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周嬪掩了掩,覺得馮妃是何苦來哉?一出來就惹是生非,不是自找皇上厭煩麼?
姚人眼神微不可查地深了些許,淺笑著說:
“儀嬪苦,皇上應當是不耐煩見到我們的。”
聞言,周嬪郁悶地撇了撇,小聲嘀咕:“這宮中人人都能得寵,怎麼不見落在你我二人上。”
四周妃嬪不是怕事地回了宮,就是別有居心地跟著圣駕一起去了聞樂苑,沒有外人聽見周嬪的話,才敢這般嘀咕。
姚人垂眸,細致地合上油紙傘,輕聲著點意味不明:
“也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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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宮,馮妃看見前來人時,忍不住道:“一個嬪位,也值當他替其出頭?!”
不得良妃,如今連一個嬪位,都奈何不得了?
前宮人閉不言,態度恭敬,卻生得不容置喙。
馮妃見這群油鹽不進的奴才,閉了閉眼,最終還是冷著臉和他們離開。
聞樂苑中一團。
圣上忽然抱著主子回來,將聞樂苑上下嚇了個半死,李太醫來得很及時,不止如此,元寶還請了位醫來。
邰諳窈膝蓋被蹭破了皮,傷勢倒不是很嚴重,但長時間未理,又不斷彎曲行,傷口不斷溢,后又跪了許久,傷口和裾相連在一起,視覺上不免會有一種沖擊。
醫小心翼翼地替理傷口,將裾布料從傷口一點點弄下來,這種傷口不嚴重,卻是很疼,邰諳窈疼得渾僵直,忍不住攥了時瑾初的袖。
時瑾初皺了皺眉:
“輕點。”
醫埋頭,不敢有一點手抖。
傷勢才理好,外間有人通報,馮妃娘娘到了。
邰諳窈立時仰起臉看向時瑾初,問:“皇上讓來做什麼?”
毫不掩飾對馮妃的排斥和抵。
很是不敬,但沒人能舍得怪。
在暖下跪了那麼久,上都有點干得泛皺,人眼可見的凌和凄慘,綏錦心疼地給倒了杯水潤,時瑾初眸底緒冷了冷。
時瑾初抬起手,在臉側了,他沒有回答,只是說:
“你好好休息。”
話落,他起出了殿,邰諳窈耷拉著眸眼,看不出緒,殿格外安靜,綏錦視線掃過姑娘膝蓋的傷口,口無聲地劇烈起伏了兩下,冷不丁地出聲:“當初娘娘就不該留手。”
既然良妃都決定出手,當時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斬草就該除!
偏留下患,給姑娘招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邰諳窈沒接話,主仆二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綏錦轉頭看了眼這宮殿,其實也著致,往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滿,但今日綏錦陡然覺得這殿還是小了點,果然,人還是要往高走的。
這宮中階級分明,位份將人分了三六九等,一旦高位,不僅住的宮殿會變得寬敞,再遇今日這種事,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倏然,殿外響起一陣喧鬧,邰諳窈和綏錦對視一眼,綏錦皺眉不滿,但還是順著邰諳窈的意思,扶著起朝外走去。
等邰諳窈到殿外時,恰好聽見時瑾初的話:
“朕也想見識下這宮中的規矩標準,不如馮妃給朕示范一番。”
他的聲音不咸不淡,緒穩定,沒有一點波瀾,但誰都聽得出其中的不容置喙。
馮妃驀然抬頭。
腦海有一陣空白,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拿規矩罰儀嬪,皇上就以相同的方式替儀嬪找回來,本不顧的臉面!
馮妃心底一陣鈍疼,呼吸都有點急促,皇上有沒有想過,今日之后,其余妃嬪會怎麼想?
也許想過,但他不在乎。
馮妃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位高于儀嬪,便是罰了儀嬪,又如何?這宮中不一直都是如此麼!
忍不住道:
“儀嬪行禮不端,視同不敬上位,臣妾是教規矩,又何錯之有?您再是心疼儀嬪,也不至于這般折辱臣妾。”
時瑾初掀起眼,視線穩穩地落在馮妃上,他平靜地說:
“朕說,朕想見識一番。”
四周陷死寂,跟過來湊熱鬧的妃嬪大氣都不敢一下,甚至心底不斷后悔。
邰諳窈站在殿門口,杏眸中忍不住出些許詫異和震驚,全然沒有想到時瑾初會有這般命令,忍不住地輕了些許呼吸。
馮妃站在大殿中央,看向皇上平靜的神,心底驟然泛起一涼意,時至今日,仿佛才意識到枕邊人的薄涼,眼眶一點點泛紅,在眾目睽睽下,沖著上位屈膝服,咬聲說:
“臣、妾、請、皇、上、安。”
平日中輕飄飄的禮數此時仿佛有千鈞重,得馮妃有點不過氣來。
不覺得自己有錯,也怪不得皇上,一腔怒意和悲憤只能沖著其余人發泄。
良妃!儀嬪!邰家這兩姐妹當真礙眼!
時瑾初坐在高位,他寡淡地看向下方心有不甘的馮妃,做錯事的人是,但好像從來不會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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