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nbsp;nbsp; 小周老師
◎有沒有良心？◎
確實如程子恒所說, 這屆新生軍訓演練的地點是在新校區。
出發前一天。
喬七將一袋子防蚊用品往背包裏裝，驚得張靜張著過來。
驅蚊手環、驅蚊、防蚊花水、植油香薰盒、止花水、止走珠……
平日可見的防蚊用戶，幾乎都被買了過來。
張靜看一看姜茉那邊套的護品, 又看喬七只將洗面保水放進背包，著自己的臉嘆：“同樣都是洗面臉加保水, 怎麽有人皮糙皸手繭足，有人如凝脂吹彈可破。”
拉著喬七背包瞅上兩眼，嘶了一聲，“七七啊，你不帶防曬嗎？”
喬七轉拿了一包紙放進去, “我曬不黑。”
“……”
張靜捶著桌面做咆哮狀：“為什麽有人天生麗質, 曬都曬不黑？有人防曬霜塗了三層還是不管用？！”
宿舍裏幾個人被逗得直笑, 喬七笑著安：“但是我非常吸蚊子。”將包裏的防蚊又盤點一遍, 生怕了哪一項，“一種防蚊用品對我來說不管用，buff疊滿才能給我些安全。”
張靜這才平靜些，目掃過喬七，又掃過姜茉，清了清嗓音開口。
“采訪一下，做為我校校花評選有力競爭者, 二位對這次投票的看法是？”
“無聊。”
“無聊。”
姜茉喬七同時出聲。
“哈？”張靜驚訝。
開學報到第一天上午，喬七姜茉簡初被拍, 照片在各個群裏傳開後男生們笑開了花, 都說這屆新生值高，才半天就有三個校花級人, 幸福來得太突然。
不過當天便笑不出來。
喬七, 男朋友周尋, 和同系，Z省理科狀元，值更是沒得挑。
簡初，雖然是單，不過據說和隔壁A大的程轍關系匪淺。
今年暑期程轍參演的電影火，他演唱的推廣曲已經蟬聯熱歌榜單第一名五周時間，這次A大開學報到，有同學拍了他的側發到微博，了當天熱搜。
姜茉，雖然是單，但是據說家世顯赫，追求者頗多，整個人像是被玉養出來的，氣質出衆，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三天報到結束，又是這些人說，怎麽只有三個校花級人？
有人在BBS發了投票鏈接，按民意評選校花，三個生票數齊頭并進。
相比之下，這一屆新生男生那邊周尋值拔尖，直接碾衆人，為校草的不二人選。
喬七微低著頭，將吊著戒指的項鏈從脖頸上摘下，想裝戒指盒時被張靜截獲。
著戒臂轉著看上一圈，小心地裝進盒子，上問道：“七七，你和周尋真的畢業就結婚嗎？”
離了喬林的“監控”，那天被周尋堵在牆角“威脅”過後，喬七跑到商場買了兩條項鏈，將戒指串後每日戴著。平時戒指藏在T恤裏，著自己，給一種很踏實的安全。這次軍訓要求不得佩戴任何首飾，舍不得它離，決定還是隨帶著。
“是呀，”喬七將戒指盒裝背包袋，笑著轉過頭，“我要做我們宿舍第一個步婚姻殿堂的人！”
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惹得其他幾個人直笑。
姜茉將自己的品收好，轉頭問，“那你後面的學業呢？”
“不影響的，”喬七將背包拉鏈拉好，背靠在桌沿上，“我們兩個都不打算換人談，結婚也只是和生活的一個必經階段，在我們的規劃中也不會對學業造影響。”
換好軍訓服，這一屆新生坐上大前往新校區訓練基地。
新校區占地面積寬廣，秀質樸，草地新綠，一應建築全新。喬七只來得及跟著新生大軍到宿舍放好行李，便被通知集合。
九月初的北城秋老虎餘威未減，只在早晚有些秋涼。天空碧澄如洗，苦了暴曬之下的天之驕子。
遠某個學院方陣短暫後，一名男生背著一名生從跑到跑道，前往醫務室。
