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Rhea喝完酒告別之后,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新租的小區離得有點遠,舒亞男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去哪里?”司機語氣生冷。
舒亞男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疑地稍微側頭看了一下司機。
這一看,頓時驚了。
開車的,竟然是舒耀宗!
他怎麼出來跑出租了!
舒亞男心里頓時警鈴大作,告訴舒耀宗地址,不就又把的新家暴了嗎?
萬一他到時又和周桂蘭跑上去擾就糟糕了!
腦子飛快地轉,猶豫片刻之后,說了瑞健的辦公地址。
“這麼晚跑商業中心的寫字樓去干啥。”舒耀宗隨口嘀咕,發車子。
舒亞男低下頭,不想讓舒耀宗認出自己。
“你們這些小白領生活真是滋潤,大晚上來這麼豪華的酒吧,老有錢了。”
舒耀宗閑不住,找話題和搭訕。
舒亞男不想理。
“嘖,你這還怪清高的……”
舒耀宗見后排的乘客沒搭理他,心里有點不爽。
突然,他不經意掃了一眼后視鏡,頓時瞪大眼睛,差點踩了一腳油門:“舒亞男!”
煩死了,還是被認出來了。
舒亞男聽到他的驚呼,默默地吐槽。
“好啊,舒亞男,你現在出息了,都來這種高消費的酒吧了!虧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沒錢,死活不肯借我錢!你就是不顧我死活!你TM的真沒良心!”
反反復復都是這種說辭和調調,舒亞男都懶得和這種厚無恥的人爭辯了,閉著懶得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我說,你來這種夜店,是玩男人來了還是被男人玩來著?”
“你今晚這一頓花多錢了?”
“啞了?”
“我告訴你,別說咱姐弟一場不提醒你,你來這種地方,小心染什麼不干不凈的病!別到時丟我們舒家的臉。”
“你怎麼出來跑出租了?”
舒亞男被他的聒噪煩得不得了,突然出聲問。
“還不是拜你所賜!”
舒耀宗的語氣更加不好了。
“就是因為你不肯給我錢,我沒法還得清債,那些追債的人天天催命。我不像你那麼命好,有金主有大錢花,就只好租個車子跑點辛苦錢!”
“舒亞男,我跟你說,我現在那麼命苦,你不了干系!”
舒耀宗越說越激。
“你要麼趕找個有錢的冤大頭嫁了,搬一大筆彩禮回來給我,要麼就從你那個金主那里要多些錢給我,否則我再這麼熬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天天要跑幾個小時,一個月下來,扣掉租車燃油這些雜七雜八的,剩下的錢都不夠我一包煙,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我警告你,你再不給我錢,到時我被你到絕路了,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舒耀宗突然猛踩油門,一下闖了一個紅燈。
舒亞男被突然的加速嚇了一跳。
舒耀宗從來就不是個能講道理的人。
舒亞男見他現在緒激,怕惹怒他。
萬一這家伙控制不了自己,這開著車的,太危險了。
皺起眉頭,計上心來。
“你如果知道我現在過得多慘,你就不會想和我同歸于盡了,你只會讓我死遠點,別拖累你。”舒亞男故意裝出一副沮喪的樣子,語氣慘淡。
舒耀宗果然愣住了:“你裝什麼?”
“我沒裝。”舒亞男鼻子,“我剛才是剛陪完客戶,在那種地方低三下氣地哄人開心,可這車費老板都不會報銷的,要自己掏!”
“我現在還得回公司加班,明天一早還要被領導罵。”
“我的工資已經拖了幾個月沒發了!現在每天只吃兩頓,每頓只吃一包泡面加幾顆蘿卜干,我都忘了味是什麼樣的了?”
舒耀宗一臉狐疑:“怎麼可能,你的金主呢?你別騙我!”
舒亞男心底翻了個白眼,繼續裝慘:“你也是男人,不清楚男人是什麼德行嗎?我這個年紀,還能攀上什麼金主。”
舒耀宗本來半信半疑,一聽這話,就基本信了。
他估計著舒亞男也許被那個金主甩了。
既然舒亞男不肯給他錢,那活得那麼慘,就是應得的報應。
想著這麼落魄,舒耀宗的心里一下平衡了,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不過,一路上,他還是不斷地奚落舒亞男什麼“老人”、“活該”。
舒亞男一只耳進一只耳出。
只要他平安把送到目的地,就有多遠跑多遠,隨便他口舌逞強。
終于到了瑞健集團大樓。
舒亞男迫不及待地跳下車。
“喂!”舒耀宗頭出來喊住,“你趕趁還有幾分姿,傍個有錢男人把自己嫁了。到時我們也不是不能給你撐點腰的。”
舒亞男心底冷笑,臉上出假笑:“你們要彩禮是吧?我看著辦。”
舒耀宗頭回去,罵了句“笨死了”,就一踩油門絕塵離去。
舒亞男送走瘟神,拿出手機打開車件,打算再一個車回去。
夜深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司機接單。
這時,一輛車子悄無聲息地停在邊。
車窗落下:“你在這里干什麼?”
舒亞男抬頭一看:沈司謹!
連忙跑過去:“你怎麼在這里?”
“我剛加完班。”沈司謹的神有點疲憊,“我倒要問你,這大晚上的幾點鐘了,你怎麼還在公司樓下?”
出差回來后的這段時間,舒亞男知道沈司謹很忙,幾乎是連軸轉。
現在看他滿眼紅,一天下來下都冒出點點胡茬了,不默默嘆,大集團的總裁也不好當啊。
舒亞男覺得今晚的事沒必要和沈司謹說,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回公司拿東西。
“上車,送你回去。”
眼看實在很難打到車,舒亞男便坐上了沈司謹的車。
新租的小區離公司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
沈司謹打量著破舊的外墻、因接不良而閃爍著的路燈,皺起眉頭:“怎麼搬了這麼一個地方,看起來不安全。”
“還好,有保安亭,比住酒店方便多了。”
舒亞男道過謝,就下車走了。
沈司謹看著的背影,眉心又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