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
英寶也是配合, 立馬從窩裏跳出來,跟著他,溜出了房間。
幾分鐘後, 南懷璟回到一樓,坐到了餐桌前。
南知禮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像平時了:“這飯都吃一半了你才下來,你忙什麽呢?”
“沒什麽。”他語氣淡淡, 和平時無二,但眉間的翳已經一掃而空了,甚至還能看出點愉悅。
簡士在桌子底下輕輕了下南知禮的腳,示意他別說了。
南知禮收到命令, 但還是給自己做了個‘結案陳詞’:“下次喊你, 你就趕下來,大冬天的, 飯容易涼。”
南懷璟眼角勾了幾分淺淺笑意, 他應:“好。”
簡士細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怎麽說呢,不知是藏的深還是說就不在意,臉上一點看不見慌張啊、煩躁啊、疑啊這一類的緒, 反倒很自在。
不應該啊, 鹿笙都跟別人去吃飯了, 他這自在從哪來?
簡士琢磨不他,語氣佯裝隨意, 但是帶著試探:“晚上許洲遠不是喊你去吃飯的嗎, 你怎麽不去?”
“他倆約會, 我去做什麽?”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答的也是雲淡風輕。
約、約會?
簡士剛夾到筷子裏的一塊藕片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南孝宇的腮幫子也悄然頓住, 鹿笙今天不在,他坐的是他哥的那一面,他扭頭,目落在他哥那細嚼慢咽的作上。
難怪電話裏語氣沖的跟要吃了他似的!
原來嫂子跟別的男人吃飯去了!
可許洲遠不是他哥的好朋友嗎,怎麽和他嫂子單獨吃飯去了?
這關系,有點啊!
年輕人嘛,腦子轉的快。
南孝宇在心裏呵了聲,還說什麽讓他去許洲遠店裏打零工,打零工是假,刺探敵才是真吧!
照這麽看來,這份寒假工還有意思,南孝宇來了吃瓜的興趣,他角笑,悶頭吃飯。
南懷璟來的最晚,吃的最快,他放下手裏的筷子:“爸、媽,我先上樓了。”
說完,他從椅子上起,腳步輕快,結果,走到客廳,他腳步頓住,他扭頭看向簡士:“媽,英寶呢?”
簡士盯著自己的碗,在失神,聽見有人喊,反應慢半拍地擡頭:“什麽?”
南懷璟表隨意又平常,但語氣又帶了點疑:“英寶不在你這嗎?”
“在啊!”簡士放下手裏的勺子:“不在窩裏嗎?”
南懷璟搖頭,表看不出一點端倪:“不在。”
簡士哦了聲,不覺意外:“那可能跑院子裏玩了。”
南懷璟也哦了聲:“那我去院子裏看看。”
屋裏頭的人繼續吃飯,院子裏的人在煞有介事地這找找,那翻翻,過了會兒,南懷璟回來:“媽,英寶不在院子裏。”
簡士愣了一下:“是不是跑樓上去了?”說:“你去鹿笙門口看看。”
他哦了聲,上了樓,過了會兒,他又下來:“樓上也沒有。”
簡士終于站起來了:“不應該啊!”英寶從來都不跑的。
簡士站在院子裏,左右扭頭地喊:“英寶?英寶?”
今晚沒有風,院子裏連個窸窣聲都聽不見。
簡士這才了幾分慌,跑到門口,看見院門隙了一條門,“哎呀”一聲:“英寶不會跑出去了吧!”
南懷璟忙跑過來,他看了眼門,眉心皺了皺,很配合地應和一聲:“有可能!”
就在簡士一時怔愣,不知該如果是好的時候,鹿笙推門進來了,見簡士和南懷璟都杵在門後,愣了一下:“怎麽了?”
簡士苦著張臉,一副給人看孩子卻把孩子給弄丟了的表:“鹿笙,英寶不見了!”
鹿笙這趟回來,就是來看英寶是怎麽不見了的。當然了,有人導了這場戲,那作為觀衆也得捧場不是?
