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著趙修容娘娘出去了。”
云貴嬪正在和雅杏代要帶些什麼,聞言,輕抬了下頜,半點沒有放在心上:“伴駕名單上沒有,鬧心也是正常。”
雅杏嚇得半死,立刻掃了眼殿,低聲:
“主子!”
這還在甘泉宮呢,隔墻有耳,主子也不擔心這番話傳到趙修容耳中。
云貴嬪知道雅杏在擔心什麼,皺了下眉,咽了聲,但心底不覺得雅杏太過小心了點。
最近事事不順心,連在自己宮中說一句實話都不行麼?
沒再說什麼,但冷下來的眉眼已經表明了的心思,雅杏心底不由得嘆了口氣,主子什麼都好,唯獨心高氣傲這一點,讓人覺得頭疼。
這宮中什麼消息都瞞不住坤寧宮。
問春從外間走進來,一臉不吐不快的神:“奴婢聽宮人來報,趙修容去梅林了。”
趙修容喜歡梅花一事在宮中不是什麼。
但如今梅花未開,而且,這都傍晚了,外間日都暗了下來,點個燈籠也就是看個黑罷了,趙修容這番作態是什麼意思?
問春冷哼:“這擺明了是對娘娘的安排不滿!”
誰沒能耐皇上記住,娘娘名單上去時,皇上也沒有意見,偏幺蛾子多。
皇后放下賬本,按了按額頭:
“行了,別在背后嚼舌,本宮聽得煩。”
也有點沒好氣:“你管做什麼?要是能皇上在名單添上的名字,本宮也不會攔。”
問春癟了癟:
“奴婢就是看不慣嘛。”
皇后抬頭,問:“那怎麼辦?梅林就在宮中,誰都能去得,難道你還能攔住,不許去?”
問春被堵得說不出話,小聲嘀咕:
“奴婢就是攔不住,才在這兒發牢。”
皇后簡直要被氣笑了,惱瞪了一眼,揮了揮手:“你有這閑工夫,不如替本宮把卷宗分類好,本宮能早點休息。”
問春立時愧地噤聲,忙低下子,替娘娘整理那對卷宗和賬本。
見安靜下來,皇后才朝外看了眼,外間日暗淡,眸中的緒也一時看得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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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鬧騰許久,邰諳窈的子有點犯懶,宮中各種消息傳來時,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半點不想理會,慢騰騰地把視線落在楹窗外面,合頤宮的角落都點了蓮燈,說:
“都這個時辰了。”
秋鳴聽懂了的言下之意,掩:“誰說不是呢。”
趙修容仿佛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的,昨日在坤寧宮,人人都關心伴駕名單時,趙修容也是例外,整個人都不不慢,好像是篤定了伴駕名單上一定有。
其實,名單未出來時,整個后宮都是這樣認為的。
邰諳窈也沒有想到趙修容會不在上面,半耷下眸眼,掩住了眸中的緒。
許久,抬起臉,問:
“往年這個時候,趙修容都會伴駕隨行麼?”
綏錦給端了杯茶水,不濃不淡,醒醒困,聞言,也轉頭看向秋鳴。
秋鳴點頭:“趙修容四年前宮后,就一直頗得圣寵,每年不論秋狩還是行宮避暑,趙修容都是在名單上的。”
其實不止趙修容,還有良妃娘娘,都不曾被落下過一次。
但秋鳴知道自家主子和良妃關系的微妙,半個字都沒有提起良妃。
聽說完,殿主仆三人對視一眼,都有點納悶今年的況,忽然,綏錦極淺地皺了下眉頭。
邰諳窈注意到這一點,不解地看過去:
“怎麼了?”
綏錦有點遲疑:“奴婢想起一件事。”
“您還記得當日奴婢去尚局領披風一事麼?”
邰諳窈頷首,示意繼續說。
“其實當日奴婢還在秋夜池旁見到了趙修容,只是后來又遇見了良妃娘娘,讓奴婢一時將這事忘了去。”
“奴婢遇見趙修容時,正在和一個稚兒說話,”綏錦猶豫了一下,“奴婢當時沒多想,現在想來,趙修容說話的人應當是二皇子。”
話落,邰諳窈立時清楚了趙修容為何沒有出現在伴駕的名單上。
顯而易見,不論那日趙修容和二皇子說了什麼,皇后都是不樂意見到后妃接二皇子的。
想到這里,邰諳窈不得不承認,皇后和敬妃娘娘將幾位皇嗣護得極好,平日中本聽不見關于皇嗣的風聲。
主仆三人還在說著話,小松子從外面敲門進來,送來一個消息:
“圣駕去梅林了。”
邰諳窈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趙修容都這種作態了,時瑾初還是無于衷的話,那趙修容的所謂圣寵也就太虛有其名了。
邰諳窈沒再關注這件事,讓人去傳了晚膳。
不止邰諳窈,后宮妃嬪對這個結果其實都沒什麼意外,頂多暗自嘟囔一聲,對趙修容又是一番羨慕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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