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慌忙轉,迅速奔下來。
跑到一樓,終于看到了擔架上男人的臉。
真的是大哥!
“哥……哥!!”溫迎飛奔過來,抓著擔架,語無倫次地喊,“是他,真的是他!哥……我是迎迎,你怎麼了?你……”
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你哥現在指標不穩定,先讓醫生把他安頓好。”
溫迎神恍惚了一下,終于冷靜下來。
怔怔地轉眸,看向他:“什……什麼?”
醫生們把溫明修抬進屋,大家一起跟著進去。
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雪花被燈浸染,泛著如水晶般的,輕輕地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季庭鶴穿黑長,一手持著黑傘,一手攥著的手腕,目沉靜如此時的雪夜,無聲無息。
男人注視微懵的杏眼:“溫迎,如你所見,你大哥溫明修并沒有死,他還活著,只是了點傷,現在還在昏迷。”
溫迎睜著那雙布滿紅的眼,嚨干,半響才發出聲音:“我……我能去看看他嗎?”
語氣幾乎帶著祈求,與之前面對江逾白的事不同,這次祈求中又帶了一小心翼翼。
不知道是生怕他不同意,還是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聲音一重,夢就滅了。
“可以。”
溫迎飛速轉跟上去。
賀征正好下來:“老大,已經安頓好了,目前溫明修的指標已經恢復正常。”
那天季庭鶴正準備把溫明修轉移到玉庭苑時,溫明修的突然出現了點問題,本轉移不了。
所以這個計劃不得不推遲,直到今天他穩定下來,才安排人把他帶回來。
“嗯,雖然目前穩定了,但不能保證后半夜,今晚讓白醫生他們留下來觀察況。”
“好,白醫生也正有此意。”
-
今晚的玉庭苑,燈火通明,格外的熱鬧。
誰都沒有睡。
白醫生們正在里面給溫明修做檢查,溫迎正在走廊焦急等待。
良久后,大門終于被打開,白醫生走出來。
溫迎一看到他,立刻上前問:“白醫生,我大哥怎麼樣了?”
“他目前況很穩定,溫小姐請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話,溫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回實:“那、那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
溫迎道謝后,抬步走進去。
屋只有床頭那盞燈亮著,橘黃的線泛著暖意,像是這冬天里唯一的暖。
溫迎輕輕地走到床邊,一瞬不瞬地看著床上昏睡的男人。
距離溫家出事,已經七年,所有的東西都隨著時間變遷逐漸沉淀與蛻變,可眼前的男人,依然是曾經悉的樣子。
還是一樣的臉,只是眉尾多了一記傷疤,變了斷眉,多了幾分野和戾之氣。
溫迎慢慢地蹲下,出手,輕輕地握住了男人的手。
“哥……”聲音一出,幾乎破碎不調,“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漂浮許久的舟,仿佛終于找到了停靠點,不再漂泊流浪。
季庭鶴上來,就看到拉著溫明修的手,坐在地上,腦袋靠著床邊睡著了。
男人黑眸凝視著的睡。
這幾天,每次他回來抱,就全僵,哪怕心抗拒,也為了他那句會放離開的承諾,而一直忍著。
以至于的神每天于高度繃。
害怕他回來,更害怕他抱。
雖然季庭鶴什麼都沒說,但他心里明白,溫迎還在抗拒他。
甚至比之前更嚴重。
他面微凝,抬步走進去,彎腰,輕輕地把打橫抱起,轉離開房間。
病床上的那只手,微微了。
-
翌日。
溫迎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悉的場景,腦子懵了一下。
記憶回籠,似是想起什麼,迅速起沖出房間。
跑到溫明修的病房,推開門走進去。
走到床邊,看到男人還好好地躺在床上,溫迎這才相信,這一切不是夢。
大哥……真的回來了。
“怎麼不把鞋穿上?”門口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溫迎轉看向門口。
季庭鶴抬步走進來,后面跟著一群醫生。
醫生們給溫明修做檢查,季庭鶴打橫抱起轉就要走。
溫迎拉住他的擺:“季庭鶴,我……我想陪陪我哥。”
“你還想把自己凍死?”
“……”
溫迎想起昨晚自己明明是在這里陪溫明修的,可今天醒來,卻發現在自己的床上。
所以……
昨晚是他抱回去的?
這幾天心很沉悶,晚上又擔心他突然回來搞突擊,所以這幾天溫迎睡眠一直不好,再加上懷著孕,本來就嗜睡,昨晚又在床邊,陪溫明修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季庭鶴不理睬,徑直抱著走出房間。
回到主臥,男人把放到床上,蹲下,拿起的鞋,套進的腳。
想起昨晚的事,溫迎腦海里有無數問題想要問他。
“季庭鶴,我大哥上的傷……是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