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講的。等我心好，再去網上學。”說得很敷衍。
“現在心不好”祝淮書皺眉，“......全是網上學的”
池嬈只當沒聽見這句，低頭干飯。
祝淮書手機來了消息。
“我等會兒回趟學校，會耽誤點工作，回來接著做。晚上老王來接你”
“哦。那你先走吧。”
“你不走”
“我消化消化。”
池嬈盡力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點。不就是一個安雅麗嘛，才不在乎。
不在乎。
目送祝淮書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的方向。
昨天連吃飯都不是一起的。今晚不一起下班也就不奇怪了。他真的忙的。前段時間只有晚上能接，可不是運就是休息。現在明明在一個地方工作。白天在能見的時間，也就不到一小時。
別的同事大概能跟他一起相更久吧。比如沈教授吳教授他們，經常開個會花半天時間。那個安雅麗據說很有水平，要是來了，是不是會經常跟他在一起
池嬈搖搖頭。怎麼越想越多了。
扭頭看向另一側窗外。
風一吹，梧桐葉子窸窣響，還有些直接隨風落了。
秋天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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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淮書下午在S大有場報告，再加上科研人員的小會，前后花了五個小時。
這周還沒怎麼進過實驗室，約定好了今天做，晚上就得回去加班加點。
從實驗室下班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段琪先下樓去取車，他慢悠悠朝停車場方向走。
這是條種滿梧桐樹的柏油路，S大校也有一條。他想起今天下午，從S大往外走的時候，正巧到學生們放學。水一樣的青春在路上涌。
當時段琪開車開得慢，他坐在后排，看向外面一張張稚的臉，忽然想到池嬈，也是這個年紀。天真的年紀。無憂無慮的年紀。像飛鳥游魚一樣自由自在的年紀。
那麼多張相仿的臉，相似的憂愁或歡樂，仿佛這個年紀的人都是一個模樣。
可池嬈不一樣。比一般小孩大膽一些，又膽小一些。更可一些，又可恨一些。
兜里的手機嗡了一聲。他才想起已經半天沒看過消息了。
有來自池嬈的兩個未接電話。微信也有的未讀消息。
他立馬撥了電話過去，很快被接通。
“你下班了嗎，祝教授”聲音旁邊還有呼嘯的風聲。
他一愣，因為自己耳邊是同樣的晚風。
“剛出來。你在外面”
“我來接你了哦.......看到你了。”
祝淮書怔然。
暖黃路燈昏暗微滅，梧桐葉泛黃的葉緣相互，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小小的影朝這邊跑來，踩得一路落葉脆響。
池嬈裹了件長款風，角隨著獵獵的風鼓起，大步跑過來，差點沒剎住車，一頭扎進他懷里。
祝淮書想起有一回，去影都那邊看節目。剛好前一晚他熬了個大夜，第二天空出一上午休息時間。助理勸他早點回去。
他想了想，給老王打了個電話，發現還沒回家，而且還忘記代人接了。
他跟米樂那邊負責人聯系，問了結束時間，發現不需要等太久，就開車過去了。
當時，看見他，臉上幾乎想炸開煙花，撲進了他的懷里。
彼時祝淮書還不明白當時又驚又喜的表是為什麼。現在明白了。
因為平時不會有人關心的時間點，還有人記掛著自己。
“祝教授，你怎麼了還是我怎麼了”池嬈看祝淮書怔怔然盯著自己，半天沒說話，以為自己哪里很奇怪。
稍微后退了一步，低頭檢查自己上，難道是不小心錯穿他的服了
“沒怎麼。”祝淮書牽住的手，把人扯進懷里，用力摟住。他低頭，將自己埋進頸窩。
“這麼晚怎麼不休息。還來接我。怎麼過來的”
“正好梁去取東西，把車留下了。我睡不著，自己開車來的。”
段琪開車過來，遠遠就看到兩個抱在一起的影，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走進一看是祝教授和人家夫人，也就懂了。
他把車停在靠近兩個人的路邊，降下車窗，“祝教授。夫人。”
“走吧車先放這，有空再來取。”
池嬈想了想，猶豫道：“我想單獨跟你在一起。”
“你先走吧。”祝淮書對段琪擺了下手。
“車停哪了”他問池嬈。
笑了下，“就在那邊停車場。”
段琪開車走了。長長的梧桐道，只剩祝淮書跟池嬈肩并肩走著。
“我記得S大還停了輛車，回頭讓段琪開出來。”祝淮書說。
“啊哦。”池嬈低頭淺笑，“好。”
祝淮書問笑什麼。攏了下耳邊掉落的碎發，不說話。
其實今晚出來，只是一時興起。
晚上梁去家里取環，慫恿出去玩，就在家附近。想想沒有提前報備，忍痛拒絕了。
但是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待著沒什麼意思，左等祝淮書不回家，右等也不回，干脆拎著梁的車鑰匙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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