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拉開。一個杯子從李麗的頭頂直接飛出來,掠過黎恩砸到了對面的墻上,碎玻璃散落一地。
“錢我帶來了。”
黎恩站在門口沒往里面走,屋子里奇怪刺鼻的味道強地撞進鼻腔,屋子里一片狼藉。
閉著門的臥室傳來撕心裂肺痛苦的喊聲和哭聲。
李麗自顧自地打開黎恩帶來的行李箱,看了一眼滿意地蓋上蓋子。神從剛才暴戾狂躁里逐漸緩解,憔悴的臉上掛著淚,“想問什麼就問吧。”
黎恩站在玄關沒,“李價綁架我的事你知道嗎?”
李麗低著頭,重新開行李箱,“不知道。”
“李峰沒死,李價知道嗎?”
李麗低著頭擺弄行李箱,“我們早就離婚了。沒聯系。”
黎恩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這里面的錢是你要的一百萬,我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這是我借的。你應該知道我拿錢給你救命不是因為分。所以我希你好好回答我,我可以保證如果你能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這錢我會繼續給你。”
李麗冷笑一聲,“你有這麼好心?你從小就是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養你。如果不是你,我和我的阿峰也不會這樣。”
黎恩懶得再和爭那些道理,“你當初同意我媽養我是打著找一個不要彩禮聽話順從的兒媳婦。人都有所圖,我也一樣。如果你們對我來說沒用,我也不會給你錢。”
黎恩掀起眸子,目帶著凜冽看向。
李麗沉默片刻,抬頭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阿峰沒死的?”
黎恩目掃了眼臥室,“我找人跟蹤你查到的。從我在商場見到你,就起了疑心。”
李麗瞪著,“你怎麼發現的?”
黎恩沒答,指了指行李箱的鈔票,“這些錢足夠給他治病。”
李麗突然,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治不好了。他的病永遠都治不好。”
黎恩眉心了下,看著李麗凝眉,“霍家也治不好?”
笑聲突然停住,李麗臉上狂野的笑僵住,整個人都變得僵。
臉上的表漸漸解凍,浮出一層疑,“你都知道了?”
黎恩垂眸看向坐在地毯上的李麗,目聚焦在李麗的臉上,“李價死的那天接了霍庭州的電話,緒失控才自焚的。當時那個舊廠房里有一個提前設置好的炸彈,李價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李麗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不在M市待了?”
李麗開始低頭數錢,“房租貴,我沒收住不起。”
“這兒的房租是誰給你?”
“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借給我們暫住。”
“這兒離醫院近。”
李麗冷哼一聲,“沒錢去醫院,有什麼用?”
“當初那兩千萬為什麼沒給李峰治病?”
李麗逐漸放松下來,“你那個該死的舅舅吃喝嫖賭,哪還能把錢給我們母。”
“你不是嫁人了嗎?你現任丈夫呢?”
“欠債跑了。”
黎恩:“霍家沒給你?”
“他們只給藥……。”李麗突然頓住,抿干裂的。
“霍家給你什麼藥?”黎恩眼神犀利,像是在臉上尋找什麼,“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麗支支吾吾,“就是止痛的。給阿峰止的止痛藥。”
黎恩看著,目一瞬不錯地盯著的眼睛,“他們為什麼幫你?”
李麗手背掉臉上的淚,把手里沒數完的錢砸進行李箱,“當初拿了你的兩千萬和解,李價說他和李峰的廢了以后再也不能干活掙錢。沒有收連生存都是問題,就去市買了票想用錢生錢,行不好他又沒學過那些結果投進去的錢都沒了。剩下的兩百萬除了買藥,別的都被他拿去賭了。連你外婆的房子都賣掉了。”
一無所有的李價只能帶著病重的李峰去投奔已婚的前妻李麗,只是李麗那時候已經再婚了。
“我們當時住在地下室,連飯都吃不起。”李麗聲音有些嘶啞,“但是李峰是我上掉下來的親骨,我不能放著他不管的。我用我自己打工的錢養阿峰,可偏偏我眼瞎,又嫁了個酒鬼。他把我攢的錢都拿去喝酒了。就連我的嫁妝他也拿去賣了。”
“那他現在人呢?”
李麗攤了攤手,“帶著一個男人跑了。”
“男人?”黎恩凝眉。
下一秒,黎恩在李麗臉上凄慘自嘲的笑意里找到了答案。
“那李峰也沒再和你們聯系嗎?”
李麗用手整理了把潦草糟的劉海,凹下去的眼窩讓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他某一天帶來了一種藥給阿峰吃,說是可以止痛。”
“什麼藥?”
“我不知道。”李麗看了眼臥室,“阿峰吃了這個就不會疼。李峰死后藥就斷了。現在家里幾乎沒有那個藥了。”
黎恩試探著問:“你昨天去找霍庭州是為了拿這個藥?”
李麗搖頭,“我不知道。我昨天喝醉了不知道被誰弄過去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黎恩目掠過,看向閉的臥室門,“你要不要去看看?”
臥室是李峰痛苦的嘶聲。
“沒有藥他就是這樣的。”李麗眼睛通紅含著淚,“看他這樣罪,我真想讓他死了算了。”
突然看向黎恩,指尖發抖指著黎恩,“都是你,是你把害這樣的。”
眼圈越來越紅,全開始發抖,手指到抓,行李箱里的錢散了一地。
黎恩下意識抓手里的匕首,在起時目落到李麗手臂麻麻的針孔上。心底一,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黎恩攥著口袋里的匕首和防狼噴霧,慢慢靠近,“你告訴我藥在哪兒?我幫你拿。”
李麗蜷著,頭不斷撞向地板,蒼白的手指指向門口玄關的小柜子。
黎恩瞳孔狠狠地了下。證實了心里的猜測。
黎恩揪了把小柜子上的鎖,“鑰匙呢?”
李麗顯然已經說不出話,手指沒有方向地指。
黎恩掃了一圈拿起旁邊的發卡,掰直鐵條順進鎖孔里輕輕一撥一挑,“啪嗒”一聲鎖開了。
柜子里擺放著一個空了的白小藥瓶,黎恩剛拿起來,就被一只手奪走。黎恩只覺得眼前一晃,頭發被一只蒼白枯干的手拽住。來不及看清楚那個人,黎恩整個人被那力扯著摔向了墻。
黎恩整個人下去,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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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醒來,漸漸有了意識。
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和,麻繩把的腰死死困在了后的柱子上,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