表好慌:“什麽時候不見的?”
簡士剛要開口,服後擺被人拽了一下,然後就聽家南教授回答:“有一會兒了。”
簡士扭頭,然後對上南懷璟盯著看的眼神。
如果說兒媳婦用的是三國演義裏的‘孔明用智激周瑜’,那兒子用的是不是三十六計中的‘無中生有’呢?
如果是的話……
那可真是高手過招,一出大戲就要上演了呀!
簡士把的特務角尺度拿的剛剛好:“你倆在院子裏再找找,我去街上看看!”說完,溜了。
門後的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南懷璟先開的口:“你在哪吃的飯?”回來的這麽快,難不就在知南街?
鹿笙沒答他這句,現在要拿出‘英寶最重要’的姿態來,所以,擰著臉,皺著眉,“樓上你找了嗎?”
不說是吧,行,那他今晚就不把英寶放出來了。
“都找過了,”他回答的敷衍:“沒有。”
鹿笙在心裏哼哼,我看你能藏哪去!
不理他了,徑直往樓上去。
南懷璟沒有跟上去,他就在樓下看,看見鹿笙去了二樓的臺,來來回回轉悠了兩圈,喊了四聲英寶。
然後又去了三樓,樓下的人表有點慌了,不過不怕,他門窗關的!
鹿笙在三樓轉悠的時間明顯比二樓的時間要長,來來回回了四五六趟,喊英寶的聲音也明顯比剛才大了許多,甚至還對著窗戶喊了兩聲。
南懷璟瞇了點眼角,按道理說,這舉……
有點反常。
難不懷疑英寶在他那?又或者,懷疑他藏了英寶?
直到看見鹿笙上了四樓,南懷璟才在心裏松了口氣,不過為什麽就只在四樓的臺轉悠了一圈呢?連句英寶都沒喊!
到了五樓,鹿笙停留的時間比三樓的時間又長了一點,五樓的窗簾沒拉,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
南懷璟在心裏笑,臉上就差寫著:你就找吧,找到算我輸。
很顯然,鹿笙沒找著,所以下了樓,出了門。
南懷璟也跟上了。
不過鹿笙沒去知南街,往巷口的北面走,南懷璟有點好奇:“不去知南街看看?”
鹿笙沒理他。
巷子裏的燈,巷頭巷尾各一個,走著走著,線就弱了,鹿笙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往左右的牆邊照。
南懷璟落後在後一點,他沒心思在找‘英寶’上,畢竟英寶被他好生關在了他書房,他盯著鹿笙的背影看,在看今天出去約會的打扮。
好像也沒特意打扮,規規矩矩短款的羽絨服,也沒穿子,腳上還是一雙運鞋。
跟他去吃飯的時候,不僅會穿子,還會戴耳飾。南懷璟歪頭看了眼的耳垂,今天也沒戴!
他角了幾分笑意出來,結果剛揚起來沒兩秒,鹿笙轉頭。
南懷璟忙把角往下。
可惜,晚了。
鹿笙眼睛一瞇:“你笑什麽?”
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瞎找?
這要不是為了配合他,至于這樣?
要是真的‘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估計有些人要急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鹿笙眼眸微轉。
手電筒的投在地上,南懷璟撇開頭,看別的地方,“我沒笑。”
還會演。
鹿笙用眼尾睨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將他看的的。
低頭將手電筒關了,轉回去。
南懷璟忙跟上,在屁後面,小心翼翼地問:“是要去知南街找嗎?”
平時都是南懷璟一步,兩步,今天調換過來了,鹿笙步子的大:“不找了!”
不找了?
南懷璟有點懵:“那萬一被人走了呢?”
鹿笙笑了聲。
南懷璟被笑的後脊發涼:“你笑什麽?”
笑他這個小演技差!