周尋站在隊首，年肩背開闊，站姿端正筆直，雙手中線，修長拔如青竹。汗水順著額角向下，過脖頸，浸領。
他視線向前，餘一直攏著前的生。
軍訓幾天下來，這批新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曬黑，部分戴眼鏡的同學甚至在鼻梁和太xue留下了一道眼鏡線。
穿軍綠迷彩服的生後頸依然白淨如皙，點點汗水在下盈出一點晶亮。低馬尾乖乖順在後背上，擺紮後腰，束出一截纖細腰。
喬七輕薄的肩膀打開，站得筆直。
日頭似乎又升高一節。
教慢悠悠地從隊伍那頭走過來，手裏拿著幾片樹葉，隨機.某個倒黴蛋掌心，邊糾正新生軍姿邊出聲。
“距離午飯還有最後三分鐘，大家堅持住。小手手不要放松，收，夾好，住線。”
一只蚊子緩緩飛來，在幾人之間盤旋。
周尋眉頭輕輕一。
教走到他前，例行手撥他的手臂。
年昂首，兩直，拇指扣食指第二關節，線條優越的手臂自然下垂，兩手扣線，是一個非常標準的軍姿。教用力去撥仍未分毫。
周尋目視前方，餘中那只蚊子盤旋幾圈後，落在喬七白皙的後頸上。
“非常好。”教挪到腳步，“有問題記得及時打報告，你們也不想無視紀律跑——”
話音未落，剛被誇獎過的年忽地手，拇指不輕不重落在前排生後頸上，那生一，似乎克制著自己不要轉頭，仍站得筆直。
年擡手，指腹上一只肚皮空空的蚊子，尖尖的口半耷拉著，細長的腳似折斷。
生脖頸上沾染了一點灰。
他換了一手指，輕輕抹去。
生又是一。
旁邊陸子恒低低地“臥槽”一聲。
教臉黑沉，“周尋！”
“到！”
“陸子恒！”
“到！”
“出列。”
兩名男生齊齊出列。
“繞場跑三圈！”
“是！”
“是……”
喬七目微，了手指。步伐堅定的年從旁經過，帶起一陣炙熱的風。微啓，年已經出聲。
一句低低的“別擔心”落下。
喬七抿，目送他跑上跑道，在人群注視下，頂著烈日向遠跑去。
時間一秒一秒緩慢過，喬七在心裏默數著數字，比剛剛更加難熬。
哨聲吹響時指針正指向正午。
方陣解散，喬七了有些酸麻的手指，轉過頭。
熙熙攘攘的人群水一般向運場大門湧，周尋已經完將近兩圈，正逆著人群向前跑，卻如風向標一般，引得新生頻頻回頭。
年腳步輕快，像是并未頭頂烈日影響，在他後三十多米外，程子恒遠遠綴著。
“七七，你是不是要等一會兒周尋？”張靜過來問。
喬七“嗯”一聲，目并未收回，“你先去吃吧，他還要一圈。”
“我和你一起吧。”
張靜手掌做扇在臉側輕揮，掃視一圈，拉著喬七向主席臺下的狹小影走去，上小聲嘟囔：“教走了，怎麽他倆還跑，誒，好像跑得更快了？”
凝神看了一眼，“哦，是周尋跑得更快了。程子恒這力也太差勁了吧，這被落下得有五十米了，按理說，短的人不是捯得更快嗎？”
喬七轉頭笑笑沒答。
程子恒其實算是標準材，他比周尋矮上一點，周尋長，兩人站在一起後，程子恒被生生地比下去一大截。因為喬七和周尋的關系，程子恒和張靜“一見如故”，兩個人都是自來的格，沒過幾天，已經開始互相吐槽。
喬七和張靜各自拿上水瓶，走到主席臺的涼下，張靜又問：“他們因為什麽被罰呀？”
的位置在更前一排，和喬七之間隔著人，當時只聽到教喊人出列，下達指令。
喬七摘下軍訓帽，出一張紙巾拭額角的汗，其實也懵著。
“哦你也不知道。”張靜一語破事實。
兩人沒聊幾句，周尋已經跑近。
喬七擰開水瓶，迎上去。
男生摘下軍訓帽在手裏，發梢已經被汗水浸。他脖頸上也汗津津的，細的汗水順著朗的線條向下，領口已經濡一片。
年上帶著一蒸騰熱氣，停下後并沒急著接水瓶，而是撥著生肩膀讓側對自己，目落在後頸上。
“怎麽了？”喬七問。
“看看。”
