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張臉清雋完,從骨子里散發出一矜貴、斂的氣質,更別說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場,讓人而生畏。
跟在會所見過的那些所謂的企業家,中年老男人大腹便便,頭禿油面的模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而這樣的男人,現在竟然是阮芷的?
夏珊心底一陣嫉妒扭曲。
憑什麼好東西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自己卻要費盡心計,不惜利用去爭去搶?
倏地,一道冷冽鋒芒從對面掃了過來,夏珊驚駭得忙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容君珩扶著阮芷落座,狹銳深眸掃向對面的年輕男:
“小澈,這位是?”
“爸,就是夏珊,我……朋友。”
容澈心揪,直視容君珩。
他知道昨晚把夏珊來,甚至擅自留到今天家族聚會是在冒險,但他想賭一把。
老太太其實不難說服,面子又極希他們這一脈子孫能旺盛。
只有他爸的心思難以琢磨。
“嗯。”
容君珩隨意應了聲,低眸給阮芷盛了碗南瓜小米粥,“慢點吃,小心燙。”
“你自己也吃。”
阮芷沖他彎了彎,習慣了吃飯時被他細心照料。
可除了容澈之外的容家人還是第一次見。
們眼中的家主容君珩淡漠高貴,不易親近,連對唯一的兒子都是不冷不淡。
哪想到對這年輕妻卻是如此,淡漠眉眼間出的那溫,簡直讓一眾人震驚不已。
但在容君珩面前,就連容姑都收斂了些,其他人更是拘謹得不敢瞟一眼。
容澈看在眼底,直腰背等著容君珩的下一句。
夏珊見他這模樣,又哪里敢再筷,低眉順目。
容君珩輕掀眼眸:“夏小姐,久仰大名。”
這話一出,夏珊臉都白了。
久仰大名用在上,可不是什麼恭維的好詞。
這是暗指自己做的事都看在他眼里呢。
勾著他兒子背叛阮芷,又擅自懷了容家孩子……
“只是夏小姐,今天不是見你面的好時機,小澈不懂事,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做為他父親,我卻不能壞了容家的規矩。”
容君珩語調極淡,眸轉向容澈,
“再心急,也要看看場合,帶個外人參加容家祭祖聚會,你讓我怎麼跟容家一眾長輩們代?”
對上他冷冽眉眼出的不容挑釁的威嚴,容澈臉紅白一陣。
這還是父親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他。
而他不敢反駁一句。
“我人送走。”
夏珊白著臉咬碎了牙,難堪到極致卻仍強歡笑地跟容澈離開。
阮芷看了兩人背影一眼,繼續吃早餐,其他人亦然。
*
容家前院角落,一棵梅花樹下。
“阿澈,我可以走,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絕對不會打掉的。”
夏珊紅著眼抓容澈前襟,“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不會再我打掉孩子,都快三個月了,寶寶已經型了,你不能這麼殘忍。”
原本是自信的。
只要進了這扇門,就能保住孩子為容家太子爺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管男,都是容家的寶。
可容澈父親剛才的態度明顯跟所想的不一樣。
怕下次見面就是著打掉孩子。
“不會的。”
容澈著臉扯掉的手: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后天開學你就別去了,我讓人給你辦休學,等生完孩子再說。最近呆在家,哪也別去。”
說著,他黑沉沉眼睛看了看被大擋住的肚子,
“你知道的,要是沒有這孩子,我是不會同意娶你的,你要是把他作沒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夏珊瑟了下,下意識雙手捂住肚子,滿臉委屈:
“我知道你是為了孩子,可我是真的你,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你放心,我知道孩子對你、對容家的重要,我會照顧好他的。”
容澈眼神一冷,警告:“我是孩子的父親,他對我當然重要,下次再讓我聽到不該說的話,壞了我的事……”
后面未盡的話滿是威脅之意,夏珊又怎麼會不明白。
小心翼翼手拉了拉他胳膊:“我明白,別生氣了,我乖乖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嗯?”
姿態放得極低,眨著一雙清純又勾人的眼,容澈眸暗了暗,厲稍褪。
夏珊眼波流轉,冷不防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下,轉往停在不遠的車走去。
容澈眉心蹙,手蹭掉被過的地方,結滾。
直到黑汽車駛離,他才抬腳離開。
不想剛轉,就見父親心腹保鏢阿星雙手兜,吊兒郎當朝自己走來。
“澈爺跟朋友難分難舍,可真好呢。”
容澈眸晦暗,還在揣測阿星的來意。
哪知阿星腳步停在他面前,突然眸定在他頭上:
“哎呀,澈爺別,你頭上有條蟲。”
容澈愣了下,還沒來及得反應,只覺眼前一花,頭頂一疼痛。
接著就見阿星兩指間著條茸茸小青蟲在他眼前晃了下,下一秒,小青蟲被扔在地。
“多虧我眼力好。”
阿星嘖嘖兩聲,“下回澈爺談說還是換個地方吧,這樹下就是蟲多,頭上戴綠的滋味兒可不好呢。”
他調侃又略帶諷刺,容澈怎麼會聽不出來。
但他卻只能下那氣。
不僅時機不對,父親邊的人,他還一個也不能惹。
沉著臉說了聲謝謝,重重撣了兩下前大,從他邊過去,大步流星回屋。
阿星似笑非笑看著他背影,攤開手,一黑短發靜靜躺在他滿是老繭的掌心。
哼,看我火眼金睛,馬上就讓你現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