鹿笙突然停住腳,南懷璟沒及時剎住,口撞上了的一側肩膀,條件反的,他忙雙手扣住的肩。
牆上的一對影子地挨著。
鹿笙扭過頭來,擡著下看他。
南懷璟的視線從的鼻尖慢慢移到的上,看得他眼睫微,嚨上下輕滾。
盡管鹿笙心理建設很好,可這樣近的距離,還是讓的臉燒出了一層滾燙的緋。
就在想往前走一步好離開他懷裏的時候,的後肩覺到了一陣越來越快的心跳。舊獨
不止,南懷璟也覺到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地砸著他的膛,讓他猛地一步後退。
他別開視線,看牆上已經分開的影子,然後跟說了一聲:“抱歉。”
鹿笙將眼底的失落藏住,扭頭朝他微微一笑:“沒關系。”
臉上那種不在意的神讓南懷璟怔怔出神。
看著牆上的那條人影離他越來越遠,南懷璟在心裏罵了句“該死”。
他剛剛……
他剛剛看著的,竟然很想吻。
準確一點來說,不是很想,是差點,他剛剛差點就要低頭吻了!
他仰頭長吐一口氣,再看向巷子那頭,已經沒人了。等他追到院子裏,看見四樓的窗戶依然黑著,這才突然想起來晚上還要上班。
鹿笙臨走前去了許洲遠的咖啡店。
許洲遠在給沖熱巧:“貓找到了嗎?”
搖頭:“估計等我下班回來就能自己回來了。”
許洲遠輕笑一聲,將熱巧放到面前:“你晚上沒吃多,不?”
搖頭,將熱巧端到手裏:“走了。”
玻璃門剛推開,許洲遠在後面喊住:“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扭頭,沒有遲疑:“不用了。”
果然,晚上下班回來,英寶趴在了四樓門口,鹿笙將它抱起來後沒有進門,而是輕手輕腳下了樓。
第二天早上,南懷璟起了個大早,簡士起床後見他在牆邊給月季花剪枝,走過來,聲音悄咪咪:“昨天是你把英寶給藏起來了吧?”
南懷璟扭頭看了一眼,沒做聲。
簡士抿笑:“可以啊你,還知道用這招把鹿笙給回來呢!”
南懷璟拿起簡士的手,把花剪放到手心,“你想多了。”
簡士:“……”
你就吧,看你能到哪一天!
鹿笙是九點起的床,門簾一掀開,就見南懷璟站在門口。
沒等鹿笙開口,他就先問了:“英寶回來了吧?”
說到英寶,鹿笙低下了頭,聲音也焉了下去:“它、它可能真的丟了..”
南懷璟一愣:“丟了?”他一急,差點說:“我昨晚……我昨晚九點多的時候下樓的時候明明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看見它了!”
鹿笙聲音急了幾分:“可我回來沒看見它啊!你會不會看錯了?”說著,扁起:“這都過了一夜了,你說它會不會——”
話還沒說完,南懷璟立馬轉到了臺邊往下看。
英寶那一團白,真要在院子裏是很顯眼的,南懷璟細細看了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
正好簡士買完菜回來了,進了院子,一擡頭,看見兩人都在四樓,笑道:“你倆要是沒事,下來幫我一塊摘韭——”
“媽,你看見英寶了嗎?”
簡士一愣:“英寶不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嗎?
南懷璟轉就往樓下跑。
昨晚是鹿笙一層一層地找,今天倒過來了。
南孝宇是被他哥的砸門聲給驚醒的,他頭發的跟窩似的開了門:“幹嘛?”
“昨晚看見英寶了嗎?”
南孝宇愣了下:“沒有啊!”
南懷璟把他推到一邊,進了他的屋:“英寶?英寶?”
南孝宇抓了把頭發:“它沒來我這!”
南懷璟還在喊:“英寶?英寶?”
簡士也在一分鐘後抵達現場:“英寶在沒在你這?”
一大早的,都來他這找貓,南孝宇笑了:“你們這搞的好像我把它藏起來了似的!”
