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酒量淺，喝了半杯就有眩暈的覺。
眼皮耷拉著，“霍有深，我怎麼看到兩個你啊？”
霍有深失笑，放下手里的酒杯，捧起的臉，“你喝醉了，寶貝。”
紀慈點了點頭，聲音和人一樣綿綿的，“嗯，霍有深，我有點困。”
“那就睡。”
撐開沉重的眼皮，打開雙臂，“那你抱我一下。”
霍有深只覺得此刻的心像是云做的，到了極致卻又有種抓不住的不實際。
他抬手把人抱，下頜抵在的肩窩，去頸側的，果味的清香里混了一點酒的濃郁。
“紀慈？”
回應他的只有平穩綿長的呼吸聲。
霍有深低笑一聲，把人打橫抱起放到臥室的床上，替掖好被子。
他剛要直起，手腕被紀慈攥住。
紀慈一雙瞳仁不太聚焦的雙眼看著他，似在撒，“霍有深，你別走。”
像森林迷失的小鹿，一雙澄澈的眼里著無辜無助，霍有深心得一塌糊涂。
他俯下去含住的，吮吻的舌尖，紀慈手指他的發逢，回應他。
有人吻得全燥熱，有人吻得犯困，紀慈就是后者。
霍有深被氣笑，也不知道紀慈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自己被得一火，倒好，不管不顧就這麼睡了。
他低頭，在額前落下一個晚安吻，轉去浴室沖冷水澡。
半夜紀慈醒了一次，說，霍有深起去給倒了杯溫水。
紀慈喝完水，又是那種綿綿的樣子，“霍有深，你怎麼不喂我。”
霍有深覺有一萬只螞蟻在他心里爬，抬起的下，吻下去。
是一種難以克制的緒在他心里發，再忍下去他會死。
“霍有深——”
“紀慈，我真的遲早死在你手上。”
“霍——”
紀慈的聲音被盡數吞沒，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的低。
*
霍有深抱著人從浴室出來，重新把放到床上。
換做平日，，事過后紀慈總是力氣盡失，癱一片，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掛在霍有深后頸的手始終不放，跟個考拉一樣。
霍有深被可到，兩手撐在肩膀的兩側，后頸也任憑被的雙手就那麼扣著，“喝醉了怎麼會這麼可，嗯？”
眼皮又再次耷拉下來，“嗯。”
“以后喝醉的樣子，只能給我一個人看知道嗎？”
點頭的樣子很乖巧，但又快速地搖了搖頭。
霍有深眉眼微揚，“不行？為什麼？”
紀慈大腦混沌，接收到的信息也存在誤差，把霍有深的話聽了，“喝醉的樣子，只有我一個人看過嗎？”
閉著眼，腦袋瓜子快速運轉，“夏天看過，宋琪也看過。”
一個醉酒的人，答非所問太正常了，霍有深低頭啄吻的角，“睡覺了好不好？”
紀慈又點了點頭，“霍有深，我跟你講個好不好？”
霍有深失笑，“不如明早醒來你再考慮還要不要講？”
紀慈失地癟了癟。
霍有深哪里能見得紀慈這副失落的樣子，他在側躺下，把人攬到懷里，“紀慈，你跟我講個好不好？”
紀慈往他懷里鉆了鉆，“好。”
霍有深笑了笑，語氣溫，“什麼？”
“那你不許生氣哦。”
霍有深心想著，我能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生氣？
“好。”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喝酒的男人哦。”
霍有深眼睛微瞇，抬起的下，咬牙切齒地問，“那第一個是誰？”
紀慈這一刻是個腦子不靈的醉漢，只能做到信息輸出，沒辦法接信息輸，眼睛眨了眨，“我和他是在高中畢業酒會上喝的，我敬的他，還敬了好幾杯，然后——”
霍有深后槽牙幾乎咬碎，“然后什麼？”
有聲有地描述，“然后我哭了，說舍不得他。”
霍有深全沸騰，太神經突突地跳，“這個人是誰？什麼名字？”
“我不能告訴你的。”紀慈做了個噤聲的作，小聲地說，“霍有深太小氣了，我不能說的。”
霍有深虎口卡住的下頜，迫使看向自己，聲音冷沉，”紀慈，說，是誰。”
紀慈嘆一口氣，眼皮撐不住了，闔上眼的同時說：“你好兇啊。不喜歡你了。”
霍有深起去臺連三煙，都沒辦法冷靜下來，一手著腰在臺踱步，“草”了一聲，煙捻滅，撥出夏天電話。
凌晨一點半，夏天難得有一天早于兩點睡著，被霍有深的電話吵醒。
霍有深聲音平和，“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
夏天想到什麼，瞬間清醒，“怎麼了？紀慈有事？”
“很好，現在在睡覺。”
夏天松一口氣，還以為他倆又鬧矛盾，紀慈半夜離家出走找不到人了。
“那你找我什麼事啊？”
“你們高中畢業酒會那天，紀慈和哪個男的喝了酒？”
電話那頭瞬間靜音，過了片刻，委婉地說：“您這是半夜發癲嗎？”
霍有深又重復了一次上面的問題。
夏天忍無可忍，“我怎麼知道啊，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一個班的，酒店包間也不是同一個啊。讀高中那會兒簡直就是十級社恐選手，還能和男的喝酒？你到底哪里聽來的小道假消息？”
“紀慈自己說的。”
“……”夏天有被噎道，“那你怎麼不問本人。”
“睡著了。”
夏天想哭，“那你明早自己問啊。”
“我等不到明早。”
“……”
夏天掛完電話，做了二十個深呼吸，打算等紀慈回來在面前問候霍有深他全家一百零八次，但第二天在工作室收到了霍有深為表半夜叨擾而送的“橙”包裝禮袋時，低頭給紀慈發去信息，【慈寶，霍二公子真的好在意你哦。】
紀慈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來看到夏天的微信，一頭霧水的。
抬眸發現霍有深正坐在沙發上，一張臉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