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丹芳抓過我的水桶，敲了敲小木屋的門。
片刻門就打開了。
門里面站著一個穿著花短袖的人，大約三十來歲，頭發梳的一不茍。
花短袖扎進黑的確良子里。
但是這條子和我們穿的都不一樣。
剪裁非常好。
不剪裁好也顯出卓越的腰。
腳下蹬著一雙紅的雨靴。
皮是小麥，但是五卻很巧。
不能算大眾意義上的漂亮，但是別有一番風味。
看到黃丹芳和我，倚靠在門上翹著一只腳頂著門框的另一頭。
“黃知青來了？”
“菲菲姐，好幾日沒見你了。”
黃丹芳在這位菲菲的人面前，表現得格外乖巧。
菲菲的個頭不算太高，但是氣勢人。
就連我也能察覺到與眾不同的氣場。
“帶了個新朋友？”
黃丹芳拽了我一把，把我拽到菲菲跟前。
“菲菲姐，是新來的知青，也得靠你照顧了。”
我看著面前神的菲菲。
總覺得黃丹芳把我拖到這兒，是要借機把我賣了。
菲菲走近我，上下打量我幾眼。
“什麼名字？”
看著面前人天生的烈焰紅，我也很上道：“菲菲姐，我鄭曉蓉，你我曉蓉就好。”
“長得白凈，北方人？”
“菲菲姐，我是龍城人。”
我主匯報況。
菲菲掩笑了笑，才彎腰挑開我倆水桶上的遮蓋。
“嗯……”
首先看的是黃丹芳的水桶，里面除了兩只海參，就是花蛤，還有一部分被推上岸的雜魚。
“海參，也是你弄的？”
菲菲撿出海參端詳了幾眼。
“一只十塊。”
“那菲菲姐，剩下的呢？”
黃丹芳臉上討好的笑容遮掩不住，一只海參十塊，就有二十了！
就起海邊溜達一趟能拿到二十！
“剩下的，這窩花蛤我留下了，三塊。”菲菲嫌棄道，“這些小魚拿回去。”
黃丹芳了手，不忘把我的水桶往菲菲跟前推了推：“菲菲姐，這里有三只海參呢！”
對比黃丹芳的激，反觀我，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
菲菲抬眼看著我臉上淡定的神，心里泛起一懷疑，但下一刻就打消了。
“菲菲姐，我這桶里除了海參其他也很多的！你看這個蝦，螃蟹，應該都貴吧！”我呲牙一笑，笑得沒心沒肺。
面對閱人無數的菲菲，保持陸孩子的單純人設還是很有必要的。
“鄭曉蓉你個笨蛋！”黃丹芳擰了我的腰一下，“海貨不是按大小的！”
我吃痛“誒喲”一聲：“疼疼，君子口不手！”
黃丹芳替我解釋：“菲菲姐，剛來沒多久，又是陸的，不懂貨。”
“在家也沒吃過？”菲菲挑了挑，見我有花蟹，還有幾只九節蝦，貨比黃丹芳好太多了。
“沒吃過，好吃嗎？”
看我出讒樣，黃丹芳差點兒給我吃一記糖炒栗子。
“好吃。”
菲菲眼珠子一轉。
“你咋這麼信黃丹芳？在你們那可是違背紀律，這是犯錯誤。”
我一聽臉頓時一白，抓著黃丹芳的胳膊，六神無主道：“對啊，黃丹芳咱們走吧！”
黃丹芳拍了我一下：“走什麼走，菲菲姐是逗你的！”
“哦哦。”我撓了撓頭，“菲菲姐，鎮里也有以換的，我們倆這點小東西也不算啥大事吧！”
看我表七十二變，菲菲笑道：“只要你倆不張揚，誰會說。”
我這桶海貨，菲菲拿了三十八塊給我，海參一個十塊，花蟹一只一塊，九節蝦兩只一塊。
黃丹芳拿了二十三塊。
拿了錢，沒多停留，黃丹芳便拉著我往外走。
我看了看菲菲腳下的漁網，心思一。
“菲菲姐，你出海嗎？”
“怎麼？”菲菲側著頭看我，“你想去？”
“我想去，我還沒去海上驗過乘風破浪的覺，菲菲姐，下次出海要是方便我倆。”
我從方才的錢里掏出一塊放在桌子上。
“就算是我倆搭船的費用。”
菲菲看了一眼桌上的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片刻才揚了揚下。
我看到脖子上有一顆蜘蛛痣。
鮮紅無比，跟的一樣。
拎著空水桶往回走，黃丹芳還特意將兩水桶打滿了海水。
“這樣回去就算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們去打水了。”
“芳姐，你咋認識的？”
我拍了拍口袋。
“咱們可是賣貨了？”
黃丹芳皺眉：“你不想要？”
“不是……”我捂著口袋，怕黃丹芳上來搶走，“我就是擔心！萬一被人發現了……”
“你以為只有你和我？附近村里的村民來找的多了去了！”
“那的海貨往哪走？”
鎮里的供銷社？
我想不到還有更好的去。
“那不知道，反正你知道不是一般人，那是干大事的！”黃丹芳遲疑片刻道，“我和認識也是巧合。”
黃丹芳說，菲菲范菲菲，聽說爺爺是三清村的老村長，后來爺爺退下后，范菲菲的老爹本來是很有希繼承父業的。
但是一次出海，船翻了。
船上是范菲菲的父母還有伯伯一家。
幾乎是團滅。
就剩下范菲菲一個小丫頭還有年的弟弟，家中長輩就剩下爺爺，意氣風發老村長一夜之間白頭。
村里人都可惜的，覺得范菲菲一家是糟了怨氣。
這才全家都沒了。
沒辦法，老村長就帶著孫孫子長大，教他們打漁，繼承家業。
之后范菲菲的弟弟有一天突然跑了，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有人說他去了陸，有人說他去了海的那一邊。
再之后，范菲菲的爺爺也去世了。
就剩下范菲菲一個姑娘家，村里人一開始對范家還算敬重，但是看著老村長也沒了，他們慢慢地欺怕。
說范菲菲是個克星，要不然家里人咋能都沒了。
我聽了可悲，放在那個上的艷麗無法遮掩的人，在村里必定沒被造謠。
“菲菲姐還是很厲害的，嫁人后沒多久就分了，回來又包了一條漁船，這漁船是島上駐守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