簡士表嚴肅,“到底在沒在你這!”
南孝宇角的笑隨之收住:“沒!真沒在我這!”
南懷璟從次臥大步了出來,“媽,五樓的鑰匙呢?”
簡士見他急這樣,自己都跟著結了:“在、在樓下鞋櫃上呢!”
他又火急火燎地下樓去拿鑰匙,鹿笙也從四樓下來了,到了二樓,遇到已經拿了鑰匙上樓的南懷璟。
鹿笙看見了他額頭上的汗,有點于心不忍,手拉住了他胳膊:“你別急——”
他怎麽可能不急,要不是他,英寶不可能丟,他現在後悔的要死,剛剛從樓上往下跑,他在心裏罵了自己整整四層!
沒等說完,南懷璟的掌心就在了的手背上:“我會幫你找到英寶的!”
說完,他又急匆匆往樓上跑。
鹿笙轉看著已經不見人影的樓梯,開始後悔了。
英寶就不在五樓,他當然找不到。既然家裏找不到,他就去了知南街。
從巷子裏出來,他額前的頭發都了,掌心也被沒有指甲的指尖抵出了印子。
鹿笙落後他幾分鐘追出來,跑到他旁邊的時候,南懷璟看見了腳上的拖鞋,他眉心鎖的很深:“我自己找就行了,你回去。”
鹿笙攥著他胳膊上的布料:“我跟你一起找。”盡管知道就算把知南街翻了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英寶,可是怎麽辦,總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吧,那樣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好在英寶沒事,想著,急就急他這一會兒吧,也許這麽一急,就把他的真心給急出來了。
兩人找到了中午,簡士的電話打到了南懷璟這:“找著了沒?”
他整個人都焉了:“沒有。”
簡士太了解那種了,當初養的那只貓沒了的時候,也是傷心了好久,以至于發誓以後都不會再養寵了。
簡士嘆了口氣:“先回來吃飯吧,吃完飯咱們打印點照片出去,興許能有好消息。”
這個辦法讓南懷璟頓時看到了希,電話一掛,他拉著鹿笙的手就往回跑。
經過咖啡店門口的時候,許洲遠剛要推門出來,看見兩人手拉著手,他手裏的煙盒差點掉到了地上,結果門一推開,兩人就跑進了巷子。
二十分鐘後,兩人從院裏出來,手裏都拿著一沓剛打印出來的尋貓啓事。
知南街沒有張欄,所以尋貓啓事只能在店鋪門口,南懷璟負責和店裏的人協商,也不知是他口才好,還是值高,家家店都願意幫這個忙。
完所有的尋貓啓事,已經是下午三點。這中間,南懷璟已經陸陸續續接到了好幾個電話,可惜從對方的描述來看,都不是英寶。
隨著他臉上的後悔和失落越來越明顯,鹿笙心裏的愧疚也越來越深。
走到咖啡店門口的時候,鹿笙說:“要不要進去喝點東西?”
南懷璟往咖啡店門口邁了一步,也就一步,他又把腳收回來,出去的那一腳是想與在一起的,收回去的那一腳是‘許洲遠’三個字帶給他的理智。
他說:“不用了。”
他覺得他以後都不會再喝許洲遠那裏的熱巧了。
原本以為只要不和鹿笙在一起,他和許洲遠的友就不會有影響,可他發現,他現在對許洲遠心存的芥已經越來越深了。
與鹿笙沒有關系,與許洲遠也沒有關系,單純是他自己的原因。
就像昨晚,他只要一閉上眼,和許洲遠的合照就在他腦海裏翻滾。
後悔嗎?
