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池南曜沉默，一昧地賣力。
他低嗓音：“鹿尤然，你聽話點。”
鹿尤然紅著臉閃躲他呼吸的滾燙氣息，都有點疼了，還不夠聽話嗎？
默默轉過。
池南曜怔愣，無奈將摟起來，抱回床上。
他靠在床頭點了煙，著汗的背。
“我是說，床下也聽話一點。”
他一整天心煩意，想掀翻全世界的心都有了。
鹿尤然躺在他懷里，慵懶地瞌著眼。
“又不怪我，是沈也添連累我。”
一提到沈也，池南曜更是眸底翻滾。
今天顧著鹿尤然的安全，差點把這人給忘了。
他夾著煙的手拿起床頭的手機。
鹿尤然見他不對勁，攀著脖子湊過去親他，悄無聲息將手機放好，“你先別找他麻煩，我還需要用到他的地方。”
“怎麼了？”
“我還沒想好，只不過這次總覺我外公那邊太平靜了。”
捅破這層窗戶紙，普通老百姓或許仍蒙在鼓里。
可圈的人都知道鹿鳴之和北津空軍牽扯進斯他爾島科研實驗。
輕一點說是違規涉及其他地區領土，重一點可以判為通敵賣國了。
站他的人沒那麼蠢。
鹿鳴之能翻盤的可能極低。
他們肯定不敢明著給他賣力了。
加上上次看到他萎的程度，留給鹿鳴之的時間真不多了。
為什麼他還沒狗急跳墻呢？
出神的樣子，讓池南曜以為在想沈也。
一個翻在下。
“啊——”
男人吃醋起來真的不容小覷。
第二天，鹿尤然睡到中午才起來。
大家圍著吃午飯時，季渺宣布下午又要回緬國了。
池北彥冷著臉，“下次沒必要跑來跑去，那點年假不夠你坐飛機的。”
鹿尤然瞪他，“對了阿渺，你怎麼知道我被抓走的？”
國尚未登新聞，在國外倒是消息靈通。
“我看新聞上說的。”
“新聞？什麼新聞？”
季渺拿出手機，打開緬國新聞頻道。
昨天的頭條：「熊貓頭人判定為某國人，警方功抓捕，或將判罪為通敵賣國！」
季渺看到新聞時，霎時心慌意，鹿尤然的電話打不通，池北彥又說軍隊急召喚。
立馬訂機票回國。
鹿尤然著手機，冷笑：“好啊，緬國是會起標題的！”
突然反應過來：“誒不對，國都沒登新聞，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季渺搖頭：“不清楚，這家是緬國的方，還不是野。”
鹿尤然察覺出詭異，可又說不上來。
下午，鹿尤然陪同池北彥一起將季渺送到南津國際機場。
登機前，季渺千叮萬囑讓要行事小心。
姐妹倆依依不舍，松開鹿尤然，最后季渺頭也不回上了飛機。
池北彥碾碎舌尖薄荷糖，冰渣在齒間迸出清脆裂響。
好個沒良心的人！
他跟著鹿尤然轉離開機場。
完全沒察覺不遠有人悄悄跟上飛機。
回程的路上。
池北彥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們倆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
鹿尤然低頭和父母發消息報備安全，回道：“在英國讀書的時候。”
“你們是同學？”
鹿尤然：“有病，比我大，怎麼當我同學？”
“那你老老實實說不行嗎？非得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是吧！鹿尤然昨晚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別惹我！”
鹿尤然撇了撇，如實將和季渺的相識簡單代了一下。
池北彥抓著方向盤冷笑：“好，一個比一個會瞞，你跟阿曜，還有季渺，你們仨適合去當間諜啊。”
鹿尤然被他笑得后脊背發涼，賠笑道：“你別這樣，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池北彥挑眉：“幾個意思？想說我蠢唄，看不出來。”
可不就是嘛。
鹿尤然迎上他冷颼颼的目，平時不懟回去渾不得勁，可今天有求于他，彎著角笑道：“怎麼會！池將聰明絕頂，都是妹妹的錯！妹妹給你道歉！”
“對不起嘛，北彥哥哥~”
池北彥泛起一陣皮疙瘩，不但沒消氣，有點想擰掉鹿尤然的脖子。
...
傍晚，鹿尤然站在曾經的尤宅，暮中的房子彌漫著裝修漆的刺鼻味道。
一樓臥室已裝修舒適的老人房，床兩側心安裝著可借力的扶手。
的指尖過扶手的磨砂金屬邊。
人心，總是瞬息萬變。
命運，總開玩笑，前段時間，還以為鹿鳴之蘇醒是的人生轉機。
這一刻，很不理解為何有人長生不老？
見證一顆顆瞬息萬變的人心，眼睜睜看著邊的親人和人離去，長命百歲到底有什麼好？
不過，鹿鳴之或許從未將親人當親人，人當人。
所有人都是他權利場上的一枚棋子。
夕的金從落地窗進來，灑落在的頭頂。
的手機傳來震。
旁邊的池南曜黑眸如墨，側臉繃得冷峻疏離，右手卻親地握著鹿尤然不放。
鹿尤然手去拿電話，陌生的北津號碼。
“喂。”
“尤然，是外公。”
鹿尤然臉平靜：“鹿司令，我外公已經死了。”
鹿鳴之：“尤然，外公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我們是親，外公說過最看重你，因為你是最像我的鹿家人，以后鹿家是要給你繼承的。”
鹿尤然不屑：“繼承你的骯臟和齷齪嗎？恕我能力有限吧。”
鹿鳴之直奔主題：“尤然，外公的時間不多了，我希你一個小時后坐上南津東郊機場前往斯他爾島的飛機。”
“如果我不呢？”
“那你的朋友季渺，這輩子應該回不了國，你知道緬國有多暗無天日的地方嗎？我隨便將丟進一個黨區域，都會讓死無全尸！”
鹿尤然氣急：“鹿鳴之！你把季渺怎麼樣了！”
“你按時坐上我的飛機，去斯他爾島完你該完的手，你的朋友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回國，你知道外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聞言，鹿尤然很想笑，他還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咬牙：“鹿鳴之，你會不得好死的！”
“尤然，詛咒自己的親人是大忌，會遭天譴的。”
“如果有天譴，你早就死一百回了！”
鹿鳴之僵著臉低聲音：“我耐心不多！遲到一分鐘，我就發一季渺單獨的手指給你，外公知你重重義，砍手指的過程就不給你看了。”
“鹿鳴之！”
鹿尤然徹底被他激怒。
鹿鳴之淡定之，“聽話，上車后打開視訊，我要親眼看著你上飛機，沒辦法，你傳了外公那聰明勁，外公沒辦法信任你。”
鹿尤然冷著臉關掉手機。
池南曜握著手依然不放，沉聲問：“你想怎麼做？”
鹿尤然：“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