後頸仍白皙幹淨，也沒有抓撓過的痕跡。
周尋起眼皮看一眼，接過水瓶仰著脖頸，結一滾一滾。
他出了很多汗，結在下反著晶亮的，比往日更加。喬七回頭，見沒人注意這邊，手中著紙巾輕輕落上去。
男生作一頓，隨機讓開瓶口微咳了聲，垂眸向下一瞥，喬七才收了收眼神裏的笑，幫他拭側頸。
天氣炎熱，林蔭路上影湧，原本熱鬧的運場上此刻只有遠的蟬鳴和腳下挨在一起的影子。
周尋擰好水瓶，微微躬，上輕叱，“又皮。”
喬七撇撇，紙巾沿著他的側頸到下頜線，折了一折，命令他低頭，又去幫他拭額角，上問著，“你剛剛突然按我脖子幹什麽？”
這邊一對小親親，不要錢似的撒狗糧，那邊程子恒跑過來，一邊扯著迷彩服前襟兜了幾下，一邊和張靜討要整瓶礦泉水，聽到這邊的問題後擰著水瓶蓋搶答。
“哎呦臥槽，這段我來講。”
他灌了兩口水，緩了緩氣，朝周尋豎了個大拇指。
“尋哥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剛剛吧，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只瘦了吧唧的蚊子，你說那蚊子多不容易呀，頂著曬死的危險出來覓食，它飛啊飛啊找啊找啊聞啊聞啊……”
旁邊張靜瞪他一眼，“程子恒，你高考作文得寫超吧，格子夠用嗎？”
程子恒被噎了一下，梗著脖子頓了幾秒才著說：“那蚊子終于找到一段漂亮脖子……不是，一段脖子。”他避開周尋突然撇過來的眼神，迅速改口，“它不知道那也是一段危險的脖子，不，那應該是最危險的脖子。這只蚊子還沒站穩就被一指碾死。”
張靜拉著長調“哦”了一聲，吃了個完整的瓜。
為了不讓朋友被叮，周尋在教眼皮底下碾死蚊子，喜獲繞場跑三圈。
喬七眨了眨眼，逗趣的眼神向周尋，上也跟著“哦”，可惜調子還沒拉長，就撞上了男生似笑非笑警告的眼神。
馬上收了音，做出一副乖乖的樣子。
程子恒捂著口轉過，水也不喝了，一邊喊著飽了一邊上張靜往食堂方向走。
喬七回頭看一眼已經走到十幾米外的兩人，不再掩飾得意的眼神。重新出聲，拉著長調“哦”起來，可惜不過兩秒就被男生住了臉。
周尋著的臉一扯，又擡頭去敲的額頭，“有沒有良心？我為誰跑的圈兒？”
“為我為我，男朋友辛苦了，最你了！”喬七拍著馬屁，將汗的巾收到手心，準備拉著人去吃飯，誰知又被抓住語病。
“最？給我講講，一般的都有誰。”
喬七無語地瞥他一眼，抓著他的手扯著人向外走，上問道：“周尋，你將來想從事什麽職業？”
“嗯？不是聊過？”
周思曉只有他一個兒子，在初中時便和他聊過以後是否願意接手的事業。那時的他行為散漫，對未來并沒有太多規劃，只想著將來大學報考一個相關專業，做好兩手準備。
真正對現在的學科興趣，是他中考過後參加B大訓練營。
而促使喬七選擇當前的學科，是初三那年暑期和陸星然顧念結伴出去玩。
他們去了北方一個歷史文化古城。古城不大，以城牆、街道、店鋪等組的古古香建築群聞名，前往的游客絡繹不絕。
喬七本是個吃貨，而該省的面條有幾分名頭。到達古城的當天下午，三人便挑了一家看起來裝潢大氣的面館，興致沖沖地點了三份面。
等面期間，三人閑聊著。
從南禮飛該省省會，再倒上一趟火車，那時他們已經腸轆轆。隔壁桌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來時，三人目幾乎同時移了過去。
那桌坐著一對年輕，看起來像是過來旅游的大學生。
生滿心歡喜地挑著面條吃下一口，咀嚼幾下後，皺著眉頭下咽。
男生也是。
喬七預料到面條味道不佳，打開手機查這家店的評價。
旁邊那桌的聲音時不時飄過來。
