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璀璨夜幕中染朦朧的斑,驅車回家的路上,江晴笙聽見車的深夜電臺正在播放圣誕頌歌。
馬上就要到零點了。
岑淮予家中的客廳里擺著一棵三米高的圣誕樹,彩燈流轉,樹下堆著的禮盒。
最頂端的絨盒子里,是岑淮予今晚最想送給江晴笙的禮。
電梯到達八樓時,江晴笙在自己的家門口,又一次看見了圣誕老人。
那一瞬,此刻的場景與三年前Y國的景重合,腦海里倏然閃過一點荒謬的猜測。
眼前的圣誕老人就是岑淮予,沒穿玩偶服,只是戴著紅帽,著花白的假胡子,扮演圣誕老人的模樣。
“岑淮予?你打扮這樣是要干嘛?”江晴笙怔怔發問。
“笙笙,以前你說,這個世界是沒有圣誕老人會幫忙實現愿的,但只要你愿意,你的愿我都會替你實現。”
他突然拉住的胳膊,將往自己家帶。
江晴笙本能地抗拒,“你干嘛?”
“進去看看吧,我有禮要送給你。”
訥訥的神里,江晴笙突然在想,禮不是早就送過了嗎。
今晚那一場絢爛卻轉瞬即逝的煙花,已經是很好的禮了。
跟隨“圣誕老人”的步伐進門,那棵高大又的圣誕樹,就這樣醒目地呈在眼前。
江晴笙眼眸亮晶晶的,微微抬頭,著眼前龐然的圣誕樹。
窗外的玻璃窗,映襯著暖黃燈下溫馨的平安夜。
岑淮予看了眼此刻的時間,笑著對江晴笙說,“笙笙,零點了,開始拆你的圣誕禮好嗎?”
樹下堆著數不清的禮盒,江晴笙眼花繚。
指了指那堆盒子,問道:“哪個是我的禮?”
岑淮予:“全部。”
江晴笙吃驚地重復:“全部?!”
“對。”
“那我不要。”江晴笙搖搖頭,“很破費,你自己留著吧。”
樹上掛著的那個絨盒子,是岑淮予取下來的。
他將盒子遞到江晴笙面前,“那先拆這個好不好?”
江晴笙打開一看,盒子里躺著曾經被自己扯斷的南紅手串,重新串聯、修復過。
每顆珠子在此刻明亮的源下,都更顯晶瑩剔。
岑淮予永遠記得,分手那天眼眶泛淚,對自己字字句句地說:“道長說這手串克我,送手串的人更克我。”
江晴笙著眼前的手串,一時無言。
岑淮予在愣神之際,重新將手串佩戴在手腕上。
這一次,是合尺寸的。
此刻,岑淮予的指尖過腕間的手串,音低啞:
“你以前說這手串克你,我不信那些宿命論,分手后我才明白,克你的是我曾經的怯懦與無知。”
“笙笙,圣誕快樂。明年的圣誕,我還有機會當你的圣誕老人嗎?”
江晴笙聽得懂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但的心仍舊是的。
給不出回答。
“我不知道。”
這四個字的回答已經讓岑淮予欣喜。
沒像以前那樣冷冰冰地拒絕,就已經是一種進步。
岑淮予下這份喜悅,“沒關系,慢慢想。”
江晴笙著眼前了白胡子的男人,鬼使神差,突然很想問他:
“岑淮予,三年前在Y國的平安夜,那晚我公寓門口的圣誕老人,是你嗎?”
短促的嘆息,長久的沉默。
岑淮予摘掉此刻的假胡子,點點頭,承認了。
“是我。”
江晴笙心里“咯噔”一下,講不清此刻的復雜。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不為什麼。”岑淮予說,“只是想用那樣的方式,再見見你。”
三年前的那晚,Y國很冷,但岑淮予摘下厚重的頭套時,臉上仍舊滲出細的汗珠。
隔著那樣近的距離看到久違的江晴笙,誰也不知道,厚重的玩服里,暗藏一顆熾熱的、呼之出的心。
-
翌日清晨。
從岑淮予家離開時已經是凌晨了,江晴笙草草地洗漱完就進了夢鄉。
睡得晚,導致醒得也有些晚。
手機睡前忘記靜音了,此刻消息提示音正在不斷地“叮叮叮”。
起床氣的江晴笙煩躁地拿被子蒙住自己,氣惱地翻了個想繼續睡。
誰料手機仍舊在響。
江晴笙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出一張生無可的絕臉。
從床頭柜上將手機撈過來,點開那些源源不斷發來的消息。
【一家老小向錢沖】的微信群已經被刷到了99+的消息。
江晴笙點開看了下。
最開始是章知雨轉發的一條微博鏈接。
在底下艾特江逾白。
【怎麼回事啊兒子,你復合了?】
那條微博是狗仔拍到了昨晚江逾白送林殊晚回家的畫面,還配文林殊晚曝。
幾張模糊的圖,把江逾白和林殊晚拍得格外登對,導致底下的評論大多以祝福為主。
章知雨和江硯之便在微信群里聊起了這則八卦。
江逾白睡醒后才在群里回復:
【假的,我要是復合了早昭告天下了,還用得著等狗仔拍?】
章知雨:【......我就知道,白開心了。】
江硯之:【......你都送人家回家了,難道不會趁機表個白嗎?】
程思言和林岐發來的消息,也是在八卦江逾白和林殊晚之間的新聞。
江晴笙簡單回復幾句,給林殊晚打了個電話詢問。
林殊晚比誰都淡定,“沒事兒,狗仔就捕風捉影,我讓工作室發個聲明澄清一下就行。”
這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江晴笙不由得替自己的哥哥心涼一下。
故作調侃:“你倆就不能趁著這條假新聞順勢和好一下?”
林殊晚:“......這種戲碼只會在小說里出現。”
林殊晚工作室的澄清聲明已經發了。
江晴笙一邊和打電話,一邊刷著手機。
下一秒,的目停留在最新加載出來的一條微博上。
哽住,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幽幽道:“晚晚姐,恭喜你,你好像真要小說主了。”
林殊晚:“啥意思?”
江晴笙甩了個鏈接過去。
是江氏微發的澄清博:
【老板說,是假的,但在追求林殊晚士是真的。】
林殊晚兩眼一黑,“他在搞什麼啊?”
江晴笙:“很明顯,他在追你。”
林殊晚:“這...他不會覺得自己很霸道總裁吧?”
江晴笙:“霸不霸道我不知道,但他真的是總裁。”
林殊晚:“......你不要再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