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難聽,可卻句句屬實。
馮斯年臉煞白,僵著子踉蹌了一下。
陸蕭然笑出聲:“你真沒用,連和江折一手指頭爭的資格都沒有。”
他沒將餐盤端去餐回收,而是分毫未的留在桌上。
馮斯年回過神時,他碗里的飯菜已經被陸蕭然用筷子翻得凌。
他氣得大罵:“神經病!”
南枝和江折也只是偶爾去食堂。
只有在兩人下午沒課的時候,才會一起去外面吃。
他們吃完午飯從食堂離開時,馮斯年正好從另一側門出來。
他下意識地退了回去,險些撞上后的人。
后面的人罵罵咧咧:“你有病吧?”
馮斯年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是怔怔看著朝江折笑得眉眼彎彎的南枝。
他似乎很久沒見過這樣開心笑過了。
不,南枝這樣明的笑容他以前也見過的。
在還是個只會用音一直喊他“馮斯年”的時候。
后的人還在罵,但看到他的表時,聲音戛然而止。
“喂,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是你突然退回來害我撞上你,該疼的是我吧?”
馮斯年回過神,了一把臉,果然有些。
他掩飾道:“我沒哭,只是風有點大。”
男生鄙夷地看他一眼,沒了再罵他的心。
*
南枝和江折周末約好去隔壁R市的東山島。
六月正是去那里旅行的好季節。
飛機一落地,兩人就打車去了島附近的民宿。
前臺是民宿老板娘,是個面容和藹型微胖的中年人。
“你們是對吧?”老板娘核對了一下信息,“兩間房?”
江折頷首,“對。”
老板娘為難地擰眉,“雖然我知道小伙子你是尊重人小姑娘,但我還是建議你們住一起比較好。”
指了指柜臺上老舊的小型電視機,上面正播放著當地新聞。
“最近東山島附近室搶劫案頻發,因監控設備升級維修,并沒有拍到該嫌疑人的臉。請附近居民晚上鎖好門窗,保證自安全,民警正在全力追查中。”
老板娘:“喏,你們也看見了,最近這里不太安全。雖然我這民宿門口裝了攝像頭,但是以防萬一,生還是不要自己住了。”
語重心長:“要是我只想掙錢,你們多開一間我還能多掙一份。但是我不敢百分百保證這里就是絕對安全的,所以……”
江折側眸,“枝枝,我要先問過你的意見。”
老板娘立即補充:“你們放心,現在不是長假階段,房源充足。你們之前定的單間可以直接取消,我這兒三樓有復式的房間,是兩張分開的床。”
南枝也覺得說的話有理,點頭答應:“好啊。”
只要是和江折在一起,就有足夠的安全。
老板娘立刻給他們辦理了住手續,笑呵呵地將房卡遞給他們。
“祝你們住愉快。”
兩人整理好行李,就借了老板娘的小電驢環島游玩一圈。
今日天氣很好,天空一碧如洗,微風不歇。
南枝穿了一條白的雪紡長,戴了一頂漁夫帽遮。
江折沒有戴眼鏡,南枝擔心他曬著,將自己的墨鏡給他戴上。
島并不大,放眼去是一片碧藍的海。
繞完一圈,南枝便拉著江折去沙灘。
腳在細膩如的沙灘上肆意跑著,江折拎著的拖鞋跟在后。
他拍了很多張照片,只是這次,不用再將的背影藏在私空間里。
南枝停了下來,張開手面向大海。
澄澈的海面在照耀下,波粼粼,呈現出耀眼的彩層次,如夢似幻。
周邊椰林搖曳,吹來陣陣愜意的海風。
南枝舒服地長呼一口氣,彎腰撿沙礫間的貝殼。
臨近傍晚,夕漸沉,匿于海平面之下,僅留下一抹余暉。
海天相接之被染了絢爛的金紅,每一道漣漪都像是嵌上了細碎的金箔,熠熠生輝。
南枝將撿到的貝殼串手鏈,替江折戴上。
眼眸晶亮,后是余暉消逝前留下的橙紅影,清楚地倒映出眸底他的影子。
“好看嗎?”
江折眉眼溫,垂眸看向手腕,“好看。”
南枝眸中漾起明的笑意,牽起江折走到海邊。
“阿言,我們畫個心吧。”
蹲下畫了一半,“到你了。”
中的生會變得稚,江折卻覺得南枝現在很可。
他溫笑著也蹲下,畫下另一半。
南枝拉著江折拍了張合照,朝鏡頭笑得格外燦爛。后的背景是海沙畫,心正中央寫著:折枝。
在校園論壇上傳了這張照片。
南枝并不算分的子,發照片也不是為了炫耀,只是想明晃晃告訴所有人,現在和江折很好。
陸蕭然是換生,沒有校園論壇賬號,但是彭玉萱很大方地將照片分給他。
【怎麼樣,好看吧?是不是俊男靚天生一對?】
陸蕭然冷笑:【呵,南枝要是跟我放一塊,會更配】
彭玉萱:【神經,自也是病,掛個號看看吧】
他點開那張照片。
南枝一如既往的好看,江折也是個人。
平日里連個表都懶得做的人,在南枝旁,卻眼神溫。
陸蕭然怪氣地哼笑了聲,刪掉了這條聊天記錄。
管理員心地將這條帖子加。
底下的評論區清一的祝福。
【每次南枝發態,江折就會立即轉發,磕到了磕到了!】
【我聽說那個陸蕭然的轉校生想挖墻角,這不是明擺著打了他的臉嗎,告訴所有人,他們好著呢!】
【我為折枝舉大旗,看誰敢與他們為敵!】
馮斯年將那張照片不停點開又關閉。
他很想忽略江折的臉,可他看南枝的神過分溫,讓人無法忽視。
南枝在看鏡頭,而江折在看。
別人都說他們是神仙眷。
馮斯年關掉手機,捂著臉無聲哭起來。
看著和別人在一起幸福洋溢的樣子,他的心臟像是被扯開,鮮淋漓地疼。
陸蕭然說得沒錯,他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他后悔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