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面子都沒給，司母當場皺眉。
徐婧打圓場，“阿厭接手司氏，正忙的時候，確實沒空，是安安考慮的不夠周到。”
夏安安也跟著接話，“司阿姨，沒關系的，我和司厭哥哥不急一時，來日方長。”
“還是安安懂事。”
司母愈發滿意，轉移話題的對徐婧道，“還是你能干，瞧瞧這兩個孩子，教的一個比一個好。”
夸就夸，做什麼帶上夏妗。
夏安安面上笑著，心里卻不太滿意。
也不知道什麼心理，轉頭就問夏妗，“姐姐，你給司阿姨送的什麼禮，是電話里你說的，自己手工的珠寶耳環？”
們講過電話了嗎？張口就來。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
夏妗哪能不知道夏安安的意思，故意把手工珠寶拎出來，不就是想讓難堪？
果然，母就是心有靈犀，配合極好。
徐婧接著就不贊同的看向，“阿妗，這就是你不懂事了。”
這話自然就讓司母到奇怪，“手工的很有心意，怎麼會不懂事？”
夏安安附和，“是啊媽媽，就算姐姐之前出了那件事，你也不能質疑姐姐手工的心意。”
徐婧道，“心意自然是好的，就是...你司阿姨這般的份，這要戴了，多膈應。”
這話聽著不太順耳，司母道，“這話就怪了，我這份怎麼了？難道我平日瞧著眼高于頂瞧不起人了？”
司母在外，一向做的面。
徐婧面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安安替母解釋，“司阿姨，你別誤會媽媽，媽媽是因為...”
抿，做出掙扎的模樣，停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姐姐前兩年在國際知名的珠寶設計比賽上，用了別人已經展出的作品冒充自己的設計，被評委發現當場揭穿，之后就被珠寶界聯名封殺，媽媽是擔心，姐姐送您的也會是...”
戛然而止的恰到好。
擔心什麼，不言而喻。
司母聽到這兒，臉已經不大好看了，但還是保持著氣度。
“這樣。”
簡單的兩個字，讓氣氛陷尷尬之中，自然尷尬的中心是夏妗。
但早從夏安安開口的第一句，就已經預料到走勢，所以并不覺得尷尬。
淡定的朝夏安安微微笑，“妹妹多慮了，雖然你早上在電話里，一直極力推薦我送親手做的珠寶首飾給司夫人，但你知道的，媽媽也只是今早才告訴我，司夫人邀請了全家來吃晚飯，我就是想送，也來不及去購置寶石，一件珠寶的制作，單寶石這一塊就要心挑選，之后還需切割，雕刻，打磨，鑲嵌，實在來不及，所以我送司夫人的不是珠寶。”
末了，多加一句，“妹妹對我送的禮這麼興趣，是要司夫人將禮拿出來，給你過目嗎？”
被夏妗反將一軍，夏安安頓時臉難看，又不知所措。
原本就沒夏妗厲害，這時候更是想不到什麼反駁的好話。
但又急著解釋，最后只能皺眉，用最樸實無華的語言委屈的道，“姐姐，你怎麼能說話，我什麼時候建議你送珠寶給司阿姨了？”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會篤定我送司夫人的是親手做的珠寶首飾？”
夏妗歪頭，一臉真誠的問。
夏安安這時才反應過來，本來是想挖坑給夏妗的，沒想到這坑最后到了面前。
現在是一點想不到該怎麼反駁了，只能不說話，做委屈的樣子。
“好了。”徐婧嘆氣，“你們這樣子像什麼樣子，阿妗你也是，明知道安安不善言辭還這樣欺負，今早你們通電話我也在旁邊，分明是你問安安，送親手做的珠寶怎麼樣，安安還勸你來著，沒送是你...”
徐婧還要說什麼來著，被夏妗打斷。
“對不起媽媽。”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我知道了，不是妹妹說的，是我自己想送。”
“你...”
夏妗搞出這副樣子，面上是說不是自己，但那架勢給人的覺，分明是被迫低頭。
心眼子耍到跟前來了，徐婧沒忍住差點要發火。
“姐。”
徐宴打斷，“吃飯了。”
徐婧的理智一下子回攏，差點鬧了笑話，涼涼睇了眼對面的夏妗，溫道，“阿妗，要喝碗湯麼，媽媽給你盛，你平時最喝湯了。”
又開始裝良母了。
夏妗也裝乖，將碗遞過去，“謝謝媽媽。”
有了這小小曲，之后誰也沒再挑起什麼話題。
只有宴席間的小互。
比如旁邊夏安安‘咯咯噠’。
‘司厭哥哥，你吃魚嗎？’
‘司厭哥哥，這個紅燒排骨味道真好，你要嘗嘗嘛？’
又比如對面，江瑜給徐宴之碗里放了一塊咬了一半的土豆。
“宴之，有點辣，你幫我吃了吧。”
“宴之，你吃的清蒸多寶魚。’
...
一個兩個的，還真是恩的很。
夏妗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不就是顯眼包，也會當。
夾了一只蝦，特意剝好后，放進余燁碗里，夏妗溫可人道，“余燁，吃蝦。”
聲音輕輕的，刻意放的腔調，但坐的這麼近，誰也別想聽不到。
對面，徐宴之沒什麼反應，注意力似乎完全沒在這邊。
但余燁在夏妗鼓的眼神下，夾起那只親手剝的蝦，咬下時，徐宴之還是微不可查的蹙了眉。
夏妗慣會撒。
以前的蝦都是讓他剝的。
另一側，司厭更是毫無反應，只在半分鐘后，突然放下筷子，起了。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也不等人回應，轉出了餐廳。
“吃這麼，等會肯定又要出去跟朋友喝酒宵夜。”
司母皺眉道。
司父，“阿厭剛回來，朋友聚會多很正常。”
“正常歸正常，吃飯這樣不規律，對胃多不好，他在M國那幾年，吃不慣白人飯，又不喜歡家里有人，不要保姆照顧，那胃本來就有病。”
“不是在鹿城呆了幾年嗎？養的差不多了。”
“他在鹿城弄什麼酒吧車行，就為了給他老家小時候的那倆玩伴，弄個謀生賺錢的產業，這胃還不一定好了。”
“阿厭又不是小孩子，你事事管他又不樂意聽，管急了，再跑出去幾年不回來，看你難不難。”
這話到司母心坎上，也真不敢說了。
徐婧在旁邊淺笑打趣。
“你怎麼還和年輕時一樣心，瞧你這架勢非得司厭邊有個可心的人照顧了才能放心。”
話題這不又聊回來了，司母笑，“我這不就正在努力麼。”
說著看向對面的夏安安，“安安，等會要你司厭哥哥帶你一塊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