“或許我該繼續昨天的選擇，不應該嘗新。至昨天的面條還可以吃。”生著面條，“我宣布，它是我的機會本。”
男生淡定地挑著面條吃上一口，“我們走到這裏用時20分鐘，點餐2分鐘，等餐15分鐘，”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一個小時後的火車，沒時間再重新做選擇。”
生放下筷子，“不想被沉沒本綁架。”
男生忽地擡頭笑一聲，“你知道今年訓練營有一個男生。”
“被張老師誇殺伐果決的那個？”
“對，”男生又挑了一口面條，緩緩咀嚼後開口，“他開學才高一。他們做沙盤模擬的時候，小組CFO計算失誤，生産線提早一年折舊，在線産品虧損，基本可以提早宣告game over。小組其他員已經放棄，只有他看準市場機會，啓用另一條本來不被看好的生産線，蟄伏幾後一舉拿下市場。”
顧念和陸星然小聲商量著這幾天的行程路線，喬七豎起耳朵聽著男生談話。
機會本，沉沒本，對來說都是陌生詞彙。
那男生描述得簡潔平淡，喬七卻從中拼湊出一個堅定沉著、百折不撓、審時度勢的同齡男生形象。
那年暑期，翻閱了不書本及視頻資料，對現在的學科産生興趣。
今年暑期，將這個形象和自己的男朋友重合在一起。
喬七眨眨眼睛收回思緒，回頭瞥周尋一眼，拉著他向前走，“我現在覺得你咬文嚼字的能力這麽強，或者可以考慮回到中學當老師。”
周尋微挑眉角，閑著的那只手去敲的後腦勺，被預知般偏頭躲過，“我是沒問題，”他收回手指，想了想，似乎是覺得這個主意真的不錯，認真問：“七七，你對周士的事業興趣嗎？”
喬七圓睜著眼睛回頭，“嗯？那不是你家的嗎？”
“我們兩個誰接手都是一樣的。”
“我接手？那你呢？”喬七問。
“我找一家中學教書，每天早早回家，做好飯等你。”
“那還是小學吧，小學放學早。小周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兩人笑笑鬧鬧閑聊著走上林蔭路。
林蔭路兩側梧桐樹枝椏繁茂，聚攏在頭頂，形一條天然的綠蔭長廊。
炙熱的到這裏也沒了轍，只過枝葉落下斑駁的幾點，即將被年踩在腳下時又調皮地躍到他們的上、鞋上，最後又輕輕落回地面，留下稀疏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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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恒張靜早幾分到了食堂，在邊角占了位置。
四人最近常聚在一起吃飯，幾天下來，說話已經比最初認識時隨意很多。程子恒是個上閑不住的，又是個百事通，在咀嚼間隙也不忘分小道消息。
“你們有什麽拿手的沒？”
周尋將紅燒塊中的部分夾斷留在自己碗裏，瘦部分夾給喬七，沒應聲。
程子恒張靜天天被喂狗糧，已經有部分免疫能力，視而不見地討論。
“拿手的指什麽？”張靜問。
“文藝表演，”程子恒神兮兮的，“軍訓再過吉他就結束了，據說今天晚上不訓練，要玩兒個大的。”
“你怎麽知道的？”
“我消息靈啊。”
小道消息總是不脛而走。
晚上訓練集合前，同學之間聚在一起小聲談論的都是晚上怎麽“玩個大的”問題。每天從睜眼到閉眼都被訓練填滿，這樣的一次放松對大家來說是意外之喜。
有多意外，就有多期待。
晚上七點，夜間訓練開始。
