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閉的雙眸，商潔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藍季，去把那個人攆走，”周老爺子見藍季沒，抬起拐杖就打，“連你也敢忤逆我？”
“不敢，”藍季這才緩慢移腳步。
明爵勸：“麻藥還沒過，周儒聽不見。”
梁毅一拳打在了墻上：“媽的，那個瞎了眼的司機，若是能平安出來，我非弄死他。”
藍季的速度再慢，也終于走到了商潔面前，歉疚地說：“我要帶爺去監護室了。”
“和廢話什麼？”
藍季不敢把商潔的椅推到墻邊。
周老爺子拄著拐杖跟在后面，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話。
“魏哲，你多帶些人守著，別讓不相干的人打擾到阿儒。”
商潔知道這句話是對說的，不在乎，只要周儒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
商潔住進了明爵特意安排的病房。
這兩天，梁毅會準時來報道，帶了吃的和喝的。
商潔一點食也沒有，想著肚子里面還有寶寶，雖然還不足月，多還是要顧著點。
梁毅看著商潔食不下咽的樣子，憂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再不想吃也要吃呀。”
剛放下筷子的商潔，又拿了起來，著自己把一碗餛飩吃完。
梁毅又說：“你弟弟學的事辦好了。”
商潔問：“他們有問起我麼？”
梁毅點頭：“高蕾幫著遮掩說學校崗前培訓，要兩三個月。他們信了。”
“謝謝。”
*
齊岳進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在說話。
事發的時候，齊岳正在國外談生意，得了消息就往回趕。
下了飛機連家也沒回，直接來了這里。
他輕扣了一下門扉，隨后進病房。
商潔迎上齊岳的目，他原本就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度，現在繃直，就如含了霜。
梁毅回頭：“你回來了？”
齊岳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直直地看著商潔：“我剛見了周家老爺子他說這場事故是你引起的？你若否認，我給你撐腰。”
在江城能和周家一拼的就數齊家。
這件事若不是牽扯到周儒，齊岳才不會任人欺負他手底下的人。
梁毅猛地把垃圾扔進垃圾桶：“這個老頭，明白了一輩子，怎麼到老了這麼糊涂？”
商潔激，但是對方是周儒的爺爺，不想把事鬧大，以防給周儒找難。
“我還是想自己理。”
齊岳默然，他放下一張銀行卡：“我來得急，沒買什麼東西，這里面有點錢，原本是給從安零花的，現在你拿著，想吃什麼自己買，碼是六個0。俱樂部的比賽，等你完全恢復我在讓人給你安排。”
商潔說：“謝謝。”
說完話的齊岳起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梁毅轉跟出去：“我去送送。”
房門外。
齊岳問梁毅：“知道肇事者是誰麼？”
“劉和林。”
“他現在況如何？”
“死了。”
齊岳哼了一聲：“死的倒是時候。”
停了一會兒齊岳又說：“你好好看著，我明天再來。”
*
天微白。
商潔就已經醒了，躺在床上一直留意著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走，商潔一想到快要見到周儒，就說不出的激。
趁著時間還早，商潔拄著拐杖，拖著傷，進了盥洗室。
里面有梁毅給準備的洗護用品。
商潔簡單地洗了臉，刷了牙，頭發也利落地扎了丸子頭。
對著鏡子左右觀，除了這兩天沒睡好有點憔悴之外，并沒有任何的異樣。
八點鐘剛過，魏哲就過來了，進門見商潔正坐在病床上，笑著打趣：“等不及去見阿儒了？”
商潔笑著點頭。
時間還沒到，要不然，梁毅過來也不會在病房看見。
二人去了周儒所在的樓層。
魏哲把人攔住，有點為難地對商潔說：“老爺子在里面。”
商潔弱微微的抬起眼睛：“我就進去看看，就一眼。”
魏哲不忍，但是周老爺子昨天發了火，他不好違拗。
“人已經醒了，明億榮正在里面做檢查，等老爺子走了，我去病房接你。”
商潔激地道了謝，讓梁毅推著自己回病房。
電梯口。
齊岳拎著花籃和水果剛上來，看見兩人立馬猜到況。
“沒見到人？”
商潔點頭：“周儒的爺爺在病房。”
齊岳說：“等一會兒再來，周老爺子不能一直在這里。”
齊岳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跟著商潔和梁毅一起上了樓。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魏哲進了病房：“可以下去了。”
商潔興莫名，下意識地用手掖了一下頭發，結果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頭發被高束在了頭頂。
魏哲提前打了招呼，守在門口的人并沒有為難商潔。
病房的門推開，一個素雅的人正坐在床頭幫周儒額頭上的汗。
“黃興霈？你怎麼在這里？”
周儒是什麼樣的人，從來不讓人近。
黃興霈是追周儒的人之一，只是得了周老爺子的喜歡，才能經常出現在周家老宅，但是周儒本就不給機會。
現在是什麼況？
還有周儒看黃興霈的眼神實在是太癡纏了。
黃興霈回頭：“阿儒生病了，我自然要來照顧。”
“周儒？”商潔喏喏地喊了一聲，眼睛里面的淚意又涌了出來。
他渾滿了管子，該有多疼？
聽見喊聲的周儒轉過頭，看見商潔的那一刻，眉頭不自覺地擰在了一。
“走。”
他的很虛，說話一點也不清楚。
商潔愕然與周儒眼神中流出的厭惡，心臟沒來由的一，又試探的喊了一聲：“阿儒？”
周儒的臉憋得通紅：“你給我滾。”
他用了力氣，說話更加的清晰，這一次大家都聽見了。
梁毅帶著不可思議的目看著周儒：“你讓誰走，黃興霈麼？”
說著話，梁毅開始攆人：“沒聽見麼？阿儒讓你走。”
黃興霈譏笑：“這說的好像不是我吧。”
確實不是。
商潔看著周儒，委屈的眼淚里面蘊著淚，但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他剛了傷，一定是了某方面的刺激。
周儒再次重復：“你，趕走，別讓我看見你。”
梁毅詫異回頭：“阿儒，是商潔呀。”
“滾。”
周儒剛醒，神頭本就不濟，一激，測量生命特征的儀響起了警報聲。
明億榮帶著人匆匆進來，把病床圍了個嚴實，開始了急救。
商潔怔愣地坐在椅上，想進前又不敢，心五味雜陳，不知道周儒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