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小孩陸陸續續進了考場，一人一張小桌子，每人前後左右相隔大約兩尺的距離。
考場裡麵鬨哄的，不多時，一個考走進來，輕咳一聲，「肅靜。」
眾小孩頓時噤聲，一雙雙眼睛張的瞧著考。
阿獃也有些張，畢竟是第一次考試。
考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的灰白妙才服，頭上帶著束冠，一臉的嚴肅。
銳利的目掃了一眼考場的四十八名考生，沉聲道。
「考試期間，有幾點紀律。」
「一，不得頭接耳，一旦發現，立刻逐出考場。」
「二，我說可以答卷時，才能手，誰若是先手，立刻逐出考場。」
「以上兩點，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啦！」眾孩大聲道。
「嗯！」考點了點頭。
隨後點燃了一香火，在了香爐上。
接著，中年考拿出一個兩個捲軸，掛在了眾孩的麵前的牆麵上。
兩個捲軸展開，每個捲軸都是十個字。
考的聲音同時響起，「現在你們用心將這二十個字記住。」
「隻能用心記，不寫在宣紙上，一旦我發現誰手了，立刻逐出考場。」
「等到我說可以開始做答時，你們才能寫，等這柱香燒完時，必須停筆。」
「都清楚了麼？」
「聽清楚了。」
「開始記吧！」
考說完一雙眼睛盯著下麵的一眾孩。
一眾孩，看著兩副捲軸上的文字一個個抓耳撓腮。
這上麵字，他們大多都不認得，這如何去記啊？
不要說是孩子，就算是大人，一時半會，也記不住這麼多生僻，且筆畫繁複的字。
阿獃也睜大眼睛看著這二十個字。
這些字，他大多都不認得，不過在阿獃看來，這些字更像是二十個圖畫。
阿獃用心記著，按照陸師給他的方法，將這些字拆解文，記在心裡。
第一個字，像是一個人匍匐在地，第二個字，像是一頭豬低頭吃草，第三個字他認得是弓，第四個，像是一輛牛車，第五個，像是許多人圍在一起.......
於是，阿獃腦海裡想著，一個人出去打獵，趴在地上，盯著吃草的野豬，然後拿出弓箭，殺野豬用車拉回家，大家都圍著野豬......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香燃下去了四分之一時，考收起了兩個捲軸，同時開口道，「好了，可以作答了。」
「作答之前，在右上角寫上你的牌子上的考號。」
眾孩聞言連忙拿起筆，飽蘸墨水，開始書寫了起來。
刷刷刷.......
起初寫的都很快，可大約盞茶後，大多數孩書寫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開始抓耳撓腮。
沒過一會，一雙雙眼睛就開始四瞄。
又過了片刻，低低私語聲響起。
一個賊頭賊腦的小男孩，見考背對著自己了，對這麵前的人低聲道，「誒，前麵的那個丫頭，子往左邊挪挪，讓我看看。」
前麵的是個小孩，自顧寫著，沒理會。
小男孩又道，「別那麼小氣嘛，借我看看。」
小孩不耐煩了，大聲道，「考，我後麵那個傢夥要看我的字。」
這聲音一出，後麵的小男孩臉陡變，一陣紅一陣白。
中年考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男孩的宣紙，上麵隻有一個字。
男孩沖著考一笑，「我跟開玩笑的。」
中年考拿起小男孩的宣紙說，「你可以出去了。」
男孩臉一垮，哭著說，「考，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考淡淡說，「再不出去，取消你後麵的考試資格。」
男孩無奈，隻得停止哭泣，收拾著東西往外走，同時狠狠瞪了一眼孩。
趕走了男孩，中年考繼續巡視著，同時道，「不準四看，不準頭接耳，一經被我發現，立刻逐出考場。」
不知不覺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考走到了阿獃的旁，停下了腳步。
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阿獃的宣紙，點了點頭。
阿獃認真的寫著，一筆一畫十分工整。
右上角寫著『玄辛酉』，這是他的牌牌上的寫得，
那二十個字他雖都不認得，但按照陸師給他的方法，卻也都完全記了下來。
二十個字，一個不落的寫了下來。
寫完後，阿獃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跡，然後開始檢查起來。
心裡默默唸著，一個人出去打獵，趴在地上，盯著吃草的野豬，然後拿出弓箭，殺野豬，用牛車拉回家，大家都圍著野豬，開始烤野豬......
檢查了兩遍，阿獃見沒有錯誤和疏，這才放下了筆墨。
阿獃微微鬆了口氣，抬起頭，忽然發現不知何時，教正站在他旁。
阿獃嚇了一跳，連忙道，「考，我沒看別人的。」
考聞言一笑，「你要是看別人的，怕是寫不出幾個字。」
「準備卷麼？」
阿獃聞言看了看香還有一半沒燒完，不道，「不是要等香燒完才麼？」
考道，「可以提前，你也可以好好準備下一場。」
「嗯。」阿獃聞言也就了卷，收拾了筆墨紙硯，離開了考場。
此時卷的孩並不多，現在出來的大多是被趕出來的。
那些被趕出的孩一出門就大哭了起來，或跟父母訴說委屈，或一臉愧低著頭，不過也有邁著八字步，毫不以為意的。
所以，場外的家長很怕自己的孩子現在走出來。
薛母、老大媳婦盯著門口的香爐，又看了看鎮府的大門，心裡都想著，「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啊！」
兩人正想著，阿獃背著包走了出來。
薛母、老大媳婦同時一愣。
老大媳婦臉一喜，自己兒子沒出來，老二家的出來了，會解給字有什麼了不起，看來這次魁首還是家小濤的。
看到阿獃出來，薛母的心咯噔一下，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
薛母連忙上前幾步，問，「阿獃，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是不是沒考好？」
「沒考好也沒關係，下麵還有兩場呢，下麵兩場可一定要努力啊！」
薛母寬著阿獃，怕影響了他後麵的兩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