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商羽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的上,在的邊坐下,“還不打算回去?”
溫竹瑤眼睛不眨的看著時而泛起漣漪的江面,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自話自說道:“他一直以為我的人是阿川,我也一直在騙他說我沒有一喜歡他,對他的好都是因為阿川,但他不知道的是……從始至終我唯一過的人只有他……”
陸商羽眼神不聲的沉了下,薄抿,沒有說話。
溫竹瑤咬,極力在克制自己的緒,“我一直以為先走的那個人會是我。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死了,會不會后悔在我活的時候沒有對我好一點?可是現在……”
話音頓住,說不下去了。
陸商羽抬手想將攬懷中,掌心懸空在的肩膀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溫竹瑤蜷曲雙,雙手抱住,下遞在膝蓋上,低低道:“可是周晏殊,你怎麼能先死呢?”
陸商羽懸空的手臂還是放了下來,看著一片漆黑的江面,什麼都看不清楚,心頭就如同這片江面,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一片黑暗,暗涌滾。
“裴初不是說了,車里沒有人,說不定他從車子里逃出來了,沒有聯系裴初呢。”
溫竹瑤緩慢的側頭,眼神終于看向了他,沙啞的聲音問:“是……這樣嗎?”
陸商羽點頭,“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看到他的尸之前你怎麼能確定他真的就死了?”
溫竹瑤暗淡的眼神里燃起了一希,“所以,周晏殊不一定是死了,他還可能活著,對嗎?”
“是。”陸商羽神沉靜,篤定的語氣道:“我相信他還活著,你不相信嗎?”
“我相信。”溫竹瑤不假思索的回答,“他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死的。”
吸了吸鼻子,努力出一個笑容,只是有些難看……
“那我們先回去吧。”陸商羽起,低頭看著的頭頂,“再不回去,爸爸該擔心了。”
溫竹瑤聞言,緩慢的站了起來,發麻,疼的皺起黛眉。
陸商羽手扶住,溫聲道:“慢點……”
溫竹瑤走到路邊,避開了他的手臂,“我沒事了,謝謝你商羽哥。”
陸商羽能到對自己的疏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牽了下,“不客氣。”
溫竹瑤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車邊,上車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平靜的江面。
冷白的月傾瀉在江面,遠救援隊的照明燈,約還能聽到一些聲響。
好像下一秒就能聽到救援隊說,找到了……
找到周晏殊了。
“瑤瑤……”陸商羽了一聲。
溫竹瑤回過神來,彎腰坐進車子里,系好安全帶,側頭看著窗外,神哀傷。
周晏殊,你回來吧。
只要你平安無事的回來,我以后就不再說那些尖銳傷人的話了。
*
溫竹瑤回到家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腦子里哄哄的,閃過的畫面全都是關于周晏殊的。
等到天邊泛著魚肚白,才困倦的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電話吵醒。
電話是云傾城打過來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瑤瑤,周晏殊真的撞車沉江死掉啦?”
溫竹瑤的心倏然被刺痛了下,無力又沙啞的聲音道:“不知道,救援隊……好像還沒找到人。”
云傾城敏銳的聽出聲音里的不對勁,“瑤瑤,你……很擔心他?!”
溫竹瑤沒有否認,沉默了好一會輕聲道:“傾城,你會看不起我嗎?他曾經那樣對我,可是當我聽到他出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難過,我不想……看到他出事。”
“當然不會。”換做別人,云傾城肯定是「祝福,鎖死」,但瑤瑤不一樣,很護短。
“我知道你這個人心,別人欺負你,只要道歉你就會原諒,更何況你了他七年,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啊。換做是我,未必會比你好到哪里去。”
溫竹瑤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季辭禮告訴你的?”
“網上早就炸鍋了,今天一開盤,周氏集團大跌……用得著他告訴我嗎?”
溫竹瑤側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傾城,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有點事。”
掛了電話,先是去網上看了一圈,周晏殊三個字已經掛在熱搜上了,而周氏集團目前還沒有發表任何聲明。
溫竹瑤點進熱搜里不知道是誰干的,竟然放出了道路監控畫面,周晏殊的車子上橋后就不對勁,后面直接撞斷了護欄,墜了江面。
沒有剎車,沒有求救,車子墜江里很快就沉下去了,現場也有人拍到了畫面,沒有人從車子里逃出來。
網友們都在猜測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酒架才會失控撞車墜江。
溫竹瑤反復看著車子墜江中的畫面,像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凌遲自己。
要是昨天陸商羽沒有告訴他流產的事,要是自己昨天說一句原諒他的話,也許他就不會那麼絕,也許……
他就不會獨自開車出了這樣的意外。
退出微博,給裴初發了消息:「找到他了嗎?」
消息發過去好一會,裴初只回了一個字:“沒。”
溫竹瑤還想問點什麼,打了兩行字,想到周晏殊出事,公司現在一團,裴初應該很忙,這個時候還是不打擾他了。
放下手機去浴室梳洗一番下樓,陸既堂已經吃過早餐,正在喝茶,看到下樓,立即皺眉,“臉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因為商羽的事讓你生氣了?”
溫竹瑤搖頭,“不是。”
陸既堂沉默一瞬,試探的問:“那是……因為周家那個人?”
溫竹瑤抬眸與他對視,像是心虛了迅速垂下眼簾,生的轉移話題,“爸爸,我先去公司了。”
“你還沒吃早餐,吃過早餐再去。”不想說,陸既堂就不問了。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說完,就走向玄關,換鞋出門。
陸既堂看著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不由地一沉。
看這樣子,周家那人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