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上車,英國那邊的副總裁周琦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大哥,啥時候來啊你?歐洲這幫子老古董太難通了!”
“在路上了,明天到”
電話里這時傳來了藍旖旎的聲音,語氣十分擔心,“陸臻銘,你發生什麼事了嗎?這麼大的事讓周琦來?”
周琦:“哎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是搞得定,需要我們飛來?”
聽著他們要吵架的趨勢,陸臻銘頭疼地將手機拿遠放在上,自己疲憊地向后倒去。
這幾天來,白天陪年年,晚上理不同時區不同國家的工作,疲力盡。
“喂喂喂?大哥你還在嗎?”周琦等了很久,電話這頭都沒有消息。
陸臻銘已經在車上,沉沉睡去。
車子連夜開了4個小時,才到了最近的城市機場,他還需要轉機到S市才能坐上國際航班。
連助理小C都嘆這鐵人三項的行程,可是一聽說是去看伊芷年,他就懂了。
這幾年,陸臻銘只要到這個孩的事,做什麼事都不奇怪。
比如一年前的圣誕節,國新公司整合已經忙得要死。
但是還是出兩天時間,同周平邦一起飛到紐約,商量分公司的事。
那一次其實不要他親自去的,又時至圣誕節,可陸臻銘是出兩天的時間,來回飛行近25個小時,只為在那邊開兩個電話接也可以的會議。
聽說那一年的紐約大雪紛飛,同行的人回來告訴小C,“你們陸總一定很怕冷吧,在街邊我看他凍得眼睛都紅了。”
“小C,我出國這幾天,你幫我訂一些補鈣的東西送到這個地址”
臨上飛機前,陸臻銘將伊芷年所在村子的地址發給了助理,一頓關照之后才安心起飛。
于是在伊芷年后面兩周的工作中,村口總會有郵政的快遞,大聲喊著的名字。
“伊芷年,你的鈣片到了!”
“伊芷年,你的到了!”
“伊芷年,你的壯骨湯包到了!”
這絡繹不絕的補品,伊芷年消化不了,所以分給其他的藝家們一起吃。
艾爾克江都懷疑自己吃完又長高了幾厘米。
“年年,你這舅舅對你可真好啊!這還只是骨折,已經和坐月子差不多了”豆豆一臉羨慕地看著滿屋子陸臻銘送來的食材。
“可能他太閑了”伊芷年上這麼說,可是心里卻有一小小的溫暖。
“可惜這麼好的男人不喜歡人,不然我肯定跟著你回家,天天在他門口堵他!”豆豆一臉惋惜。
旁邊的君南也忍不住嘆,“就是呀,這麼帥這麼溫的男人,如果喜歡人,怎麼可能單啊!”
伊芷年聽著們由于自己玩笑的誤會越來越深,聳聳肩拿著工出發去畫畫了。
這一次突然的重逢,他們并沒有太多通。
仔細想想,自己對現在的陸臻銘依舊一無所知。
幾年前他就桃花不斷,誰知道現在的他邊又有多孩死心塌地著他。
畢竟他30了,年紀不小了。
想到這,伊芷年心不可抑制地低落起來,再有幾天墻畫就結束了,就要回到S市,說不定生活也會回到正常軌道。
等所有藝家們幫助霧提村畫好了墻畫,整個村子一下子氛圍就有了變化。
原本普普通通的農村平房,因為房子墻上不同風格繪畫顯得十分雅致。
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天館。
除了墻上繪制的作品以外,年年他們在與村子里的一些小件/小角落里,也畫了一些小小的“彩蛋”。
比如墻角的破里描繪的像是小靈的屋子。
又或者破舊路牌被他們畫了漂亮的彩虹。
這些大大小小的驚喜,讓人走進霧提之后,會不自覺地去觀察,去探索。
等到改造工程全部收尾的那天,還有電視臺的記者來采訪跟拍,還有網紅特地過來踩點打卡。
一時之間霧提村熱鬧得就像是過年。
伊芷年的腳也在兩周后好了許多,至可以沒有攙扶的況下,自由走。
這一天其他幾個藝家都被拉去進行采訪,只有一直坐在阿布家門口,陪小阿布聊天。
“伊老師,你是不是要回家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給我寫信或者打電話。”
小阿布聽到這傷心地低下頭,“你騙人,我阿爸阿媽也說很快會回家,但是很久很久都不回來。”
年年心疼地小孩的頭,“這樣吧,我們約定好,等你和哥哥把我送你們的畫冊畫完了,我就接你們去S市玩好不好?”
“真的嗎?那上次那個帥叔叔也去嗎?”
“小鬼,我帶你玩還不夠嗎?”伊芷年笑著彈了下阿布腦門,同時也嘆陸臻銘還真是老通吃。
笑鬧之間,袁雨菲已經跑過來伊芷年,得去村口和政府領導們拍大合照了,拍完就要離開
伊芷年依依不舍地抱住小阿布親了親,然后四張了一下,在墻角找到了一言不發的阿布哥哥阿谷。
“阿谷,剛才伊老師和阿布說的話你聽到了麼?你要乖乖畫完畫冊哦”
阿谷點點頭,雙眼通紅,一言不發。
這倔強又乖巧的模樣看得伊芷年也忍不住有些鼻酸,一把抱住小男孩。
“你是個好孩子,伊老師知道的,別管別人怎麼說,好好加油學習,伊老師在S市等你們兄妹。”
在傷的氛圍之下,伊芷年轉離開了阿布的屋子。
“你別太難過了,這一次村子改造后萬一了旅游勝地,他父母說不定就回來了。”
伊芷年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留在霧提的日出大海。
這一次來,似乎越來越清晰自己想要做什麼了。
伊芷年從16歲拿獎開始就盯著年天才藝家的大帽子,其實自己也一直默認這輩子可能就是“藝家”這個職業了。
可是從來沒有仔細想過,一個藝家,除了畫出更多好作品以外,還要做什麼。
但是現在,有一個方向了。
想通過自己的畫,讓更多人變得幸福。
袁雨菲將這個想法也間接地轉達給了遠在國外出差的陸臻銘。
陸臻銘只說了一句話,“只要要的,只要我能支持的,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