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背對著手臺，看著監護儀發呆。
“趙醫生，趙醫生，加藥量。”護士走到趙行的面前喊到。
趙行回過神，看向主刀。
主刀醫生帶著口罩，趙行沒有聽清要加的麻藥劑量。
他按照經驗打了一個單位。
主刀切除時，病人突然了一下，還未結扎的管突然破裂。
滋了出來，助手趕拿紗布著。
趙行看況不對，立即推了麻藥。
“趙醫生，你在干什麼？剛剛不是告訴你病人神經敏高了嗎？”
“我……沒有聽見。”趙行想想剛剛的況，十分后怕。
“你最近別上手了，好好反省一下。”
被手的趙行坐在辦公室電腦前發呆，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了。
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
他的手撐著腦袋，最近老頭暈，可能被氣著了吧。
趙行拿著五十萬的卡，撥通了朋友的電話。
這幾天趙行說給朋友打了上百個電話，都不耐煩了。
“我說了，別給我打電話了！”
“我湊夠錢了，買車買房都夠了，我們結婚吧？”
卑微小趙，在線求復合。
“我跟他昨天去領證了，這能讓你死心了嗎？”
“我不相信！”趙行的怒吼還沒傳過去，電話就被掛了。
“啊！”趙行生氣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還沒走遠的景旭彬倒回去看到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趙行。
要平時，景旭彬會冷冷的嘲諷一句“丟人”。
但今天景旭彬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為妙。
趙行緒激，蹲在地上干嘔幾聲。
景旭彬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你沒事吧？”
趙行覺得天旋地轉，無力地朝后躺下。
景旭彬看著倒在腳邊的趙行，瞇著眼，皺著眉頭，“弱。”
景旭彬打電話護士推來一張病床，本想著推回病房讓他休息。
景旭彬想到趙行最近老是聽不清說話的事，給他開了個腦部檢查。
這一查，查出了他右耳聽覺神經被一個腫瘤迫。
腫瘤迫聽神經，平衡覺出現偏差才會出現頭暈、惡心的暈癥。
景旭彬之前見他干嘔，問他怎麼了。
趙行還打趣道是不是懷孕了。
醫生對病人的癥狀和疾病看得很利索，到自己人卻睜眼瞎。
這就是古人說的“燈下黑”吧。
趙行醒來看到站在一旁寫病歷的景旭彬，想開口說話，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醒了？”景旭彬把筆收回口袋，“老板給你放一周的假。不用太。”
趙行拉著景旭彬的隔離，指了指嚨。
“干嘛？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的。”景旭彬拍掉他的手。
趙行坐起來，從景旭彬的口袋搶了一只筆和病歷。
他在白紙上寫：老板，我說不出話了！！！
“我靠！真的假的！”
趙行點了點頭。
“下來，下來。”景旭彬把他從床上拉下來，“快快快，到影像科檢查檢查。”
景旭彬站在電腦面前，過厚厚的玻璃窗看到趙行躺在檢查床上。
景旭彬的手疊放在前，千萬別出什麼大事。
這右耳聽不見也就罷了，這連話也說不了，得離職了吧。
“神經跟聲帶都沒有問題。”坐在電腦前的影像科醫生回頭對景旭彬說道。
“真的嗎？”
景旭彬把他推開，“我自己看。”
看了一遍下來，控制語言的神經的確沒有問題，聲帶也沒有炎癥。
“那他這是什麼況？”景旭彬自言自語。
“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影像科醫生顯然見過相同的病歷。
“應激失聲？”
難道是因為那五十萬？
要真是因為錢，那趙行可真是掉錢眼里了。
趙行從檢查房出來，給了他一個眼神，“怎麼樣？”
“沒病，心病。”景旭彬拖著他往病房里走，“我一會給你找個心理醫生，你老實點。”
躺在病床上的趙行覺得輕松極了，第一次老板上手他不用跟著。
很快，一個漂亮的小姐姐敲門進來。
景旭彬做完手，到病房轉悠的時候看到趙行盯著手機發呆。
“給你安排了手，過兩天就好了。”景旭彬指了指他的耳朵。
——謝謝你，老板。
趙行發不出聲音，只好用手機跟他流。
“心理醫生怎麼說？”
——沒怎麼說，我讓走了。
“為什麼？”景旭彬盯著他打字的手抖了一下。
趙行把銀行卡遞給景旭彬，
——還給你。
景旭彬聽到了趙行之前好像要買房來著，“你先拿去買房，我不收你利息。”
趙行苦笑臉。
買了房又如何，主人都跟別人跑了。
手這天，景旭彬在趙行耳后開了個口，把他那染黃棕頭發留了下來。
心理醫生跟趙行聊了好幾次，趙行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凈說些沒用的。
景旭彬看他不能說話也愁的慌，邊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到有些不習慣了。
上夜班的景旭彬來給趙行檢查傷口，“不是讓你別水？”
趙行“啊！啊！”兩聲，清了清嗓子。
“洗臉不小心蹭到的。”趙行雖說漸漸恢復了言語功能，但聲音難聽極了。
“閑的慌就到我辦公室幫忙寫總結。”景旭彬收好消毒械。
趙行拉著他，“聊聊。”
景旭彬聽著他刺耳、聽起來還費勁的聲音，“你打字。”
趙行翻出手機相冊，放到他面前，用那比百歲老人還虛的聲音，“我朋友。”
景旭彬瞟了眼，也沒趙行描述的那般“若天仙”。
就普通孩的長相。
景旭彬對上趙行的視線，示意他接著講。
“嗯！”趙行又清了清嗓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景旭彬本來有點不耐煩的表變得嚴肅起來。
趙行看景旭彬僵住的表，尷尬的笑道，“丟人了。”
“什麼事都憋著，你怎麼不把自己憋死啊？”景旭彬一如既往地懟他。
趙行笑了笑，“談七年，我知道有五年都在劈。”
“我靠，你可真大氣！”景旭彬佩服得五投地。
“可我還是放不下。”趙行的聲音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