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自然并不單純。
而也是這一晚，卿令儀得出了兩個結論。
其一，男之事或許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至煬做的事，很喜歡。
其二，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煬讓高興，只是為了更好滿足他的私。
不過這一晚，卿令儀睡得比過去都要好。
沒有小黃，與煬共枕，也沒有做噩夢。
翌日，自然醒來。
天大亮，旁微冷，煬早已離開。
不自覺地回想起昨夜，開始臉紅。
接著又想到，還剩五天了。
卿令儀恥加，直接將被子往上蒙住了整個腦袋。
又賴了好一會兒，心平復了些，坐起來：“碧微——”
碧微笑地進來了：“夫人醒啦。”
“母親還沒來喊我一起吃早膳嗎？”
“早膳？”碧微歪了一下腦袋，“夫人，巳時都快過啦，該吃午膳才是。”
卿令儀一愣，“這麼晚了。”
急急忙忙下床穿鞋，語氣帶著埋怨之意：“你……你怎麼不我呀？”
碧微一臉無辜：“這是將軍吩咐的，他說夫人昨日累，讓我們所有人都不要吵著您休息。”
昨日……
卿令儀作一頓，咬了下紅，不大自然地問：“那……將軍呢？”
碧微收了紗帳，答道：“將軍出門啦，說是很忙，都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來。”
卿令儀第一反應，會不會是江府那邊又有什麼新靜，所以他去忙了？
不確定。
但是無所謂。
卿令儀收斂心思，道：“先幫我梳妝吧，今天晚點徐硯山和朝要來，我得提前準備著。”
“好~”
卿令儀起來后，覺得不怎麼，喝了小半杯溫茶，先去看小廚房。
新建的小廚房離主屋更近了些，比原先陋的那個高大寬敞了不止一倍。
吳量正在那兒，見了卿令儀，便一一指示給看：“夫人您看，將軍還特意囑咐挖了一個酒窖，雖是不大，但也能存放好些酒了。”
“還有這里，存著往年的冰塊，專門用來儲存一些新鮮水果，一些沒吃完又舍不得扔的飯菜也能放在這兒保鮮。”
卿令儀心道，為了榨的廚藝，煬可真是費了好一番心思。
不過嘛……
念在他學了技巧取悅于，那麼給他做點吃的，未為不可。
微微點頭，恭維了一句：“將軍用心了。”
至于要的食材，樣樣完備。
吳管家就是靠譜。
轉了一圈出來，卿令儀好好夸了吳量一番，夸得他耳都紅了。
最后，卿令儀道：“我估著，大約申時，客人就會來了，你幫我盯著點。”
吳量正：“夫人放心吧！”
“三夫人。”
聽得喚聲，卿令儀轉過頭去，藏蘇向行了個禮，“靜塵軒午膳已備好了，老太太您去呢。”
卿令儀應下：“好。”
到了靜塵軒，卻發現只有薛老太太、還有安樂三人。
心生奇怪：“嫂嫂呢？”
薛老太太道：“去了定寺，還得在那兒小住幾日，小錚跟著一塊去了。”
“定寺？”卿令儀問，“嫂嫂為何去那兒啊？”
“后天是你二哥的忌日，他隕沙場，傷得太重，都拼不出一完整的軀。你二嫂怕他難以轉世再生，便求了定寺中法師。依照約定，每到生辰、忌日，都得去齋戒五天，誠心禱告。”
老太太平靜的語氣，仿佛說著什麼習以為常的小事。
可卿令儀聽著，總覺得這太過悲傷了。
“至于小鈞，”薛老太太道，“他去了朋友家中做客，那兒有他一直想看的古籍藏書，他要手抄筆錄，也得費幾天的功夫。”
“哦~這樣呀。”
卿令儀又提議道：“今晚母親一個人用膳多沒意思，一起去宴山居吧，我有朋友要來吃晚飯，是我下廚。”
薛老太太笑道：“你宴請你的朋友，我去湊什麼熱鬧？實在有心，你將菜肴勻些出來送我罷！”
午膳過后，老太太又特意讓齊嬤嬤拿了壇秋白來。
卿令儀忙道：“上回母親給的我還沒喝完呢！”
“那壇是給你的，這壇算是我贈給你朋友的，不一樣，你就收著吧。”
又坐著說了會兒話，卿令儀牽著安樂回到宴山居。
徐硯山和朝最喜歡吃的，是卿令儀做的金烏骨。
這道菜講究火候和時候，得提前手。
安樂留在院子里玩耍，卿令儀將烏骨連著紅棗、黃酒一同燉上。
香氣很快鉆了出來。
逐漸濃郁，一直飄到了宴山居后院深。
那是之所，雜草木之間的房屋，一直延地下。
更是卿令儀目前尚未發現之地。
吳量剛被夫人夸過，心很是不錯，哼著小曲兒經過。
他要從這兒抄近道去等客人。
捕捉到了那香味，吳量發出由衷的慨：“真是好香啊！夫人燒的烏骨！居然在這兒都能聞見！”
忽然，他覺有一道冷的視線定定落在了自己上，莫名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