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沈宅的另一個房間里。
床上的人微微搖著頭,雙手拽住被褥。
臉蒼白如紙,額頭泛起薄汗,仿佛被無形的恐懼扼住。
口里發出含糊不清的驚呼。
“不要,不要……”
“媽媽,不要離開我。”
“阿淵,求你放過我吧……”
周遭黑暗的空間里,突然出現一雙銀灰的眼睛,盯著。
帶著波濤洶涌的意,悲戚,與偏執。
像是無形的枷鎖桎梏著。
蘇茉閉雙眼,眉頭鎖,呼吸急促而紊。
似是怎麼也掙不開。
溫妍眼睫微,聽到旁的聲音立即醒來,打開床頭燈。
溫的視線落在蘇茉滲出薄汗的臉上,眼底滿是疼惜。
拿著紙巾輕輕拭的臉頰,溫聲開口。
“茉茉,醒醒……”
“別害怕。”
“……”
蘇茉猛然驚醒,眼神充滿了驚恐與無措,眼淚無聲落,順著臉頰,沒發里。
的肩膀微微抖,嗓音哽咽,“妍姐姐……”
“我在。”
溫妍心疼地看著,為拭眼淚,放緩嗓音。
“是夢到蘇阿姨和謝沉淵了嗎?”
今天從茉茉口中了解了的過往,如今能讓如此傷心的,也只有他們兩人了。
蘇茉點了點頭。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媽,也阿淵。
可如果不是謝沉淵,媽媽也不會離開……
恨織,快要把折磨瘋了。
溫妍輕輕拍著的肩膀,試圖給予一些安。
“謝沉淵沒有告訴你他的世,或許是不想把黑暗的一面帶到你邊。”
沒有經歷過這種的事,做不到完全的同,只能以的認知來看待。
“他努力保護你們,沒想到還是讓那些仇家有機可乘。”
“在你和蘇阿姨之間選擇,他其實也很痛苦。”
溫妍大學時,多是有了解茉茉邊的謝沉淵。
聽說茉茉小時候遇到了正在垃圾桶撿吃的謝沉淵,把他帶了回家里。
蘇阿姨對他很好,也算是半個母親。
茉茉失去母親的同時,他也失去了蘇阿姨,也在漸漸失去茉茉的。
蘇茉聞言,僵,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記憶仿佛回到被綁架的那天。
山崖上的風,凜冽而強勁,呼呼刮著的臉上,疼得讓人睜不開眼。
被兩名黑人抓住,一旁還抓著還在昏迷的中年人。
正是的母親。
蘇茉瞳孔震驚,力掙扎著,卻沒有掙他們。
“你們這是做什麼?!”
大聲呼喊,“媽,快醒來。”
面前幾名中年男人兇神惡煞,眼底滿是恨意與興。
站在中心的男人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盯著面前的人。
“這就是謝沉淵的娘們?”
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蘇茉渾起了寒意。
謝沉淵?
他們是認識阿淵嗎?
一旁的小弟殷勤道:“是的老大,我們暗中觀察很久,謝沉淵經常去一公寓,那個公寓就是這兩的家。”
一旁的中年人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下震驚。
“你們是誰。”
看了眼自家兒被人抓著胳膊,眼底滿是疼惜,全然沒在意自己的境。
“茉茉,你沒事吧?”
蘇茉眼角微紅,“媽,我沒事的。”
目掃向周圍的人,大聲吼道:“快放了我媽媽,有什麼事沖我來。”
瞎眼男冷哼了哼,“好不容易把你們抓來,怎麼可能輕易放你媽走。”
蘇茉努力讓自己冷靜,“你們想要做什麼?”
他們似乎還沒有想要取他們的命。
小弟一聽,眼神狠。
“謝沉淵砸了我們的場子,害得我們兄弟們像老鼠一樣逃竄,你說我們想要做什麼?!”
蘇茉形微頓,眼底帶著堅定。
“那一定是你們先欺負了阿淵,不然他不會手的。”
雖然不知道阿淵怎麼會和這些人扯上關系,但相信阿淵。
瞎眼男懶得與費口舌,惡狠狠吐了口水在地上。
“你以為謝沉淵是個什麼好東西,待會兒就讓你看個好戲。”
十幾分鐘后,一個穿著黑大,型拔的男人快速跑了過來,后跟著十幾名手握重型槍械的黑人。
瞎眼男將槍抵在了蘇茉頭上,“謝沉淵,再過來一步,老子就崩了。”
謝沉淵被迫停了下來,目凌厲,視線落在不遠的人上時,眼底滿是疼惜。
“茉茉,伯母……”
蘇茉搖了搖頭,“我沒事的阿淵。”
的輕輕抖,第一次見這種東西抵在額頭上,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謝沉淵握拳頭,臉沉了下來。
“趙洪,你真卑鄙。”
當初就不應該仁慈放了他,現在竟然用威脅的人的招數,趁他不注意綁走了茉茉!
趙洪正是那位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
“卑鄙?”趙洪無所謂笑了起來,“多謝夸獎。”
他揮了揮手,旁的手下拿著刀抵在蘇茉和蘇媛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漸漸冒出珠。
“停下!”謝沉淵瞳孔微睜,了陣腳。
“不要傷害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好啊。”趙洪“桀桀桀”笑了起來,讓一旁的手下放下刀。
“要不你先跪下我們磕三個頭,小爺我心好了說不定就放了們,怎麼樣?”
磕頭?
蘇茉一聽,連忙搖頭。
“阿淵,不要這樣。”
他帶了人過來,總歸是有法子救們的。
“嗯?”趙洪視線掃向對面的男人。
手下再次將刀近人半分。
“好。”
謝沉淵沉聲開口,“好,我跪,你不要們。”
茉茉還在他們手上,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讓們到一傷害。
只是跪下而已,與起茉茉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謝爺……”一旁的薛棋不可置信,想勸他卻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制止住了。
蘇茉眼角泛起淚水,看著面前拔的男人緩緩跪在了地上,膝蓋到堅的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雙手撐地,直的脊梁彎了下來,額頭與地面相接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