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意识好一会儿才回笼,看着满眼爱意的傅湛予,仍无法从六年前的恐惧中走出来。
“傅湛予,我爱你。”眼泪从容眼睛落,浸湿了枕头,“我不能没有你。”
傅湛予心钝疼,失去他的恐惧一直在容心里盘旋不去,没有安全,即使已在一起,即使他给足够的安全,每一个午夜梦回,依然会从噩梦中惊醒。
他想帮,想驱散的恐惧,但绝口不提过去,这令他束手无策。
“我亦是,不能没有你。”碎发散在傅湛予的眉骨上,温了的矜冷,他的眼神坚定而深。
“小,答应往之前,我做好和你过一生的打算。”
容红着眼睛笑了,抬起没有输的手,轻抚他的脸庞。
只有失忆,傅湛予才会爱。
两人都沉默着对方,傅湛予若有所思的想着如何爱容。
“湛予,你在想什么?”
傅湛予在想,“好想和你结婚啊。”
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恨不得现在就出院,和傅湛予去结婚。
这病生的真不是时候。
容家出事后,老师贺霖如师如父,是唯一的亲人。
容说,“我出院就去见老师。”
“小不用等出院,老师来见你啦。”贺霖拎着食盒从门口进来。
一直在门外等待的晏轻和战晏琛也一起进来。
傅湛予起,轻颔首,“贺老。”
和长辈打完招呼,朝战晏琛笑了笑。
“老师。”容想起,傅湛予让别动,他走到床尾调高病床,让靠躺着。
贺霖满意一笑,将餐盒给傅湛予,坐在看护椅上,关切的看着学生,“小,好点了吗?伤口还疼不疼?”
容微笑摇头,“不疼了,辛苦老师跑一趟。”
“傻孩子。”贺霖可无奈了,“小,你有老师,有傅湛予,有闺,你不能太懂事,要给我们一点表现的机会。”
晏轻赞同点头。
“,贺老说的对,太懂事的生最让人心疼,我们是你的朋友家人,是你可以永远依靠的人。”晏轻心疼的不忍责备容,“生病怎么能不告诉我,不告诉端端?”
容心都被家人朋友暖化了。
“老师学校事务多。”容说,“你刚回国,端端忙着公司的事,无暇分,只是小手术,我可以照顾自己。”
几人无奈不已。
贺霖冲学生慈祥的笑着,“小,你想见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傅湛予在容之前说,“贺老,我和小决定领证结婚,请您同意我娶小。”
“呃......”贺霖的笑脸生生僵住,复杂的看着傅湛予,“你们不......能领证啊。”
容的期盼瞬间落空,不解的看着老师。
老师一直明里暗里的撮合和傅湛予,终于撮合了,为什么不让和傅湛予领证?
“贺老,为什么?”晏轻问。
贺霖指向傅湛予,“问他!”
傅湛予:“?”
傅湛予沉片刻,道:“贺老,我知道我现在求亲不够郑重,等小出院,我正式上门求亲。”
“这还差不多。”贺霖傲娇,“我贺霖的学生,可不是你想娶就娶的。”
容焦急说:“老师,不用傅湛予求亲,我愿意嫁给他。”
贺霖:“......”
贺霖板着脸,“小......孩子要矜持一点。”
容委屈,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晏轻在病房照顾容,傅湛予送贺老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傅湛予问,“贺老,我和小不能领证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贺霖虎着脸瞅了他一眼,“傅湛予,做人要守诚信。”
傅湛予大概猜到是因为自己,静默几秒道:“贺老,当年我和小为什么会分开?”
他到底对容做了什么?才会给容留下无法消除的影?
“我对你们的过去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你和小都深爱着对方。”贺霖看着他的脑袋,“你的伤有没有定期复查?能通过手术恢复记忆吗?”
傅湛予摇头,“上次复查,海马体里有块,无法手术。”
贺霖也无奈了,值得欣的是,“爱上一个人,即便是失忆,也会再一次对怦然心动。”
傅湛予轻笑,多么庆幸,容的背影始终留在心里。
电梯要下至这一层了。
“好好珍惜小。”贺霖狠狠道:“敢对不起我的宝贝学生,我打断你的。”
傅湛予郑重万分,“贺老请放心,我只会爱容。”
贺霖离开后,傅湛予返回病房。
战晏琛站在门外,傅湛予看见晏轻在喂容吃东西,和战晏琛去了安全通道。
俩兄弟站在安全通道的窗边,一人点燃一烟。
傅湛予冷不丁问,“晏琛,咱们去军校那会儿,我没在你面前提过容?”
战晏琛轻吐薄烟,狭眸微眯着回忆了一会儿,道:“提过。”
傅湛予猛地侧,“提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战晏琛,“忘了。”
傅湛予气的拳头都了,“战晏琛,你不能追老婆就拉着我一起做孤家寡人?”
战晏琛气定神闲的反问,“你失忆了,我的一面之词你信吗?”
傅湛予眸幽深的盯着战晏琛,傅沉得知他忘了一个孩,几次安排人刻意接近,除了自己的觉,他确实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人的一面之词。
但战晏琛不同啊,他们是过了命的兄弟,他岂会不信兄弟?
“我提过什么?”
那时候傅湛予陪战晏琛一起进军校,每天历地狱般的训练,只有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才有机会说说话。
战晏琛会向兄弟提起他所爱的晏轻,傅湛予向兄弟提起过——
“我有一个心爱之人在等我。”
“任务结束,我就娶我心爱的孩为妻。”
从军校毕业那天,傅湛予为救战晏琛伤,生命危在旦夕时恳求战晏琛,如果他死了,替他保护好容,别让傅家和容家的人有机会伤害......
病房内。
容再次觉得自己病的不是时候,“轻轻,我已将悦榕上市的资料给端端,上市庆功宴我不能参加了。”
“这都是小事。”晏轻喂喝贺霖送来的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体,不许为公司的事费心。”
容不断看门口,等傅湛予回来。
“轻轻,我总觉现在不真实的像在做梦。”
晏轻自然知道闺所想,“不是梦,,傅湛予回到你边了,你们不会再分开了。”
容软一笑,须臾后微微蹙眉,现在担心的不只有傅湛予恢复记忆,还有容家的事。
傅湛予返回病房,晏轻和战晏琛便离开了。
出了医院,晏轻问老公,“晏琛,你和傅湛予谈的如何?他们为什么不能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