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一頭。
裴束看著聊天界面，不停跳出來的姜以初的信息，
額角的青筋兀地一跳接著一跳。
真真把搞死？
一直以來，不都是欺負真真嗎？
真真這麼懵懂弱，被搞死還差不多！
還說什麼自己要為他和林真真的炮灰。
他真想劈開姜以初的腦袋，把腦仁挖出來好好研究研究，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
更讓他生氣的，是姜以初說自己想辭職。
翅膀了，居然還想辭職？
區區一萬，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是不是沒有見識過這個社會有多麼兇險，不知道人心多麼險惡？
生氣歸生氣，
冷靜下來，他還是不由自主去分析姜以初說的話——
林真真喜歡他。
理智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
但是他的眼前，無法自控地，閃過一幀幀畫面：
當知道了他和姜以初是夫妻關系，林真真割腕自殺；
林真真突然改變深造方向，專業重修，還非要進萬宇；
還有許多次，姜以初需要他的時候，林真真都有突發狀況，纏著他不放他去姜以初那里……
過去他能察覺到林真真對姜以初這種的較勁。
但是他沒往男的方向上想。
只當林真真是自卑，不自信，
而姜以初太過明張揚，太過自信耀眼，
于青春期的孩兒，在看到比自己耀眼的人的時候，多會覺得自己黯淡，有點兒勝負也很正常。
至于林真真對他的依賴，
裴束則認為是因為林真真沒有安全。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已經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人，林真真可能也習慣了裴束的照顧，如果突然失去這種關注和照顧，多都會引起的焦慮不安。
所以裴束一直沒有把林真真的反常，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被姜以初這麼一提醒，
再把過去發生的種種，串聯起來，重新梳理，
他好像……
沒有辦法再武斷地判斷，姜以初說的話，就是無稽之談。
-
林真真請了三天假。
這在萬宇，是會被警告分、通報批評的程度。
但是林真真卻安然無事。
裴束給的理由，是林真真是特招的實習生，有特權。并且這些天，林真真也為公事出差了。
姜以初聽到時都笑了。
為了給林真真開綠燈，裴束還真是煞費苦心。
林真真所謂的“出差”，是去給劉局登門道歉了。
聽說林真真道歉的時候哭得梨花帶雨，離開的時候差點背過氣去，還被送到了醫院吸氧才緩解。
醫生說這是呼吸堿中毒。
道歉的誠意給足了。
要不是真意切地認錯，怎麼會哭到差點斷氣？
第三天，
林真真返回公司上班，眼睛都還是腫的。
看得出來，在家里的這幾天，也沒哭。
面對姜以初，林真真也沒了那天的囂張氣焰，
不再到姜以初面前炫耀，也不再找姜以初的不痛快。
只是姜以初偶爾，能聽到同事們，在背地里碎：
“審批流程已經走下來了，看來大家說得沒錯，姜書肯定在背地里跟那個劉局發生了點什麼。”
“之前還以為姜書工作能力很強，什麼業務都能談下來，沒想到，是靠睡來的。”
兩個在茶水間煮咖啡的職員頭接耳。
姜以初徑直走上前，直接把咖啡機的電源給拔了，
“你們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當面說。”
兩個職員猛地嚇了大跳：“姜、姜、姜書……”
姜以初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文件，點擊播放。
剛才兩人的對話，
字句清晰地在這個空間里，重新響起。
兩人的臉從驚恐，到倉皇失措，臉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