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我不孝,連您病了都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一定會過來好好照顧您……”
看著伏在冰棺上哭得完全不顧形象的容澈,眾人不免慨他對容老太太的孝心。
反觀容家其他人,除了神肅穆外,確實未見半點悲傷。
再細品容澈一番哭訴,信息量有點大啊。
照理說,容澈已經跟容家沒關系了,就算老太太病了,有容家人在,也犯不著把他一個沒有緣關系的外人請過去啊。
只是,原本容家突然出太子爺不是容君珩親生子,而是收養的朋友兒子。
僅這一點就已經很耐人尋味了。
所以不管怎麼看,容家這灘渾水都深的。
眾人心照不宣,就當看個熱鬧。
容君珩面容冷峻看了眼,收回視線瞥向張澤。
張澤立刻意會,上前去扶容澈:
“封先生請節哀,老太太突發惡疾,大家都沒想到。你的孝心老太太已經收到了,還請跟你朋友旁邊就座。”
他手上力道一點不含糊,容澈胳膊生疼,借著抹眼淚的姿勢匆忙間最后看了眼棺材里的骨灰盒,是被他扶起往一旁休息區走。
戴墨鏡的人從兩人背影收回視線,墨鏡下的狹長眼移向容老太太像,仔細看了兩眼后,上前拜了三下直起。
轉時眸不經意將阮芷上下打量一遍,最后在被寬松黑遮得嚴嚴實實的肚子上定了兩秒后,才摘下墨鏡溫聲道:
“容太、容生節哀。”
“你是?”
阮芷看清那張臉時,有些疑,很清秀溫婉的一張臉,卻沒見過。
倒是聲音有悉,像是在哪聽過。
容君珩淡淡掃過一眼,便斂眸沒再多看。
“容太可能沒見過我,我是阿澈先前在港城養傷時,照顧他的專業護理。”
人含笑解釋。
阮芷這才恍然:“是你啊。”
當時夏珊知道容澈邊有個護理照顧時,鬧翻了天,哭著要留在港城照顧他。
自己以懷孕為由,阻止了。
這人只在手機里聽過聲音,難怪覺得耳。
人笑而不語,朝頷首:“容太,您忙,我去看看阿澈。”
“好,你去吧。”
阮芷淡笑,眸在走過去時變得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護理與病人的關系,又怎麼會跟著容澈回榕城呢?
靠近容君珩,挽上他手臂,輕聲問:
“你找的人?”
不會是他故意放在容澈邊探消息的吧?
容君珩低眸,對上疑眸子,明白話里的意思,搖頭:
“不是。”
“阿星從霍氏醫院找去護理他的,就算有特殊安排,也只是當時。”
言下之意,就是與容澈劃清關系后,以前能到的一切都收回了,自然也包括照顧他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阮芷眨了下眼。
容君珩沉聲道:“我讓人去查查兩人的關系。”
“嗯。”
其實大致也能看出些端倪。
不然當時也不會讓夏珊誤會兩人有曖昧關系了。
那人對容澈太親昵了。
在前來的賓客里見到小叔阮修明和林青嵐,阮芷沒覺得意外。
畢竟兩家算是姻親,雖說外界沒多人知道。
老太太葬禮這麼重要的場合,小叔肯定不會錯過。
“小芷,容總,節哀。”
阮修明坐在椅上,林青嵐推著他停在阮芷和容君珩前。
“小芷,你瘦了好多,要照顧好自己的。”
阮修明看著阮芷漂亮的,越加有人味的小臉,細細打量,滿臉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與疼。
“謝小叔關心,君珩把我照顧得很好。”
阮芷垂了下眼睫,客套回應。
阮修明沒移開眼,欣道:
“那就好,既然回了榕城,等忙完,有空就回家吃頓飯。”
“再說吧。”
阮芷嗓音清冷,有些敷衍。
林青嵐推著椅的手已然握得的,垂眸看著對阮芷噓寒問暖的阮修明,心底直冷笑。
容君珩深沉眸掃過阮修明寫滿慈的臉。
那雙直盯著阮芷的眼,讓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手攬住阮芷細腰,不怒自威的鋒利眼眸掃過面前兩人:
“那邊還有點事理,兩位隨意,失陪了。”
不等阮修明說話,他已經攬著阮芷走遠。
著兩人一高一矮,依偎在一起,極為般配的影,阮修明眸漸沉,變得暗。
“哼。”林青嵐冷嗤。
阮修明只當沒聽見。
老太太下葬時間臨近,墓園離殯儀館不遠。
大部分賓客都已經離開,留下的都是容家旁支與親近些的世家。
還有諸如容澈這樣的特殊關系。
哪怕對老太太再憎惡,容君珩也得做個樣子送的"骨灰"一程。
阮芷懷著孕,不方便進去墓園,索在停車場等。
車上悶,與霍冰靠在車外聊天,四周圍了一圈目警惕的保鏢。
這時,從不遠一輛黑小轎車前,走過來一道窈窕影。
“容太,您沒進去啊。”
悉的聲音,走近了看,是容澈那個護理。
幾個保鏢利落地擋住,不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