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籠覺越睡越困。
江晚寧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懷里抱著他的枕頭。
睡覺習慣抱個東西在懷里，不是摟著被角睡，就是抱個枕頭。
睡姿倒還乖巧。
莊凌洲坐到床邊，睨半晌也不見有反應。
昨晚怕是氣壞了，都不忍心把醒。
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醒，吃了飯再睡，昨天胃就不舒服，再不吃點東西，胃哪得了。
“晚寧——”他輕輕搖晃睡的人。
半點靜沒有。
莊凌洲蹙了蹙眉，想著法子把醒。
下手準備的鼻子，剛上就被的手擋開。
他還是頭一次見這麼能睡的人，真是睡如泥。
莊凌洲起，準備放棄，隨去睡。
長剛提起，作又倏地頓住，轉過，毫不猶豫地俯下去。
吻住的，溫而規矩地吮吻。
覆上來的熱令夢中人一怔。
驟然睜大的雙眼，映著他好看的臉。
“醒啦？”
辦法管用，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瞌睡肯定都嚇跑了。
江晚寧怔怔不語。
他越來越肆無忌憚，有事沒事就吻上來，溫霸道換著來，他以為他拍戲呢。
江晚寧心里腹誹:他是不是有健忘癥，他們可是一對正在談離婚的夫妻。
莊凌洲睇一眼，知道正在抱怨他。
“趕快起床，下樓吃飯。”
音落，莊凌洲拾步走出臥室，溜之大吉。
待他下樓，江晚寧才從床上起來。
洗漱的時候，樓下傳來門鈴聲，作頓了頓。
心想海棠城平時沒什麼人來，云嬸嬸來的話，知道碼，不可能按鈴。
豎起耳朵聽了聽，樓下好像又沒什麼靜。
不上班，著沒太多講究，舒服得就行，化妝也省去，點水保。
鏡中佳人不施黛，卻也不失，恰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飾。
江晚寧將鏡中自己打量，睡太久，眼睛微微有些浮腫。
“江晚寧……”
樓下人喚一聲，急急忙忙起出門。
擰開門的剎那，余瞥見垃圾桶里白白一片，江晚寧頓步看了看。
離婚協議。
薄薄幾頁紙，撕雪花片般扔在垃圾桶里。
江晚寧看著碎紙片，心里拔涼拔涼的，開門下樓，踱步到他跟前，仰頭質問:
“莊凌洲，你怎麼把離婚協議給撕了？”
耗時耗力搞資料不說，氣的是他本不尊重，好商好量與他談判，到頭來，他上拒絕，行拒絕，完全不考慮的。
餐桌前的莊凌洲，看到怒氣沖沖的人，眸倏地暗下幾分。
江晚寧還想繼續說道他，卻見他拿起手機湊近耳朵。
“……”
江晚寧:“……”
意識到剛才說的話肯定都被那頭聽到，小樣慌了下，臉一度慘白。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莊凌洲微蹙眉，目有一下沒一下地注視跟前的人。
“嗯，我和晚寧正準備吃午飯。”
說完，莊凌洲朝邁了一步，幾乎要上來。
“讓你聽電話。”
江晚寧目慌張，生怕電話里就數落，離婚的事，暫時不想驚擾，怕不住。
莊凌洲看出的窘迫，隨手點開免提。
“囡囡，在聽嗎？”
“。”聲線微。
莊凌洲一頓，睨著慌張的。
對，是又敬又怕，真不知道，離婚的事，說自己擔著，到底怎麼擔？
想到這，忍俊不的人，竟笑出了聲。
江晚寧微，斜了他一眼。
“囡囡，剛剛你說什麼協議？”
“嗯？……”還真被聽到，本來就慌的人，頓時更慌。
抬眼，盯著面不改的男人。
瑩眸里著“幫幫我”的意味。
還知道求助于他。
莊凌洲不假思索，對著電話出聲:“，是一份作廢的合作協議，被我撕了。”
還真會瞎扯，說謊也不帶臉紅的。
“我怎麼聽著好像是離婚協議？”
“聽錯了，”莊凌洲輕哄，“我和晚寧怎麼會離婚呢，你說是不是晚寧？”
男人遞了個眼神。
知道，他故意的。
電話里也不敢多說，怕解釋不清。
“嗯，您聽錯了。”
怪就怪自己，沒看到他在接電話。
“沒有就好，”老夫人笑呵呵的，“一早就來北川看你太，說想看看的曾孫和曾媳，你和凌洲趕快拍張照片過來，給太看看。”
老夫人又搞的哪一出，拍什麼照，再說，太得多大年歲了，眼神兒還好使嗎？
“趕快，我先掛了。”
不等回，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嘟——”
四目相對，突兀的安排，把兩人弄個措手不及。
他倆就拍過一次照，辦結婚證的時候，當時兩人都尷尬，板著臉就把照片拍了。
工作人員都納悶。
“你倆辦結婚證的，怎麼比辦離婚證的還苦。”
誰說不是。
人家就差說，是不是來錯窗口了。
江晚寧抿抿，低聲道:“拍吧。”
下達的任務，不敢怠慢，側過，靠近莊凌洲。
莊凌洲打開相機，準備拍照。
鏡頭里的兩人，妥妥的高級臉，怎麼看都配一臉，唯獨旁邊的人，臉上都不帶笑的。
“笑一個。”莊凌洲提醒。
江晚寧僵地出笑。
現在本笑不出來。
莊凌洲睨了一眼，僵的笑，還不如哭呢。
“睡傻了？連笑都不會。”
江晚寧一愣，看向鏡頭，確實像苦瓜臉。
微微調整表，看著倒順眼不。
現在是兩人的距離，就跟吵架后避猶不及的覺，看起來一點和諧都沒有。
“拍了沒？”
“靠近點。”莊凌洲邊說，邊抬手攬過的細腰。
江晚寧怔然，倒也沒說不行，雖說是應付，也不能太敷衍。
也就隨他摟著自己。
想想又覺得莊凌洲太認真，又不是拿去參賽。
“按輩分，太年紀不小了吧，眼神也不一定能看多清楚，意思意思就行了。”
莊凌洲輕笑了聲，偏了偏頭，終于放過。
“太快一百的人，除了耳聾一點，眼神可好了，敷衍不得。”
江晚寧凝眉，半信半疑。
莊凌洲把照片給老夫人發了過去，收起手機，開始把外賣一份份擺放好。
“你點的外賣？”
有點不可思議，他從來不吃外賣，上次點的粥，是頭一次嘗試。
今天破天荒的親自點外賣，多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