
時暖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猝然將抱了起來,低低的嗓音流瀉:“你結束了,我還沒有,寶貝……今天你辛苦一些。”
這一晚,驚喜驚喜連連。
時暖看見了星辰,也看見了煙花。
——
過年,無非就是和長輩走親竄戚,江家在國的親戚不多,時暖免去了這方面的煩惱,只是周晴相當激,遇到認識的人都把介紹一遍,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時暖是的兒媳婦。
時暖對此理解又包容,反倒是江逸臣意見比較大。
“周士,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時暖要嫁的人好像是我?您那麼激做什麼?”
周晴理所當然,“等你以后當爹了就會明白,擁有一個取向正常、且找了一個正常老婆的兒子,有多麼重要。”
江逸臣:“…………”
于是,這個新年忙忙碌碌。
陳嘉禾原本是要趕回來幫他們拍婚紗照,但他懷孕的姐姐突然早產,家里需要有人穩定局勢,時暖和江逸臣只能改變計劃,找圈最出名的攝影師先拍了一套。
轉眼就到了人節。
隔得越近,家里來來往往的影越多。
送東西的、布置場地的,換家的。
周晴說要換一套房子做婚房,但時暖住習慣了這邊,也對這些沒有太大的講究,商量一下就決定暫時不換。
傅家那邊,老太太不好,向盈擔心不適應太大的氣候差異,最終決定在婚禮前一天再過來。
安排好一切,已經十三號。
時暖看著擺在房間里的婚紗,深呼吸了一口氣。
男人從后靠過來,雙手抱住的腰,抵著的肩膀溫聲道:“張?”
“也還好。”時暖眼神不,聲音很低:“就是覺得好不真實。”
江逸臣笑了笑,眼神微微一側過去,就能將整張臉囊括進視線里,“那還想不想回海城辦一次?說不定結兩次就覺得真實了。”
“……神經,哪有人詛咒自己結兩次婚的?而且結婚太累了,你看阿姨最近都忙瘦了,只結一次就可以。”
“只要是你,結多次我都愿意。”
“……”
時暖懷疑他背地里看了言小說,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麻的話來?
不過,經這男人一打岔,原本懸浮不定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
再過最后一天,就是結婚的日子。
一切太過順利,順利到……
時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傅兆森。
直到晚上——
江逸臣去住酒店,時暖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對面好半晌都沒有聲音,連著喂了兩聲,準備掛斷的時候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暖暖……”
“……”
竟然是,傅兆森。
時暖抿著,輕聲道:“小叔,這麼晚有事嗎?”
“呵。”傅兆森輕笑一聲,“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給你打電話要看有沒有事?你不是向來都怪我跟你說話太了嗎?”
他語氣里染著一醉意,聲音低得不像話,“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暖暖,你能不能告訴我,哪里錯了?”
時暖手機的手微微收,回答不上來。
他們都沒有錯。
只是時間不合適,人也不合適,所以注定都有各自的歸宿。
“暖暖?”
傅兆森沒聽見回答,嗓音更輕。
那覺像是怕會掛電話,甚至帶著一祈求,“不要嫁給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