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簌晚上才知道蔣馳期說的他今晚會睡不著原來不是句空話,他是真的一晚上都沒睡著。
領證這天只請了上午的假,下午又去公司當了幾小時的驢,甲方風,被迫加了三小時的班,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把自己分兩半,睡個雙份的。
偏偏蔣馳期一會把夜燈打開,一會又湊到臉前莫名其妙親兩下,枕邊還不時傳來書頁翻的聲音。
過只舍得睜一點的窄窄眼,尤簌看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為2:46。
實在不了,闔眼抓過紅本本塞到自己枕頭底下,頂著張疲倦的面孔拱進他懷裏,嗓音帶著惺忪的啞意,“哥哥真的,再不睡我會死的……”
“尤簌,你睜眼看看。”
蔣馳期支肘撐在臉側,把枕下的結婚證又拿出來,“你看到這個,心裏是什麽?”
他今天一天都不太能集中注意力,總想出這本本看看,甚至開始弱智,去想為什麽領個證就能把兩人栓在一起的常識問題。
尤簌生無可地用手把自己臉捂住,隨後又立刻被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拉開。
“,。”
怎麽就他久久不能平靜,這段是他在自嗨嗎?
他居然還嘗試去眼皮。
尤簌嘆了口氣,又用被子蓋住自己,聲音很輕,像是下一秒就能睡著,“我的就是,困。”
“……你今晚別想睡了。”
婚禮日期將至。
對于自己“人前社牛,生人前社牛,半生不的人社恐”的神奇質,尤簌懇求蔣馳期別弄太浪漫的結婚場景,不要雪山,不要小島,不要沙灘海浪,就簡簡單單找個酒店聽司儀自嗨已經很好了。
那天事進行得格外順利,就連最尷尬的改口環節都被輕松應付過去,但正當聽從司儀的指揮,準備下臺口氣的時候,側著正裝的男人忽地拽住。
“欸,你口秀還講不講了?”
故作正經的眸底著一幽。
他故意的。
我講你個頭啊!!!
瞬間漲紅的臉在燈下格外矚目,臺下時不時傳來憋笑聲,但烏簡是個護犢子的,當即從司儀中搶過話筒,對準邊最沒資格笑的周北。
“北,聽說你26了還沒談過?對你22歲表弟的婚禮來簡單點評兩句。”
周北:“……”
烏簡的解圍來得快速有力,同時擊垮了臺下其餘一些大齡單青年那顆快樂的心。
尤簌漸漸從尷尬氣氛中緩解出來,下臺前還報複地狠狠踩了蔣馳期一腳。
日暮西山。
一直和秦琳贏天揚他們鬧到晚八點,兩人才,早就聽說新婚夜的制高點是數禮金,尤簌洗完澡換了輕巧睡,盤坐在地毯上正準備試試數錢的快樂,卻先被角落山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