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不斷磕頭,額頭砸在地上悶響,不消片刻,就青紫一片,破了皮,有鮮留下,染了地上的絨毯。
有膽小的妃嬪于心不忍地移開了視線。
倏然,殿的慘聲戛然而止,再然后,就是馮妃痛不生的慟哭聲,眾人看不見馮妃,卻聽得出這哭聲中令人鼻酸的悲腔。
所有人心底都是咯噔了一聲,不論心底藏著什麼想法,面上都忍不住有點不安。
位置上的時瑾初起進了殿,二重簾還未落下的一剎,眾人看見向來致的馮妃渾狼狽,應當是疼得厲害,強撐著要下床,卻連站都站不穩,大汗淋漓地跌在了男人懷中,崩潰地哭著喊:“皇上——”
時瑾初聞著殿的腥味,太醫額頭有冷汗,沉哀地低下頭:“請皇上節哀。”
早在太和殿得了消息時,時瑾初就有所預料,他只是沉默了一陣,才問:
“馮妃怎麼樣?”
太醫停頓了一下,才低聲說:“馮妃娘娘應該是長時間沾染寒之,才會導致小產,娘娘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太醫到的時候,其實一切都已經了定局,背后出手的人本沒打算放過馮妃娘娘。
馮妃有孕八月,再是小產也不是一灘那麼簡單,誕下了一個死胎,還是個男嬰,正是因此,才恨得心尖發疼。
心心念念的皇子啊!
馮妃抓了時瑾初的袖,渾都疼得癱,使不上一點力氣,但恨意讓不肯輕易放棄,死死地拽住時瑾初,哭著仰起頭,渾都是腥味,從未有過的狼狽:
“皇上!您替我做主啊!”
時瑾初垂眼看。
眼前馮妃的臉忽然和數月前的良妃重疊在一起,時瑾初的緒有一種難言的平靜,這種平靜讓馮妃心底冒出不安,抖著手:“……皇上?”
時瑾初撥開的手:
“你沒有想到今日麼?”
他淡淡的一聲問話,讓馮妃冷到骨子中,不敢置信:“皇上?!”
時瑾初卻是沒再看,冷淡地命令太醫:
“照顧好馮妃。”
目睹這一切的太醫死死垂著頭,不敢多看了一眼:“微臣遵旨。”
馮妃崩潰地手去拽時瑾初的擺,卻只拽了個空,僵住,眼見時瑾初要走出了殿,陡然拔高聲音:
“皇上!縱使臣妾再有錯,那也是您的孩子啊!”
殿外的人都聽見這凄慘的一聲,邰諳窈轉頭朝殿的方向看去,驟然撞上了時瑾初的視線,那里的冷意讓邰諳窈一頓,堪堪收回視線。
白蓉還在不斷地磕頭,求皇上做主:
“良妃和我們娘娘積怨已久,一定是害了我們娘娘啊!求皇上和皇后替我們娘娘做主,替小皇子做主啊!”
有人視線看向良妃,良妃只是一言不發地站著。
扶雪扶住娘娘,厭惡地看向白蓉:“放肆!口口聲聲誣蔑我們娘娘害了人,你有什麼證據?!”
眼前一幕讓眾人有一種重回數月前的錯覺,只是良妃和馮妃的位置對調,那時的白蓉也這樣站在馮妃邊,質問扶雪有什麼證據。
唯獨邰諳窈不知道這一點,安靜地低垂下頭。
白蓉顯然也想到了當時景,渾發,怨恨地說:
“除了良妃,還有誰會這麼恨我們娘娘?”
扶雪冷笑,格外諷刺:“馮妃和我們娘娘無冤無仇,娘娘為什麼要恨馮妃?”
白蓉驟然啞聲,縱使眾人心底都清楚真相,也不可能承認數月前是娘娘害了良妃腹中的皇嗣。
這是一筆理不清的爛賬。
白蓉只能將希寄托于皇上上,懇求地看向臺階上能做主的二人。
時瑾初只是平靜地看著良妃。
許久,良妃被這眼神看得心底發疼,終于出聲,直視皇上,問:
“皇上也覺得是臣妾害了馮妃?”
與此同時,太醫把寒之終于送了出來,是一條手串。
邰諳窈意識到什麼,轉頭看見何人,只見何人臉剎那間煞白一片。
不知為何,邰諳窈下意識地掃了眼趙修容和姚人,姚人一貫低調,現在也是低著頭,讓人看不見神。
趙修容也瞧不出什麼異樣。
邰諳窈只能收回視線。
白蓉也愣住,呆呆地看著這條手串,何人直接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驚恐地說:
“不可能!不可能!”
跪著往前爬了爬,六神無主地搖頭,害怕地說:“皇上明鑒,嬪妾和馮妃娘娘向來好,怎麼可能會害馮妃娘娘!一定是有人陷害嬪妾啊!”
皇后見狀,皺眉問:
“這條手串是你送給馮妃的?”
何人啞聲,否認不了,現在就是后悔,為什麼要在馮妃有孕時給送東西?
是生怕沒人有做手腳麼?!
但再后悔也是無濟于事,只能不斷搖頭:“嬪妾真的沒有害馮妃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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