各學院教如往日般排一縱隊，步伐整齊如一步運場大門，學生方陣這邊馬上唉聲嘆氣，這一晚上怕又是嚴苛的訓練。而有人在看到教隊列之後的音箱、吉他、鍵盤、貝斯，甚至架子鼓時，嘆息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震天歡呼。
教們走近時，臉上也不再複往日嚴肅。
這一屆新生將近三千人，運場面積有限，只有部分學院在這裏訓練。
在教的指揮下，各學院齊聚運場中央草坪。
喬七和張靜在一起，另一邊是同寢的姜茉。
後一道悉的氣息靠近，喬七不用回頭，也知道周尋正在後。朝後探出一只手，食指輕勾，馬上被人不輕不重的一。
那只手眷地一的指腹，松開。
喬七指腹一，像是被什麽掃了一下，沒回頭，又朝他勾勾手指。周尋沒有把東西出來的意思，將的手握拳頭，向回推。
四下喧囂吵鬧，兩人間的小作無聲。
喬七憾地收回手，兩只手握著抱住膝蓋。
沒過兩秒，忽地轉過頭突襲，周尋卻似有所料般將手向後一收，探著頭想去看時，他擡了擡下示意，接著扭著將轉回去。
幾米外，教斜一把吉他，正笑著看著他們。
喬七脖子，乖乖端正坐姿。
另外幾名教走上前，每人斜一把吉他，一字排開，另有一名教坐在架子鼓後，原本喧鬧的人群霎時安靜。
不多時，吉他弦，嘣嘣幾聲，一段悉的旋律流出。等有人聽出這是《紅高跟鞋》的前奏時，才剛安靜的學生們再度沸騰，其中夾雜著幾聲男生嘹亮的口哨和興喊聲。
原本極魅力的一首歌，由幾名青年男教唱出，沒了嫵俏皮，多了幾分剛毅和力量。喬七不由想到，如果顧念在這裏，一定會評價一句“這高跟鞋恐怕是跟的”。
“跟”高跟鞋意外地很男生歡迎，越來越多的男生扯著嗓子加，慢慢的，竟演變了全場男生大合唱。
張靜震驚地看向後排跑調也要跟著和的程子恒，笑得肩膀直，趴到喬七耳邊評價一句“悶”，逗得喬七也跟著笑。
一首意想不到的歌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場初秋夜晚的青春狂歡就此開始。
教其實比新生并沒有年長幾歲，沒了訓練場上的約束管教，玩鬧到一起時更像是脾氣溫和會護短的學長。
原本計劃的游戲懲罰玩了不到一，漸漸演變了各學院間的PK，還有越來越卷的架勢。
哲學系男生公主抱同下蹲，歷史學系馬上接了個單手俯臥撐，華管理學院升級到坐背俯臥撐，到藝學院這裏傻了眼。
有人出主意喊他來一個腹開瓶蓋，起哄的人多了，男生靦腆地掀起角，亮出一塊飽滿的肚腩，逗翻了全場。
最後還是教出面，完了這段腹開瓶蓋表演。
啤酒瓶靈活地在手心轉上幾圈，口哨聲四起時，教掀起角，瓶蓋邊緣劃過堅結實如壁壘的腹，嘭的一聲，白泡沫從瓶口噴出。
人群掀起一又一尖風暴，片刻後，在樂聲響起時忽地安靜下來。
場邊的生姿曼妙，側而立，被遠的路燈勾勒出一抹纖細影。
那抹影似隨風而，踏著鼓點，如瀑般的長發飛揚著，舉手擡足間皆有韻味。
生轉過，出一張清絕的臉。
場寂靜如斯，只有清風聲和舞步聲。
喬七第一次知道，姜茉跳舞時這樣，贊一聲仙下凡也不為過。
不同于以往節目結束時的尖和口哨，一舞結束，姜茉退場坐回原位，人群才像醒了過來。
喬七側過頭和姜茉輕輕一，笑著低語兩句，隨即端正坐姿。掌聲從這個角落響起，慢慢蔓延至全場。
考古文博學院這一場表演至至，到經濟學院時，有人喊著校花對陣校花，原本安靜坐在草坪上的喬七被拱了出來。
的強項是跳舞，但是有了姜茉珠玉在前，很難再玩出新高度。喬七眉頭輕鎖，迅速轉著心思，目瞟過一旁閑置的架子鼓時有了主意。
和教低語幾句，來周尋時，場下傳來一陣陣善意的起哄聲。再幾名男生生被喚過來，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周尋幾個手勢，每人抄起一件樂時，起哄聲轉為期待的吶喊聲。
