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楊啊海楊,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們能有福同,有難卻不能一起承擔,你就當是報答了二哥這些年對你的照顧吧。”看著簽好名字的合同,海松流出暢快的笑容,如今什麼擔子也沒了,無事一輕。
砰——海楊趴在茶幾上,額頭撞到桌面發出沉重的悶聲。
海松拉起他的手臂,把他扶進休息室,關上門,隨即開車去銀行,把老太銀行卡里的錢全部轉到他在海外的銀行卡里。
做好這些,海松擰著眉頭,一臉沉重地回到家里。
看到他愁眉苦臉,一定是為公司忙到焦頭爛額了,老太便沒提銀行卡的事,相信兒子只會取一半錢,剩下的全部還給。
深夜,所有人都睡了,海松睜開眼從床上醒來,打開柜拿出行李袋收拾東西。
梳妝臺襲來靜,睡夢中的張秀麗立馬驚醒,緩緩睜開眼,看到丈夫正在掏空首飾盒里僅剩的珠寶,震驚地坐起來,一副快要哭的表:“老公,媽不是給你錢了嗎,怎麼你還要……你手上的袋子是干嘛的?怎麼有服?你要去哪?”
張秀麗明白過來丈夫收拾東西要走,慌得趕下床抱住丈夫的手臂:“老公,你是要跑嗎?”
“是,我要到國外避避風頭,等事結束再回來,你聽話,繼續睡覺吧。”海松溫聲安。
“那公司呢?那些討債的找不到你,上家里來怎麼辦?”
“公司我已經給海楊,他現在是法人,債務全部由他來承擔。”
“公司的錢呢?你……拿走了?”
海松沉默不語,張秀麗瞬間明白了,沉聲道:“你要走可以,但必須帶上我和三個兒子。”
“這也太多人了。”海松惱怒推開妻子:“我錢不多,到了國外要生活,養不起這麼多人!”
“那就帶我和耀祖吧!”張秀麗說道:“耀和耀宗都快年,能自力更生。耀祖這麼小,你忍心留下他?他可是你兒子,將來你老了要靠他養老的。”
養老?海松本不考慮這些,堅決道:“要麼我就只帶你一個,要麼你就留下,反正我不帶耀祖。”
“你……好,我跟你走,耀祖……就留給思娣吧,那是弟弟,有贍養的責任,耀祖死纏爛打也能活下去。”張秀麗開始收拾東西。
“不要帶太多東西,幾件服就行!”見張秀麗不停地往行李袋里塞服,海松出聲警告。
聞言,張秀麗把服拿出來扔在床上,隨即拿筆和紙寫了張紙條:兒思娣,爸爸媽媽要出門一段時間,很快回來,你作為姐姐要照顧好三個弟弟,尤其是耀祖,要是耀祖過不好,我回來打死你,切記!留言,你媽媽張秀麗。
寫完,用護水玻璃瓶著,提著行李袋跟隨海松走了。
“老公,你媽給你的錢,你全都帶走,一分也不留給嗎?明天睡醒會氣出病來的。”張秀麗最知道老太太的死,一不拔老母。
“困難時期,媽會理解的。”海松毫無心理負擔,說道,突然,他停住腳步,站在樓梯口,抬頭向樓上。
張秀麗跟著他一起往上,低聲:“看什麼?”
“總覺上面有人。”說著就要上去看。
張秀麗拉住他:“能有什麼,樓上就我們家的孩子,個個睡得跟死豬一樣,如果他們醒了肯定會下來找我們,到時就走不了啦。”
海松一想,的確如此,便忽視心頭的淺淺不安,下樓去了。
很快,院子里響起汽車引擎聲,漸漸消散在寂靜的夜里。
站在三樓落地窗往下看的思娣,臉青白,雙手死死著角,淚水自眼底落。
一個小時后,郊外。
“老公,你是不是開錯路了?”著車外黑不溜秋的路和兩邊茫茫野草,張秀麗心頭忽而滋生出一頭皮發麻的恐懼來,忍不住靠到丈夫邊,雙眼膽怯地四張。
車慢慢停下,海松皺眉道:“完了,車好像出了問題,打不著火。我下車看看。”
“好。”張秀麗松手,安靜地坐在副駕位。
海松下車,走到車后面,打開后備箱,隨即聲音響起:“秀麗,過來幫我一下!”
“來了。”張秀麗推開車門,下車,走到丈夫旁,低頭往后備箱里看:“老公,我能做什麼?”
“幫我把這里的東西搬下車,我看看車底什麼況。”
張秀麗點點頭,手搬東西。
海松不聲走到妻子后,舉起手中的棒球,用力砸下去。
“呃——”突兀的劇痛讓大腦來不及反應,人已經暈了過去。
“秀麗啊,你太蠢了,我帶著你上路,會更危險!這個家,暫時丟給你來照顧好了,如果我能回來,我一定讓你福。”
海松把暈死過去的妻子拖到茂盛的野草叢中間,棒球也留下。
這里的野草長得很茂盛,本沒人會發現,中間躺著一個人。
理完這個,海松重新上車,驅車前往機場。
一個小時后,警察局——
值夜班的警員看到一個穿睡的年輕孩走進來,臉還那麼慘白,立即上前詢問:“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我……我要報警……”纖弱的軀抖,聲音也抖,淚水如壞了的水龍頭流個不停。
警員試著手按住的肩膀,見沒反抗,才出聲溫地道:“不要害怕,這里是警察局,會幫你的,你說,你要報什麼警?”
“我、我要舉報我爸爸……”思娣崩潰大哭,雙眸充滿絕,聲線抖:“十年前,他和我小叔害死了我大伯大伯母,給我堂妹下毒,他還帶走了我家公司的公款和我的所有錢想逃出國避風頭,我有證據嗚嗚嗚……”
孩抖著雙手,把這十年來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遞給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