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寶一歲多兩歲之前的那段時間,紀寶寶在紀叡心中的存在約等於零。
兩歲之前的紀寶寶,只是紀叡想要十拿九穩地坐上紀氏總裁之位的保證。紀叡只在每周回大宅看他一次,確認他平平安安地呆在家裡,他就可以放心離開。
他已記不清是從何時起,開始在意起寶寶。
是在他一邊著“爹地爹地”一邊張著胖胖的小手蹣跚著朝自己跑來要抱抱那一刻起?
還是在他哭得梨花帶雨吵著說要媽咪的那一刻起?
抑或是,在他胖胖的小手摟著自己脖子綿綿的親在臉上那一刻起?
他只知道,從他開始在周五便計劃周六要帶寶寶去幹什麽時,他其實,已經開始想念那個哇噪的小家夥。一個人窩在冰冷的被窩,會懷念那個像小暖爐一般在他懷裡安睡的寶寶。
想念,代表著在意。
而所謂的寂寞,大概,亦是因為在意了,才會到寂寞。
那種在冬夜裡冰冷難眠的覺,大概,就是樂彤所說的寂寞?
“給你三天時間,不可能再多。”
對於一周基本有四五天在加班狀態的紀叡來說,能給樂彤三天假期的自己真的相當仁慈了。
“總裁,我在紀氏工作八個月,期間加班無數,即使不計加班的補休,帶薪假期就有一周,我不要求更多,只要求把帶薪假期休了。”
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假期,原本不想多言的樂彤,終於開始對著紀叡長篇大論起來。
“給人賀壽,需要一周?”
紀叡心想,即使是像老爺子那麽講究排場的人,六十大壽那天,也不過是折磨了兩天。
他卻似乎忘了,這些其實是人樂彤的私事,樂彤作為紀氏的員工,上班時間的確他指揮,但上班之外,卻有權支配自己的假期,即使拿七天假期呆在家裡睡大覺,也不關他紀大總裁事。
樂彤出門一趟,當然不會只是給師母賀壽這麽簡單。
這段時間的心太糟糕,想趁機出去走走,散散心,調整一下心。樂彤很清楚,若任由自緒長時間維持著這段時間這般的大起大落,遲早得瘋掉。
“我不像總裁這麽寬裕,難得出行一趟,我想順便去玩幾天。”
有些坎,以為自己可以得過去。會覺得難,不過是因為時間還不夠長,不足以忘記那些傷痛。
可時間過得越久,心裡那道傷口卻越來越深。原來,傷口久久不治,會化膿會惡化,直至到最近,覺得自己已經痛到快不了了,那種痛,是隨呼吸而生的痛,想要忽略都不行。
紀叡卻沒心思細聽樂彤的理由,“不行,只能三天!你是我的書,許多機的文件只有你才能理,你一下子休七天,我找誰幫我理這麽多事?”
其實,要給樂彤七天假,並不難,反正,讓林玲上來頂替幾天就行。
可紀叡就是不想給樂彤太多的假期,原因是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總裁,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樂彤的意思是,反正這七天假期,你批,我休,你不批,我也得休。
兩人的談話,直接崩盤。
接下來幾天,總裁辦公室外無均彌漫著一低氣。
楊晟這個明眼人,一語道破兩人的關系,“叡,你跟彤彤在冷戰?”
雖然紀叡不願承認,但他跟樂彤,確實於冷戰狀態。
按理來說,上司下屬只是工作上的接,本不存在冷落對方的可能。而對於只是上司和下屬關系的紀叡和樂彤來說,說冷戰,真顯得有點奇怪。
畢竟,冷戰一般來說是指關系親的兩個人,突然間因某些原因而冷落對方,才冷戰。
可這兩人這幾天的別扭樣,給楊晟的覺,跟冷戰沒有兩樣。
紀大總裁的特供咖啡沒有了,就連早餐,樂彤也隻帶楊晟的份。
至於午餐,現在樂彤跟財務部那幫人一起在食堂吃,吃完,會和其他員工一起到紀氏大廈附近的商業街隨便逛逛,直逛到上班時間才回來。
這幾天,紀叡照舊天天加班,但樂彤,卻是一到五點三十分便收拾東西準時下班,再也不見陪著紀叡加班的影。
“冷戰?我跟?你真會說笑!”
紀叡喝著楊晟從外面咖啡店買回來的咖啡,呷了一口,極之地了。
自從樂彤斷了他的咖啡和早餐之後,他便天天只能喝茶,至於茶水間那些即融咖啡,不喝也罷。
“你撐啊!!說吧,彤彤又怎麽得罪你了?”
其實,楊晟是想問紀叡,你到底怎麽得罪了我家小師妹,脾氣、心腸那麽好的人居然對你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了,怕不是一般的小事那麽簡單了。
紀叡當然不會把自己跟樂彤那些瓜葛告訴楊晟,隻將事態發展至今的原因全歸咎到樂彤休假的事上。
“得罪說不上,要休七天假,我批三天,就這樣了。”紀叡至此仍覺得自己是佔理的一方,兩人弄至這樣,純粹是樂彤那人自己看不開。
楊晟頗為驚訝,“彤彤要假,怎麽沒跟我說?”
紀叡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你又不是的誰,為何要跟你說?”
對此,紀叡意外,楊晟跟樂彤的關系這麽好,居然不知道要休假的事?
楊晟覺得紀叡這話似是話中有話,一時間竟忘記了樂彤是紀叡的私人書。
“你也不是的誰,為何跟你說?”
“是我書!”紀叡放下咖啡,淡淡地瞥楊晟一眼,示威一般說道。
好像,比起楊晟,他跟樂彤的關系其實更親近些一般。
“書很了不起嗎?還是我小師妹呢!跟你,可是一點私人關系也沒有。說得難聽點,如果哪天不在紀氏工作了,會跟你這個前上司保持聯系嗎?可跟我,卻是一輩子的關系。”
楊晟卻也毫不示弱,一針見地把他跟紀叡的不同挑了出來。在楊晟看來,樂彤於他,就像妹妹一樣,這種,絕對可以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