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單了一盒蠟燭。
被困頓的大腦神經支配了所有思考能力，只看到那蠟燭的形狀似乎是心形。
無暇顧及這樣的細枝末節。
戚喬沒再計較，只想著有的用就好。
睡眼惺忪，瞇著眼睛， 填好地址， 向下劃拉， 選好明日配送時間， 很快完下單。
第二日， 戚喬是被球球跳上床的靜吵醒的。
挼了會兒小狗， 起床洗漱。
給球球喂了小狗餅干，便把它裝進包里出門。
才清晨七點，樓下沒什麼人。
到一片開闊的草坪邊，戚喬將球球抱出來，給它系好繩子，讓跑了會兒。
穿著新買的小子，球球今天似乎也格外興。
戚喬想起之前答應的事，掏出手機，錄了一段視頻。
用手機件簡單剪輯，加了段配樂后，發了條日常微博。
等球球玩累，才牽著它回去。
吸取教訓，這次進電梯前，戚喬便將球球裝進了包里，只出一只茸茸的小腦袋。
十分小心謹慎，然而這次卻沒有到謝凌云。
嘆息，怎麼就昨晚那麼巧。
戚喬乘電梯抵達27樓，轎廂門打開的瞬間，聽見外面一道普通話不是很練的聲音。
“請問是小八先生嗎？您的外賣到了。”
戚喬：“？”
的外賣地址中的姓名，都填的是小八。
當年看完《忠犬八公的故事》后，這個名字就了所有收貨地址的收件人。
是蠟燭到了。
戚喬將裝著球球的包背好，加快腳步走出去。
下意識地朝自己家的方向拐，在視野中一片空白時頓住。
后，一道開門的聲音響起。
“送錯了吧，我沒點外賣。”
謝凌云低啞的嗓音飄過來。
戚喬錯愕幾分，轉。
配送員低頭再次檢查過外賣單，疑道：“沒走錯啊，寫的就是2701。”
他說著，將東西遞過去：“是不是您朋友給你點的？要不問問看，我的單子上地址就是這兒啊，尾號7206，廝磨時24h……額，人……低溫……蠟、蠟燭？”
戚喬：“……”
謝凌云：“……”
這時，謝凌云抬了抬眼，與還在呆滯中的戚喬四目相對。
騎手小哥要念店名和產品的話卡住，神怪異地瞅了眼謝凌云，東西遞過去：“……沒錯吧？”
戚喬盡力維持著淡然的神。
側眸看了一眼，自家門牌上，金屬鏤刻著清晰的一串數字：
2702。
抿著，又回頭，悄悄地瞄了眼謝凌云的臉。
然后……
裝沒看見，低頭打開手機，確認昨晚臨睡前迷迷糊糊下的訂單。
隨即便看到了白底黑字的訂單信息。
表生，對著鏡頭演戲這麼多年，都沒有哪一場戲，比此刻要維持從容難度高。
配送員將東西付，便飛速離開。
只剩下他們兩人一狗。
戚喬僵著脖子，覺到一從腳底升起的尷尬和燙熱。
難捱的緘默中，探出腦袋的球球了一聲。
像是催促戚喬，怎麼還不開門回家。
與此同時，戚喬聽見紙袋被打開的聲音。
過去，只見謝凌云淡淡地垂著眼，往袋中瞧了一眼。
然后掀起眼皮，徑直地朝看了過來。
“戚老師。”謝凌云的語氣中帶著一興味，“玩兒野啊。”
戚喬：“…………”
很快走過去，慶幸自己因為下樓遛狗，戴了口罩。
從謝凌云手中拿過那只袋子，留下一句“對不起，我填錯門牌號了”，便火速逃離現場。
到家好久，臉上的緋紅都沒能消失，仿佛染上了夏日的晚霞。
戚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將那袋蠟燭原封不扔回垃圾桶，重新下單了正經的照明蠟燭。
大概會有好幾天將這份尷尬延續下去，戚喬索放任自己，將方才的場面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播。
最后，將臉埋進球球的中逃避現實時，門鈴響了起來。
以為是外賣員，放開球球，到門前從貓眼中看出去時，才看到外面那人竟然是謝凌云。
戚喬一時沒有反應得及。
怔愣間，門鈴再次被按響。
深呼吸后，戚喬作緩慢地，拉開了門。
謝凌云上還帶著一夾著涼意的水汽，似乎才沖過澡，發還沒有完全吹干。
戚喬現在看見他，依舊不能坦然。
怕耳尖的緋紅依然沒有消下去，一下長發，兩只全部遮住，才抬眸正視謝凌云。
“……怎麼了？”
謝凌云卻先朝室掃了一眼，淡聲問：“沒打擾戚老師吧？”
戚喬：“……”
這種語氣，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暗指什麼。
好一會兒才說：“我說那些蠟燭，是為了今晚停電買的，你信嗎？”
“停電買趣蠟燭？”謝凌云不依不饒，“那戚老師口味還獨特。”
戚喬：“…………”
“我買錯了而已。”一字字說，話音落下便開始轉移話題，“你找我有事？”
謝凌云：“嗯，又不是專門來打擾戚老師富彩的私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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