後悔的,可是不是品,不是他想推開就推開,他想要回來就要回來的。
回到家以後,他就回床上躺著了,昨晚他沒睡好,早上起的也早,一直忙到現在,他以為躺下就能睡著,可是沒有。
滿腦子都是鹿笙和英寶,後悔把推出去的義氣,懊惱把英寶藏起來的稚。
而另一邊,鹿笙也是坐在沙發裏咬手指,萬般猶豫後,給白薇薇打了電話。
白薇薇一聽要把英寶帶回去,想都沒想就拒絕:“拜托,你能不能有點志氣?是他先把英寶藏起來急你的,他這才找了幾個小時,你就心疼了?我告訴你,你現在不把你那該死的同心給按下去,有你後悔的!”
都沒給鹿笙再說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沒兩分鐘,許洲遠的電話也打來了:“怎麽樣,他現在什麽狀態?”
“很頹,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覺天要塌了似的。”
還說人家的天要塌了,的聲音離天塌也不遠了。
誰知,許洲遠很沒有同心地說了句:“那就再給他打一針強心劑!”
*
白天還彤雲朵朵,到了晚上,突然起了風。
許洲遠給鹿笙發來一條消息:【天都在助你一臂之力。】
換好服後,鹿笙出門下了樓,正好院子裏有一只塑料袋被狂風卷了起來。
涼風把的卷發造型都吹了,了肩膀,往外走。
許洲遠正站在巷口等著,見穿的一,許洲遠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
“冷不冷?”
鹿笙睨了他一眼:“你說呢?”
零下四度的天,穿了一件克萊茵藍薄呢大,裏面是一件一字領的修針織長,至于……
許洲遠看了眼的,壞笑了下:“你說他要是看見你穿著這……”
鹿笙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許洲遠敲了下手腕:“現在才八點不到,你完全可以把這服帶著留下班了以後再換上。”
鹿笙扁了舊獨扁:“我不是想著下樓的時候他能看見我嗎!”
結果別說人了,三樓的燈都沒亮。
夜幕四合,烏雲翻湧,即便門窗閉,也遮不住呼嘯而過的哀嚎風聲。
南懷璟又被拿在手裏的手機震聲吵醒,他瞇著眼看了眼屏幕,是一條陌生短信:【我上午在知南街看見了一只純白英短,不知是不是你的。】
這樣的短信,南懷璟已經收到了不下十條,不管是不是真假,他都回了短信過去:【請問那只英短脖子上有沒有的圍脖?】
對方過了幾分鐘才回:【我記不清了,好像有,不知你有沒有照片,我要看看才能想起來。】
南懷璟隨便從網上找了一只圍脖用彩信發了過去。
對方回:【我記起來了,有的!】
英寶昨晚本就沒戴圍脖。
南懷璟沒有再回複。
他用這條招數已經功試了所有的電話和短信,對方聽他這麽問,都說有。也難怪,畢竟他在尋貓啓事上寫了若是可以幫忙找到可以給五千元的謝費。
他坐起,開了床頭燈,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已經十點五十。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總是會在睡前睡醒都去看一眼鹿笙的朋友圈。
今天,也不例外。
結果鹿笙的朋友圈一點開,就顯示了十分鐘更新的一條四宮格照片。
四張照片,一張是風吹彎香樟樹枝夜景,一張是燈紅酒綠的街道,另外兩張,一張是盛了藍的高腳杯,一張是鹿笙自拍的半張臉。
南懷璟看向手機左上角顯示的時間,馬上就十一點了。
他看向窗外,該不會這個點跑去了酒吧?
他轉了轉眸子,下意識的,他又去找許洲遠的微信。
果不其然!
許洲遠在十五分鐘前也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只有兩張照片,一張鹿笙的背影,一張鹿笙的側,許洲遠還配文一顆心。
南懷璟的視線久久地定在鹿笙那長度僅到大的針織。
默了幾秒,他退出界面,撥了許洲遠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吵,南懷璟問:“這麽晚了,你還帶去酒吧?”
許洲遠:“喂?喂?”
南懷璟咬了咬牙:“這都幾點了,你心裏沒數?”
許洲遠:“你聲音大一點,我這邊太吵了,聽不見!”
南懷璟直接掛了電話,他剛剛看見了,鹿笙的那條微信標了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