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鄴深眸子閃過冷意。
“爺爺,我曾和你說過,不要不把死字掛在邊。”
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夏雅莉見勢不對,主開口勸解道:
“爺爺,你下次可不能再把這個字掛在邊了,我聽了心里頭都要傷心,更不要說是阿鄴了。”
見傅老爺子臉緩和不,夏雅莉又接著道:“再說了,我這點小傷本就不值一提,我自己去理一下就好了。”
“不行!必須讓這臭小子陪你一起去。”
聽到夏雅莉說要自己理,傅老爺子堅決不讓步。
夏雅莉臉上流出無奈的神:“真的不用了,我有手有腳的,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你這丫頭懂事,但這是原則問題。”
傅老爺子的目朝秦寶兒看去,冷哼一聲:“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給我添堵。”
傅鄴深眉頭皺了幾分,不聲地將秦寶兒護在自己后。
“爺爺,是寶兒將你的事告訴給了我,否則我還不知道你住院的消息。”
傅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事沒見過?
見傅鄴深竟胳膊肘往外拐,他當即氣得不行。
“臭小子,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爺爺,你就馬上給我送雅莉去理傷口。”
傅鄴深薄輕啟,似說些什麼。
秦寶兒輕推了他一把:“你爺爺這個時候不好,別再惹他生氣了。”
聞言,傅鄴深轉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傅老爺子。
他的手背上打了吊針,以前有些發福的在病痛的折磨下,逐漸變了一個佝僂的小老頭。
想起從前待他最親之人就是爺爺,傅鄴深沒法真的狠下心來不管。
“委屈你了。”
低聲說完這句話,傅鄴深轉眸看向夏雅莉。
“走吧。”
夏雅莉半推半就地跟著傅鄴深一起出了病房。
二人并肩走在長廊上,夏雅莉垂下眸,用懷念過往的語氣道:“阿鄴,還記得小時候有次我摔傷了,你背著我去了校醫務室理傷口。”
說著,夏雅莉眼神期待地看向傅鄴深:“那次我摔得特別慘,很沒出息地一直掉眼淚,你還記得你那會兒對我說了什麼嗎?”
傅鄴深輕揚眉梢:“那麼久遠的事,誰會記得?”
夏雅莉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以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了下來。
勉強提起一笑容,自顧自地接著往下講道:“你對我說,只要我不哭了,等我長大你就娶我。”
原本正常行走的傅鄴深,聽到這句話猛地停了下來。
夏雅莉不明所以,跟著一起停下腳步。
“怎麼了?”
傅鄴深看向夏雅莉的神有些復雜,在短暫的遲疑后,他還是緩緩道出了那句話——
“莉莉,我從來都是把你當作妹妹。”
簡短的一句話,卻足以表明他的態度。
夏雅莉睜大眼眸看向這個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片又一片。
那雙漂亮的眼睛浮上霧氣,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你那會兒明明......”
傅鄴深有些頭疼。
一直以來,傅、夏兩家關系很好,兩人母親又幾乎是同時懷孕,兩家人當即拍板若是生下的崽一男一就定為娃娃親。
所以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玩,傅老爺子經常叮囑自己要照顧好夏雅莉,不能讓欺負。
可奈何以前的夏雅莉是個小哭包,哪怕只是破了點皮都要哭很久。
只要夏雅莉一哭,傅老爺子就會認為是他的問題,等待他的不是一頓胖揍就是臭罵。
久而久之,他開始害怕夏雅莉哭鼻子,直到那天的膝蓋被破皮,哭得不能自已。
急之下,他只能用這個辦法去哄。
本以為小孩子的記很差,用不了多久就會忘。
沒想到這一記,就是記了好多年。
“我已經結婚了。”
傅鄴深語氣重了幾分:“莉莉,你一直都是個識大的孩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有違倫理的事來的,對不對?”
夏雅莉沉默了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
“阿鄴,我逗你玩的。”
夏雅莉眼中的霧氣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戲謔。
“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見夏雅莉一臉笑的表,傅鄴深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由于夏雅莉創傷面積較小,傅鄴深隨便攔下一名路過的護士讓其進行簡單理一下傷口。
“嘶。”
沾了酒的棉花在接到傷口的一瞬間,夏雅莉被疼得倒吸了一口氣,余時不時打量著傅鄴深是何反應。
沒想到傅鄴深就沒往的方向瞧一眼,自顧自地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電話撥通后,傅鄴深低沉凜冽的嗓音開口道:“林特助,已經察覺到那間病房的事了,立刻把轉移走。”
雖說傅鄴深并未說是誰,可林特助仍是一下就知道是夫人得知了消息。
“是,我馬上就讓人去安排。”
掛了電話,夏雅莉的傷口也已經理得差不多了。
眨了眨眼,好奇問道:“是誰?”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沉重,傅鄴深又緩和了一下語氣:“我還有事,等下你先自己走吧。”
夏雅莉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指尖不自覺地攥,卻毫不知疼痛。
病房。
兩人離開后,病房只剩下秦寶兒和傅老爺子二人。
秦寶兒看了眼桌上擺放的蘋果,主開口想打破僵持的氛圍。
“爺爺,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不曾想這句話又到傅老爺子的雷區。
“你也配給我削蘋果?”
傅老爺子眼神厭惡地看著秦寶兒:“我勸你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來的東西有朝一日都是要還回去的,不該有的心思最好別。”
莫名被訓斥了一通,秦寶兒看在他現在是病患的份上并不想和他發生爭執。
但有些話還是該說的:“爺爺,你放心,我之后自己會離開傅家,到時候與你們傅家毫無瓜葛。”
傅老爺子被秦寶兒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到,氣得他手抓起一件擺飾就朝秦寶兒的方向砸去。
“你,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