經濟學院表演暫置一旁，其他學院先上。
場邊的角落裏，幾名年拿著手機，神專注認真，各自悉著自己的曲譜。喬七搜索出歌詞，站在周尋旁邊小聲唱著。
兩個節目表演完，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幾人上臺。
喬七了下掌心的汗，手握麥克風，逆著燈走在最面前。知道，張靜程子恒正斜挎吉他貝斯跟在後。再遠，是鍵盤手和坐在架子鼓後的周尋。
面前各學院方陣聚攏圍坐在一起，黑的人群注視下，喬七心髒咚咚跳，了手指，閉上眼睛。
輕快的吉他弦聲混著清脆的鍵盤聲，拉開一幅春日畫面。
生穿著冬季校服踏著臺階，邁教學樓三樓。走廊上，穿黑的年踩著步伐輕快，不多時，影消失在轉角。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初次瞥見你的影時你我還尚且年輕
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我合上眼眸過往的碎片在腦中回溯
I'm standing there on a balcony in summer air
我佇立在那裏夏日微風中的臺上
架子鼓點漸次砸，喬七心髒微，緩緩睜開眼睛。
See the lights see the party the ball gowns
向燈閃爍的地方派對與舞會禮服
See you make your way through the crowd
看著你從熙攘人群中穿行而來
And say hello
向我問候
Little did I know
當時我懵懵懂懂
……
生聲音清脆甜亮，輕揚角，眼睛裏閃著細碎的。向後了一眼，架子鼓後的年摘了軍訓帽，半長的頭發在秋日晚風中輕揚著，手持鼓槌，姿態肆意慵懶，是他最舒適的模樣。
他挑著眉眼朝看來，勾了勾角。
喬七回過頭，手臂朝場下揮。
越來越多的生加合唱，為一場麗的不期而遇，為一場逃離般的奔赴，為這個結局為好的麗的故事。
樂聲漸止時，人群仍在歡呼。喬七口不停起伏，心底似著一熱浪。
沒想到有一天，可以站在他曾經的位置，用他的視角，看他看到的視野，聽他聽到的聲音，會他曾經的。
而他，坐在後不遠，與一起，為伴奏。
整首歌曲好的像一場不願醒來的夢境，年從架子鼓後站起，走到邊，拉上的手，同，同這場演出的其他樂手一同鞠躬謝幕。
被握著的手指上忽地被套上了什麽，絨絨的，有些刺手。
周尋握著的手，一直到坐回座位，才有機會低頭去看。
左手無名指上豎著兩只絨絨綠油油的兔子耳朵，耳尖微垂著，耳朵下一顆圓乎乎的兔子頭，的綠被扭著纏繞戒指形狀的圓圈，此刻正套在的指上。
是一只狗尾草戒指。
喬七指尖輕輕撥弄著兔子微垂的耳尖，看它一晃一晃的，心跳怦怦，心髒也跟著一晃一晃。
像是喝到了最的那口酒，又像吃到了最甜的那顆果子，喬七整個人有種微妙的微醺。
角的弧度漂亮甜，回過頭。
後的年眉眼輕揚，勾著角。
正等著回眸。
作者有話說：
文中歌曲，《love story》。算了一下字數，歌詞部分不多收費~
明天上午作者要去參加一個運項目，哈哈，希能取得一個好績！！
謝在2024-01-03 15:39:54~2024-01-06 02:2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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