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帝都已經進了冬季。
十二月還不算是最冷的時候,但山上的櫻花卻開了。
漫天的鋪滿了厲梟言的墓地,有一種凄涼的。
林蔓蔓穿著白的高領,把半張臉匿在領口里,慢條斯理得走到了墓碑旁。
這三個月以來,去了很多地方,把當初和厲梟言約定過要去的每一個城市和國家,都走了個遍。
但只要回到帝都,就一定會到他的墓地來看看,陪他說會兒話,聊一聊在旅途中發生的趣事。
而這一次回來之前,去了他們曾經約定過的最后一個地方。
就好像是終點終有會走到的那一天,走走停停了三個月,終究還是必須要直面厲梟言的離去,也終究必須回到現實,面對自己的生活。
林蔓蔓彎腰放下手里的那束向日葵,卻突然手上一頓。
在厲梟言的墓碑旁邊,竟然還擺放著另外一束鮮花。
怎麼會?這里除了林笑和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正思考著,突然聽到側傳來了淺淺的腳步聲。
呼吸一滯,握著花束的手不由得抖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靜靜得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那種沉穩的悉的步調,就好像催淚劑一樣,讓的眼眶不由自主得潤了起來。
直到腳步聲在的后穩穩站立,林蔓蔓才緩緩回過頭。
厲梟霆穿著一件深灰大,面容消瘦。
他就這麼靜靜得看著,眼眶紅紅的。
他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只有思念像是無聲的鬼怪,在他們彼此的心里囂著。
“你怎麼會知道這里的?”林蔓蔓鼓起勇氣,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哽咽。
“我猜到你一定另外替梟言選了一個好地方。”厲梟霆的聲音很輕,抑著的思念卻好像無躲藏。
聽到他的話,林蔓蔓哽咽得別過頭,努力不想讓自己的表看起來太過疼痛。
厲梟霆卻在這時一把將拽進懷里,所有的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只能的抱著,通過這個擁抱,向訴說這段時間以來的想念。
“你不怪我嗎?”林蔓蔓把他埋在他的肩膀,聲音悶悶的問。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也尊重你想要為梟言理后事的心。我只是,心疼你。”
他心疼瞞著所有人,獨自承這種痛苦。
也心疼把自己困在害死梟言的這種疚之中,一個人走走停停了三個多月。
這聽起來不算長的時里,必定也花了許久的時間去療傷。
而直到這一刻,林蔓蔓才終于明白,厲梟霆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的一切。
他與共同承著這些孤獨和痛苦。
知道,清楚,卻不想來打擾。
他對自己的意,早就超乎了的想象。
他可以忍所有的一切,只想按照自己心意去過活。
“厲梟霆,我你。”
抬起頭,眸里早已被晶瑩的淚水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