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口中的那一句,「這個男人是我最重要的人」,讓躲在屏風後面的男人的神微微一滯。
那雙如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面,多了一的痛苦。
他苦笑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還坐在椅上的雙,瞥了一眼一旁的鏡子。
他的左,還打著石膏。
醫生說,他的左並沒有完全地斷掉,以後應該還可以走路。
但是,也許會留下很嚴重的後癥,他的後半生,可能離不開拐杖或者椅了。
而他的臉……
他默默地閉上眼睛。
他的右邊的臉上還纏著繃帶。
只有他知道,裡面被灼傷燒黑的,有多麼難看。
他曾經是心目中最漂亮的男人。
是的憂鬱王子。
畫過的畫裡面,他永遠都是白皙俊,帶著所有的好的嚮往。
可是現在……
他自嘲地笑了笑。
縱使醫生說,他的臉和他的,還是可以補救的,但是,需要時間。
他從一個這樣的傷者,變普通人,也許需要五年,也許需要十年,也許,要一輩子。
而呢……
還於青春正好的年華。
要自己最的人,用一生最好的年華來陪著自己尋醫問葯,照顧他這樣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康復的醜八怪殘疾人……
他做不到。
寧願,這個時候分開。
以後的,是不是只會記得他曾經最好的樣子?
想到這裡,男人深呼了一口氣,開口,「月兒。」
「我留在這裡只是為了看到你平安醒來。」
「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們就會回國。」
「離婚協議在景筱那裡,你簽一下。」
「緣分已盡,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容景冽的這番話,字字如針,狠狠地扎在顧菱月的心上。
「容景冽,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給你預約了醫生,明天來給你做流產手,孩子……不要了。」
顧菱月怔在了原地。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地。
所有和容景冽歡好的畫面,所有和他對好的畫面,還有他說,以後他們的孩子的樣子,全都在顧菱月的腦海裡面重放。
眼淚無聲地落,沒有辦法相信,現在說話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對那麼好的容景冽。
那個,寵骨的容景冽……
「為什麼?」
顧菱月了力地跌坐到了榻榻米上面,那雙眸子空地沒有了焦急,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為什麼?」
喃喃地問著。
屏風後面的男人,仍舊是沉默。
半晌,眼前一亮,猛然瞪大了眼睛,雙手地抓住容景筱的手臂,「不會的,三爺不會對我這樣……」
「容景冽,你是不是因為……」
的聲音哽咽著,「你是不是因為,因為你傷了,殘疾了,所以不想連累我,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你不要我了……也不應該不要我們的孩子啊,對不對?」
「你是害怕連累我,對不對?」
一番話,讓屏風後面的男人,雙手死死地握了。
「月兒,別騙自己了。」
「我就是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